第20章 好好的花与你们有仇?
却见那车帘子始终开着,齐王凝眸望着自己,看样子不答应还不行,桃夭夭便不再客气,提了裙子就上去了。 车内有淡淡的药香,想来他刚服了药。 齐王今日换了一件深杏子黄的锦缎春袍,腰畔垂着一枚白玉佩,看上去气色好了大些,越发增添了英气。 桃夭夭正上下打量着,不期然目光迎上他沉静如水的眼眸,连忙转过脸去,假装若无其事地去看窗外,手却扯着自己破旧的衣服角,很有些不自在。 宇文昭目光并不看她,笔直端坐于位子,只淡淡的一句传来,“叶姑娘不必紧张。” 稀疏的几句客气交流,一路沉默居多。 到后来,桃夭夭竟然打起了瞌睡,东倒西歪的,齐王不得不往一侧挪了挪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颠。 迷糊中的桃夭夭身体顷刻一歪,头似乎撞上了什么,登时将她弄醒。 恰是撞到了齐王受伤的右臂。 眼见着他眉头痛苦的一拧,桃夭夭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见齐王面色铁青,不说一句话,桃夭夭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又不是故意撞的,他还真生气了? 不过她心里一直宽慰自己,好歹自己救过他,如此一想,桃夭夭心中的那丝愧疚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待路途平稳之后,桃夭夭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桃夭夭连忙摁住肚子,很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她没赶上早饭,齐王已经启程。她悄然看去,见齐王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注意到自己,顿时放了心。 未料一会儿,宇文昭掀了帘子一角,车外响起何将军的声音。 “王爷,有何吩咐?” “就在这附近休整用饭吧。”齐王道。 何安看了看日头,离午时还得一大会儿怎么就要吃饭,却也不敢多问,只领了命,安排休整。 桃夭夭先等齐王下了轿子有一会儿,然后自己才跳下车。 阳光甚好,坡上一树桃花嫣然绽放,桃夭夭心情不错。 走过去两个士卒,然而让她颇为惊讶的是,他们开始砍掉那株不大的桃花枝。 “喂!你们做什么?!好好的花与你们有仇吗?!”桃夭夭阻止。 “叶姑娘,是何将军下令砍了这些桃花,还望您不要为难。” 又是那个何安?自己还真是与他不对付。本姑娘就叫桃夭夭,仅冲这一点,自己就不能让他砍了这些桃花。 “王爷没发话,他何安算老几?我找他去!” 桃夭夭回身就要去找何安,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一个后仰。 最后倒下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齐王急促的呼唤:“叶姑娘!叶姑娘……” 黄昏时分,桃夭夭躺在一家客馆的床榻上正昏迷中。 隔着帘幕,外头厅里传出低缓的说话声。 “回公子,叶姑娘并非是饿的,而很可能是中毒晕倒。”随行的大夫裴珍在那禀报病情,却因如今隐藏身份,唤齐王为公子。 “中毒?” 宇文昭显然一惊,目光瞟向里间的帐子,隔着纱帐,朦胧可见里头躺着的桃夭夭。 然后回过头问裴珍,“可确定何毒?” “尚未能确定,请公子给裴珍一些时候诊断是何毒。但中毒迹象已经明显。” 宇文昭眉宇间划过些思索,她有什么机会中毒? 除了回了一趟太白山下的住处拿回她的包袱,并没有离开过营地。 难不成是在营地中了毒? 一旁的何安面色也十分肃穆,叶姑娘侍奉王爷,若她中毒,那么表示王爷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 何安首先想到的是,昨日王爷将他自己的饭盒给了叶姑娘吃,如果是那次,那么是不是表明有人本来想毒的是王爷? 翌日,宇文昭再次迈入桃夭夭的房间,一旁有个陌生丫头在守着。这是何安为桃夭夭新找的侍奉丫头,当然她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下去吧。”宇文昭发话,那丫头便也离开。 宇文昭凝视着昏迷中的人儿,丫头的嘴唇有些干裂发紫。 须臾,他伸出手,拨开她的领口,露出一截子白嫩的脖颈。目光搜寻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手抚过她的头顶,不经意的掠过额前刘海,眉心处赫然一朵红色的花形印记,像是梅花,亦或者桃花。
他眉头一蹙,手在印记上抚摸下,已经有了判断,不是天生的,和汉人女子的眉心钿相同吧。他还注意到,这丫头的左眼角下有个很小的红痣。 她昏睡的模样看上去很乖巧,宇文昭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平素爱笑的俏脸。 唯一奇怪的是,没有再闻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或许是浓郁的药汁遮盖了香气。 目光触及她枕头的包袱,乃是这丫头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他有心查看却又觉得不妥。 这时候,昏迷中的桃夭夭却忽然如梦魇般摇头,说着胡话:师父,师父,救我…… “叶姑娘,叶姑娘?” 她似乎很难受,眉头紧锁,身体开始颤抖。 宇文昭不得不坐于一侧,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渐渐地,昏迷中的桃夭夭安稳下来。 掌中她的手纤瘦而冰凉,手心却有不薄的茧子,想起她擅长攀爬藤跃,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候,榻头的包袱忽然滑落下去。 掉出一枚玉佩,清脆的落于地上。 他的目光不由地一紧。 宇文昭小心的松了手,弯腰捡起那枚玉佩。 一块绝非普通的玉佩。 这玉佩,他认的,乃是十一皇叔宇文修的字佩。 宇文昭黑沉沉的眸中划过些复杂,手心里攥着这块玉佩暗暗使劲。 难道她真的与他有联系? 终于,他将玉佩重新放回了包袱内。 走出来后,正碰见一人。 “裴先生?” 裴珍带着笑意道:“公子,叶姑娘的毒,在下找出来了。与公子当日所中箭毒一致,乃是七星鸩。叶姑娘本来昏迷不知,喝了这解药,这会儿说了梦语,可见是有效果的。” “七星鸩?”宇文昭不由地一惊。 (祝大家小年快乐! 关于更新说下,估计暂时都一更,一是后面文卡成狗,轻寒在来回修改,并无什么存稿,二是笔记本最近老罢工闹情绪。某厚脸皮作者君,团一团圆润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