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偏见
“良！？” 叶明一脸难以置信。 然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天级品质的丹药都只能获得良的成绩，这位陆云涣老师的要求，究竟有多高？ “哈哈，炼个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结果也只是一个良嘛，还以为他能得优呢！” “嘿嘿，天才不过如此嘛。” 身后传来阵阵的讥笑在此刻显得有些刺耳，叶明的心情很不好。 苏阳回头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些讥笑的学生，心底同样纳闷。 他离叶明最近，所以叶明丹药炼成时的情形，他看得最清楚，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就好像这颗丹药并非经过他人之手炼制而出，而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丹药逸散的香气，令他闻了都觉得心底舒畅。 这种品质的丹药，怎么可能只有良的成绩？ 苏阳深深看了陆云涣一眼，这个老师，还真是和叶明过不去啊…… 叶明咬了咬牙，没有发作，他的脾性可是很好的，不断在心底劝慰着自己。 “还好还好，他对我的不满，似乎已经消除了许多，否则，他恐怕就会只给我及格的成绩了。” “给良的原因，还是要问清楚，不过不能当众问。”叶明很清楚，当众询问，陆云涣的答案，一定是“因为我认为你的表现只够得到良。” 虽然陆云涣很严厉，但往往给人留了颜面，不会当众指出别人的错误，而是直接用他的情绪来告诉你，你做错了。 这是叶明的直觉。 这个老师虽然严厉，虽然针对他，要说恶意的偏见，却远远不够。 凡事总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叶明有信心在接下来的课程中做到更好。 “今天的炼药课到此为止，你们宿舍里存放有各种一品丹药的配方以及炼制方法，今晚给我背记下来，明天上午的炼药课我要choucha。”陆云涣丝毫不在意学生们如何看待他，只管做好他分内的事情。 “明天下午由另一名老师指导你们魂士素养，他是星辉的一位副院长，你们必须要尊重他。” “还有，明天清晨，不要迟到了。” 交代完一切，陆云涣径直离开了。 ………… 夜晚，叶明吃过晚饭后还未走进宿舍，站在门外便已听见苏阳那朗朗的读书声。 “金乌丹……药效提升魂士修炼速度，材料决明子、金乌草……” “炼制方法……” “冰心丹……药效……材料……方法……” 叶明不禁微微一笑，苏阳这个小胖子，还是很用功的啊。 “吱呀~” 叶明推开了门，进入了宿舍内。 “你回来了？”苏阳将埋在书堆里的圆滚滚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你挺用功啊。”叶明一笑，说道。 “肯定要用功啊，这些东西只有记下以后才能用上啊。”苏阳理所当然的说道。 “以后用到？明天不就用到了么，陆云涣前辈会考查啊。”叶明不太明白苏阳的意思。 “我看你脑袋挺灵光的呀，怎么这点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啊？”苏阳奇怪地看了叶明一眼，“我们学习炼药课，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叶明翻了翻眼珠，一时没想到答案。 “当然是为了以后炼药时用啊，这是魂士必须掌握的技能，只是为了考试才去学习的话，我才提不起兴趣呢！”苏阳的话让叶明陷入了沉思中。 “本质！” 叶明眼睛一亮，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我搞错了炼药课的本质了。” 叶明这才明白，陆云涣为何只给了他一个良，尽管他炼制出的丹药，绝对无可挑剔，但他在炼药课上的表现，却不尽人意！ 炼药课的本质，是炼制出供人服用的丹药。 而丹药的本质，却是为了救死扶伤。 所以炼药课，是一门为了让魂士拥有救助自己与他人能力的课程，这样的课程，你所炼制的丹药品质倒是其次了。 最关键的，是安全！ 纵然叶明自己清楚那方法很安全，可陆云涣以及其他人无法确保万无一失，若是出事，死伤了一些人，叶明的责任可就大了！ 所以陆云涣给叶明一个良，并不是真的因为他成绩不行，而是给他提一个醒，做事之前考虑清楚，虽然教室内其他学生与他叶明没有什么关系。 可如果待在叶明身旁的，是他至亲的人呢？ 叶明猛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炼药时，就在母亲隔壁的房间，若那时出了偏差，魂力爆炸，不但自己要重伤，母亲很可能会因此直接丧命！ 想到这里，叶明的心冷静了许多。 看来，以后做事情，还是要从本质出发啊。 课程并不是为了考试而设立，而是为了让他们学到有用的知识设立。 叶明竟没意识到这点。 “谢谢你啊。”叶明的心情很好，向苏阳表达了感谢，若不是他的话语，恐怕自己还会一直走错路。 “啊、啊？”苏阳显然对于叶明突如其来的道谢不懂，愣了愣神茫然看着叶明。 “哈哈，没事，我们一起学习吧！”叶明笑着拍了拍苏阳的肩膀，准备和他一起背记这些药材配方。 “有我在，你还怕明天的考试不及格吗？”然突然出声问道。 “不，这和考试没有关系。”叶明很坚定地否定道，“我必须熟练掌握炼药这个技术，以后学习起武师的知识时，才能更加手到擒来。” 叶明看得很远，他必须要让自己变成一个优秀的人，而不是事事依靠着然。 “你还挺有觉悟的嘛！”然笑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叶明的心理年龄真的很成熟啊，行为举止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 这点倒是令她挺欣赏的。 之后，叶明便与苏阳一起开始学习，背记那些药材的知识了。 他们身为魂士，本身已经不用睡觉来休息了，即便熬夜也没事，于是二人就一直秉烛夜读到清晨。 之后准时赶到了清晨的魂士修炼课，不出意外地，陆云涣又一次给叶明布置了额外任务。 叶明依旧完成了。 最后，到了上午的炼药课，又是炼药课，不过这一次，并不需要炼制丹药，陆云涣考查大家的是，药材的背记。 大部分学生背记得极为有限，被陆云涣choucha了几个丹药后，便中了盲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不过陆云涣也并未就此直接给他们不及格，反而是给了一个及格。 叶明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沉思，看起来，陆云涣并不是严厉无情的，他看出大家都有用功背记过，不过一晚上想要全部背记下来，那是强人所难，所以他并没有给任何人不及格。 那他给自己那个不及格…… 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不可能只是因为自己违背了规定那么简单。 叶明决定找个机会问一问陆云涣。 正当他思考着这些时。 “叶明！到你了”陆云涣那淡然的目光落在叶明身上，大家焦灼的目光同样落在叶明身上。 苏阳却是有些担心自己这位室友，昨天半夜他睡着了，叶明独自在那背记，自己只是及格，叶明不过比他多背记了几个时辰，想要比他成绩高出太多，很难。 再加上陆云涣针对叶明，很可能陆云涣又会给叶明一个不及格…… 三个不及格，可就要退学！ 叶明如今身上，已经挂了一个不及格，再多一个，就危险了！ “金乌丹！”陆云涣随机说出了一个丹药的名字。 “金乌丹，药效提升魂士修炼速度，属于药效较弱的修炼丹药，材料决明子、金乌草、一级灵兽利爪一只……方法……” 叶明流畅地答上了。 “喔……” 教室内一阵轻呼，其他学生们有些记得这丹药，有些不记得，可他们都明白，让自己那般流畅地答出来，很有难度。 那感觉就好像看着书念出来一样。 陆云涣微微点头，又说出了几个丹药的名字。 无一例外，叶明全部答上了！而且还都是极为流畅地说出口，就好像这些知识他早已烂熟于心。 大家都略惊讶地看向叶明，这就是天才吗？ 苏阳倒是有些脸红，他也算和叶明一起学习了，背书的效率，却比他低了这么多。 他哪里想得到，叶明是真的全神贯注在背记知识，就算他身旁发生了爆炸，也不一定能惊醒他。 陆云涣沉默片刻，给出了成绩：“优。” 叶明微微一笑，看向陆云涣，发现陆云涣的脸色依旧很冷淡，毫无笑容，不过叶明总算看明白这个老师了。 这节课，考查的并不是大家背记了多少，而是大家背记的态度。 陆云涣能从大家回答问题时的情形就判断出，这名学生到底有没有认真背记过。 “真是个不错的老师啊……”叶明心底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