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2）

    “嘶！嘶！”马蹄声传来，是发现自己离开后的人们？还是以为自己逃脱后猛然追逐的人们？这到底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怕自己会被关起来……

    珂娜丝擦干泪水等待着被骑马人带回牢笼，而那马蹄声并不急促，缓缓地从林中走出一匹黑马，马上之人正是杰洛。杰洛见到自己出来有些惊讶，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珂娜丝猜不透，因为杰洛整个人表面是一根筋，而内心，却像无底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真是难得呢……你竟然会出来走走，我真怕你在房间里发霉长毛了，可我又不知该如何邀请你出来。”

    “……”出乎意料的言辞，但是这个出乎意料也在意料之内。“你不怕我逃走？”

    “不怕”

    “为什么？”

    “也没什么，可以说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可以说对自己判断的自信，也可以说，对你的自信。”

    “……”珂娜丝沉默着，并没有去看他的眼睛，而杰洛十分主动地起马过去，“你要去哪里？走累了么？我载你一程？”

    “……”面对那伸来的手，她还是无法回避。她伸出右手，被一把拉上马背，侧身坐在马背上，我右手从侧面抱着她，同时接过她手里的鞋子，放在马背后面的口袋里，“是什么引你出来的呢？”

    “樱花”

    “哦，是么，我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一时你还不适应，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门，但我相信很快你就会适应这里，看来我的相信没有错。”

    “……”她无言以对，默默地趴在我怀里，我骑着马，带她向山上骑去，“你知道樱花是从哪里飘落的么？”

    “刚才我看到了”

    “不，不是那里。”我加快了速度，最后达到一个偏峰的顶端，那里被刻意休整的整整齐齐，“这！”珂娜丝的眼中，一片小规模的樱花园，它们整齐地排列在那里，在这山顶上，微风吹过，漫天的花瓣向城内飞落。我翻身下马，伸出双手把她抱了下来，我快步在前，走上了那里。“我是个顶不住压力的男人，但我又想让别人高看我一眼，所以，一个人将生命寄托给我时，我就在这里种一棵树，害怕做得不佳愧对于他，万一那个人因为我而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我就对那颗树好一点，算是弥补一点罪恶感吧。”

    她默默地走上来，接住一片花瓣，这里能一眼包揽这座巨大的王城，又能一眼包揽山那边的自然景色，而在这园子的中央，有个不大的小水池，也就是用那里面的水来浇灌这些樱花树。

    “这……”她指着那里，“啊，那个具体我也不知道，就因为挖平这里后，那里有水，我才想到在这里种树，原来打算在这里修一座塔。”

    “是么”她缓步走过去，挽起袖口扶动了一下水面，水纹荡起，其水清澈见底。她望着水面映出的自己，捂着自己的下颚，眼中带着迟疑的表情，像是不相信，又像是怀疑……

    “水里照出的是自己的脸，内心反映的是自己的为人。”

    “！？”她惊愕地回头望着我，“你做过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你自己不觉得，但是别人都看在眼里，我本以为你就是这种东西。但在我这里和我相处的这些天里，我感觉得到，你是被某种东西所驱使，就像我手握着剑不断地挥砍一样，我想了解你，想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也想让你变回原本的自己，而不是一直任我摆布的人偶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