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伤疤（2）

    我一把推开了大殿的门，里面几个卫兵压着灰头土脸又带着淤青和绷带的静香，我没多说什么，一屁股坐在当中的主位上，下面的她只是低下了头不看我。

    “你们都下去吧”我对着卫兵摆了摆手，他们收起兵器退下大殿，而后希格列姆和菲特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身边。“杰洛怎么处置她！”

    “容我想想，先松绑吧。”

    “啥！”希格列姆当时就急了，“你发什么疯！”

    “……”我亲自下去解开她的绳子，她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饿了吧，去取吃的来！”

    “啥！”希格列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你疯了她是敌人！她杀了马库雷！”

    “杀了马库雷？那以你的意思就地把她砍了！”

    “对！还要我亲手‘戒错’！”

    “戒错？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我……”

    “对自己主人的忠诚就是错么！”

    “不我没那么说……”

    “在战场上砍杀敌人就是错么！”

    “不那个……”

    “我们砍杀敌人便是正确的话，那么敌人砍杀我们也是正确的！”

    “……”希格列姆缓缓地松开双手，“可马库雷的帐不能就那么算了……”

    “你真正了解马库雷么？别以为在一起赌过几回钱就是好朋友了！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是一名剑士，期望真正的战斗，倒在强者的刀下，他临终时还带着微笑，证明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马库雷和玛莉卡的血海深仇就这么样算了么！！”希格列姆瞪大了眼睛对我咆哮道，不过这一次泪水一起也溅了出来……

    “他们杀了我的朋友和妻子我要他们用生命来偿还，那么被我杀死的敌人去向谁来讨要偿还呢？”

    “……”

    “如果违反自己的道义就要处死，我们与你父亲有什么区别么？”

    “！！”希格列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我，“好了……”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我转过脸望着静香，“你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如果饿了就在这里吃点再走，总之，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怪罪在下么？”

    “杀完了人我不能说是武器的过错，你只是效忠你的主公，没有任何过错。”

    “……”静香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希格列姆想要去追，结果却被菲特拦住了，“相信他吧，如果这能让他分分神的话，哪怕多放走一个敌人也是值得的。”

    “……”

    静香茫然地走了好远，直到再一次走不动为止，塔贝尔的人硬塞给了她一些食物和钱，虽然不想接受，但是这却是她目前最缺少的，回老家么？这个想法在静香脑海中涌出，但又马上被自己否掉，不可能了已经没有脸回去了，她可不想每天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那要怎么办？随便找个人嫁了么？静香望着自己腰下的双刀，不可能！我可是莫德克人！对百姓造成了那么样的悲剧，即使敌人饶过了自己！自己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想到这里她想到了自己应该的归路……

    她解开发髻，把母亲的朱钗摘下，把父亲的宝刀放好，把友人的外衣脱下，抽出那把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这把村正传闻最后斩杀之人定是主人，看来不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