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结束或是开始

    “夜！”那一声呼唤此刻恍惚来自那千年前。

    玄衣男子抬起双眼，望着眼前的黑衣女子，他的心中却不自觉地涌出了一股熟悉感。只是，这张脸他确是如此熟悉，终于他想起了那个可爱的丫头，只是她今日又怎会穿着这一身黑衣呢？

    他笑着叫我“香儿！”

    我却是依旧走过去唤他“夜！”，我看到了他眼底的不解。而后，他依旧如平时一般地笑着说道：“终于知道回来了！”

    我笑笑，只是再无往日的那份淡然与可爱，眼底都是忧郁：“从来香儿都愿意呆在夜的身边。”

    “香儿今天很不一样！”说着他拉我一起坐下。

    只是我却一动也不动，“夜，香儿陪你一辈子可好？”

    他只是笑笑，“一辈子，能有多久？”

    我如同那个曾经的丫鬟跑过去紧紧抱着他，只是那身上不断流出的鲜红，让他渐渐地，渐渐地倒在了我的怀中，我没有哭泣，而是一遍又一遍念着那个只有冥女能开启的“冥咒”，以我冥女之身，换汝之回忆，以我冥女之魂，换汝之幸福。

    青色的光芒突然在那片血红中晕散开来，曾经令魔域见之色变的青冥剑，就这样稳稳地落在我的手中。

    而当急急敢来的两个白色身影看到这一切时，就知道，一切地一切都因那个冥咒而已经开启。

    而那个一闪而过的红衣女子，却是如此愤恨，不过，看完一切之后，她却笑着说：“冥女又能如何呢？即便你舍弃一切解了他的魅心之咒，却忘了你冥女曾今有我金儿的半颗心，而后你们两个确是如何都不能再舍弃我了，我将和你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哈哈哈……”

    不过，那把穿透着我和他心脏的青冥剑在鲜血地洗刷下，却是如同一把开启天界的钥匙，缓缓向天上飞去，如同一条狂舞的青龙在天际盘旋。

    “青冥剑出，以血祭之，从来都是如此！”白衣男子痛苦地说着，他恨他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她的那份心，他恨他不管如何想保护她，却终究一次次只能看着她如此痛苦地走向那条不归路。

    青龙在天际盘旋了九圈之后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中，不过那声哀嚎却是让人听之悲凉，让神听之心痛。

    我抓着夜的手，在他耳边说着：“夜，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那双温柔的眼睛望着她，艰难地说道：“千年约定，相逢七月七”，就此许下那百世诺言，而后，就永远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当我望着那永远闭上的眼时，我也缓缓闭上了双眼。

       

    “冥女，冥女……”

    我只顾着向前走去，不想回头，可是那道金光确实如此温暖人心。

    “你乃是神，人，魔的审判者，你又能走去何方呢？”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才知，原来一直都是那双慈祥的眼睛，那个永远向世人微笑的极乐佛。

    他好似很满意我能停下来听他唠叨，“冥女，你能看透一切，却独独看不清那个‘情’字。”

    “佛常说：‘普渡众生’，佛主，冥女不知，没有情，何来对众生之爱？”

    “你非由凡成仙，非由仙为神，哪来知道那人间情爱，却是因着这天地造化，让你得以为天女，得以为冥女，却始终无法得悟，即便是冥魔一战后，却也是玄天大帝的天劫来临之时，也罢，就让你去凡间走上一回，让你明白一回那人间情爱。”

    “谢谢佛主！”终于我不再高傲，终于我愿意相信一切，红色双眸淡淡隐下去，露出了那双可爱的黑色眼眸。

    佛主伸手在我眼前一指，那一条幽暗之路就此打开，“一切皆空，空生一切！”佛主的这两句话一直都在我耳边回响着。

    多少世之后，当我经历了一切之后，我虽然明白了一切，却终是依旧无怨无悔。

           一梦醉繁华卷结束了，而当我睁开双眼地时候，唯一能记住的不过是那曾经消失的千年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