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残页羊皮卷
“谁干的？”袁万强的一声怒吼，如群狮咆哮一般，低沉有力，但却充满悲伤。 离起依旧没说话。似乎这一切，他早已经知道一般。 面前是一名面容干枯的老人，说是老人，但是实际年纪，也只是与离起一般，他一身道袍，却坐在一把黄金大椅之上，面带微笑，灿然的看着离起与袁万强。而最为醒目的是，长袍之下双腿处空空如也。 “十八年前那一战，我这一双腿永远变成了这个样子。”老者淡然说道，眼里虽然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老者看着袁万强道：“万强，这只是劫数而已，你不必难过，我这不挺好的嘛？”他安慰道：“这样我才能够一心钻研奇门术，在这门术法之上，也达到了我从未有过的巅峰。” 离起道：“我了解你的暴脾气，如果你知道了他在那一战之后背负这样不可逆转之伤，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报仇。”离起略有惭愧的道：“当年一战，黑衣损伤太惨重，好不容易让老晟保住一条性命。” “老晟！”袁万强深深的朝着老晟鞠了一躬，千言万语不尽，想当年，袁万强与老晟，就已经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袁万强如此悲愤也难怪。要问离起与万强的年龄，实则已经要到四十岁不惑之年了。只是因为修炼的缘故，看起来像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 经当年一战后，江湖之上从此也少了一个名号，便是黑衣。 袁万强终于知道离起的目的何在了，如果要联系各方势力，曾经的战友自然是最佳人选。 可是离起与袁万强心中，又有多不愿这般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失落大陆的安危，可不是离起一个人能够担负得了的。 老晟看着昔日的好友，不禁异常感动。 “当初我设立这奇门阵法，就是等你有一天会来找我。”老晟看着离起与袁万强道：“虽然我常年把自己关在这儿，但是外界的事情，我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离起点点头，袁万强也暂且收起心中怒火。 “我今日来找你，你应该也知道何事吧。”离起索性也开门见山。 “哈哈，当然。”老晟似乎知道这老友的品性，哈哈一笑爽快道：“随我来。” 说毕，双手向下一按，身体便悬浮起来，接着朝着宫殿一侧飘去。 “说来惭愧，贫道隐姓埋名流城多年，潜心钻研阵法，但是那张图，我至今还没有彻底弄清楚。”老晟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一个暗室。 离起，袁万强跟上。 “得啦，在这儿！”老晟惊喜道，在布满书籍的暗室里翻箱倒柜一阵之后，拿起一块羊皮卷，此卷有些泛黄，可见年代久远。 老晟将其放于暗室内巨大方形石桌之上。 离起袁万强两人上前，站于石桌一旁。 老晟将羊皮卷摊开，直接铺平，竟然大数十丈，眼里满是火热：“这张图，甚是精妙，我从未见过这样复杂晦涩的玄阵。” 连对于阵法造诣甚高的老晟，都对这张羊皮卷夸赞有加，可见一斑。 只见羊皮卷之上，有一尊浑身图案的巨人，巨人双手举天，双脚踏地，全身仅一布遮体。 看巨人头发，竟然呈现弯曲状，黑白相间，甚是诡异。再往下，巨人浓眉大眼，双目威势逼人，只瞧其面庞，都有一代战神风范。可仔细去瞧其双眼，竟然有一白一黑，两座圆形玄阵，仿佛在暗暗转动一般。眼内图纹极细，蕴藏着复杂难懂的结构。 脖颈处，暗纹密布，根本不是如今的文字。其后一把巨刃只露出刀柄，刀柄之上刻着铭文，隐隐看去，刀柄之上竟然都有十数个黑白交替的小点。 “你看，这竟然也是玄阵。”老晟不禁赞叹道：“我失落大陆之玄师，以前便是铸器为生。” 离起点点头，老晟以前便是失落悬界最出名的铸器大师，也是名动大陆。 铸器大师，以玄阵造诣出名，整个大陆，能够有这番能力的恐怕不出万人。 玄阵，玄之妙也，没有对此道极高的天赋，是永远无法掌握高深阵法的。 而老晟，是玄师，也是铸器大师，这两种身份，通常都会存在一个人身上。想要铸器，首要条件必须得是一个玄师能够雕刻阵法。 “真正高深的，便是这刀刃啊，你看。”老晟又指着羊皮卷最下方，这把巨刃露出了五分之一左右，巨刃宽重且厚度异常。 “重刃无锋，大巧不工。”老晟接着赞道：“这把刀刃，虽然没有开锋，但是透过图纸都能够看出其不凡的威力。” “其威力自然不只是材质本身，关键是刀柄那十几个玄阵。”老晟尴尬道：“我不及这铸器者十分之一，如果要我给其刻画玄阵，两三座恐怕都是极限了。” “刻画玄阵，最讲究的便是一个稳字，如此多的玄阵刻画在一个不大的刀柄之上，首先就是一个极为困难的方法，还要让数十个玄阵相生不灭。而且，还有很多要考虑的因素，我自问，我做不到。”老晟是谁？当初响彻大陆，最为出名的铸器大师，竟然都如此说道，可见这玄阵是有多么复杂。 离起点点头，虽然他自己不精通玄阵，但是老晟的实力他最了解，当初可是一直在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连他都说玄妙，那自然玄妙。 袁万强看着玄阵，不禁后抚背后包裹，自己的‘思念’，三座玄阵成三角形刻印在剑柄之上，还有一座在剑身内处，四座玄阵，无一不是玄之又玄的阵法。这羊皮卷之上的武器，实乃不可思议，夺天地造化。 “我曾经想过，或许这只是一幅画，世间应该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武器。”老晟道：“后来越发觉得是我道行不够，无法看懂这把刀的玄妙。” “如果你都看不懂，那这片大陆上恐怕没人能懂了。”离起道。 老晟接着道：“而且，这块破羊皮卷应该只是残页，你们看。”老晟指着羊皮卷之上满身玄阵的巨人右侧，有一个巨型的圆阵，圆阵却只有一小部分，八成剩下的部分在其他羊皮卷之上，巨人身旁明显还有剑，棍，枪，戟之累的武器明显握在其他人手里。指向中间巨人，好似要对付巨人一般。 离起点点头，赞同。 再聊了一会儿，离起便要老晟收起羊皮卷。 “老晟，我来找你，还有一些事。”离起看着正从暗室出来的老晟道。 “何事？” 。。。。。。 流城之外，城门下，一人身着蓝色波澜花纹长袍，一人身着红色焰火花纹短袍，皆是俊俏过人，满脸严肃，风度翩翩，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几。 蓝色长袍者道：“界主三日之内便会到，我们万万不能跟丢。” “要不是荒兽悬界那三个大能，我们恐怕再找上十几年都找不到他。”红色短袍者道。 “只是不知道紫皇如何知道这个传说中的男人竟然会在轩城出现。” “那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实力能够知道的，我们只要跟着就好。”红袍刚说完。突然仰望远处，道：“他们又出发了。走！”话毕，左侧之人便随着他跟上，步伐稳健迅疾，但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离起两人从流城的西门出来，这次步伐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袁万强跟着离起，默不作声，不时的离起还会一跃而起，奔走跳跃，加快速度。 两位身着衣袍之人紧紧的跟在离起两人上空，紧紧盯着两人不敢任何放松。 离起忽然的又加速，直接在西门外一片树林之中跳起来。风驰电掣，有如灵猴。 但是空中两人跟着离起袁万强显得游刃有余，丝毫不费力。 一刻钟之后，进入了树林之中一空地之处，离起双脚一踏，立于地上，站立。袁万强随后也到达，站在地上。 正在空中两人纳闷为何离起两人不继续前行之时。 “跟了我们几天了，累不累？”离起笑道，显然这话是朝着空中两人说的。 “哦？”空中红袍者道：“还以为你只是浪得虚名，原来早已经发现我俩。”话毕，两人从空中降下，面朝离起两人。 离起嘴角上扬望着两人，袁万强面无表情，右手放在背后。 “连紫皇一击都接不下，难道你还想跟我们动手？”红袍男傲然道，斜眼看着袁万强，似乎有些不屑。 “那你接我一招？”袁万强道，右手作势要出招。 离起左手一挡，示意不要随意出手，万强会意，右手放下。 “我们将来自会遇到，不必急于此时。”离起依旧一脸微笑道：“两位，暂且还是停留在这里吧，我可不想一直被几只老鼠跟着。” “哦？”红袍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座说这话？”红袍无比狂傲道：“听说与黑龙王一战，你只是勉强抗衡，就自认很强了？” “你俩一起，也不是黑龙王对手。”离起轻蔑道：“要不是我不想随意杀人，你以为你们能够活到今天，你认为黑龙王能够安然无恙？”离起好大的口气，狂气丝毫不减。 红袍脸突然一红，本想借着自己的话来威慑离起一番，没想到自己实力竟然都被他洞察得一清二楚。 “不过，对付你，应该够了吧？”红袍嘲讽道：“真不知界主怎么会如此忌惮你这样一个小子。” 离起不禁摇摇头：“你们走吧，我不想对两个鼠辈出手。”离起狂傲无比。 “哦？”红袍右手之上，一团黑红色焰火嘭的出现在手中。 “就在这里，送你俩回去。”离起说毕，就欲朝西方踏步欲走，丝毫不顾这红袍男子有意对自己攻击。 “喝！”红袍右拳轰出，竟然直接朝着离起出手，这是要试探离起的实力，虽然知道他与黑龙王勉强打成平手，但是依旧摸不清实力到底如何，这一击，已经出了全力。 “哼！”离起左手猛地抓住袁万强，瞬间，便消失，空中响起离起声音：“老晟，这两个人就交给你送回去了，不要大动干戈。” 红袍从地上跃起，想要追赶。 但刚跃起不过二十丈，嘭的一声像是撞到什么，身子直降。 “中计了。”蓝袍道：“原来这片空地早已经布好结界。”两人被算计了一笔。 “既然来了，还是回去吧。”空地四周响起回声：“神之悬界，水火两神，到于小地，招待不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