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不得已的决定
元晓鸯随即松了口气。 “我听说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我？”程乾寒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眸温和熠熠闪烁。 元晓鸯顿了一下，连忙否认：“你听谁说的？我昨天才刚过来，是不小心在你这儿睡着了，这小湘也真是的，叫她记得叫我……”声音在这时顿住了，她已他被拉入怀中，占据了所有的思绪，以及融化在他的深吻中…… 两日后，程乾寒的身体已经好大半了，元晓鸯想扶着他出寝宫，被程乾寒轻轻收回手，拒绝了：“我没事了，让你一个女人扶着，我还是一城之主吗？”他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湛湛的笑意，尽管元晓鸯以为自己已经对他俊若天颜的面容有了免疫，但还是好几次恍得她痴痴的发呆。 程乾寒以为她又在想什么事情，不由得出声问道：“又在想什么？” “啊，没……那你自己走吧。”元晓鸯立即松开了他。 程乾寒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回过身看去，看到她正在发呆，问：“不是要陪我出去走走吗？你怎么了，这几天好像有心事？” 元晓鸯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没有，我来了……” 其实她的确有心事，昨晚行瑞来找过她，说今晚就是八星汇月之日了，他也下床痊愈了，得马上动身去寻找他师傅尸身的下落，却被她劝住，并把自己的计划同行瑞说了一下。今晚就是实施计划的时机了。 她跟在程乾寒的身边，望着他的侧脸，心中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如果又瞒着他的话，他或许又会……可是行瑞说过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泄露，她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程乾寒忽然停住脚步，看着她，神色平静地道：“说吧，到底是在想什么事，不要又说没有。” 她看起来就这么明显么？元晓鸯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他道：“是有件事……不过，这件事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先让我想想吧。” “好。但你记住，有什么需要就要告诉我，不要再想着逃避，或是一个人面对。” 面对他清澈如湖泊般的眼眸，元晓鸯有些怔然，却也只能默默地点了下头，应道：“好。” 花园中，一个藏青色的身影飞跃而来，看到来人，元晓鸯心中一紧：“行瑞？” “晓鸯。”行瑞神色匆忙，只对程乾寒微颔首了下：“城主。”便拉着元晓鸯到一旁说话。 “消息我已经散播出去了，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想牵扯到大乾城，我们还是即刻出宫解决比较好。”行瑞道。 元晓鸯垂眸思忖了下，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跟城主说一下。” 程乾寒看到元晓鸯凝重的神色，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她向自己走来时，明显有些犹豫，是不知道要跟他开口吧。 他不由得敛下神色，默然地注视着她。 “城主……”元晓鸯踌躇到他面前，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叫我乾寒。”程乾寒眉峰不动地凝视着她。 元晓鸯倏然抬头与他四目相视，他的眸中带着令她安心的力量。 她鼓起勇气道：“我和行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宫去办，比较急，现在就要动身，所以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这么急？” 元晓鸯看到程乾寒认真的眼眸，内心更是挣扎万分。如果要告诉他，就必须征得行瑞的同意，可，不用问也知道答案。因为行瑞宁愿独自出宫去面对，也不想牵扯到大乾城。 既然行瑞不同意，她就不能说。可是另一方面，她答应过不再对他有所隐瞒…… “我不能说。我答应过行瑞，这件是关乎到他的。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告诉你。”元晓鸯只能道。 “关乎他？可是你也参与其中不是吗？只要和你有关，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元晓鸯知道事情突然之间又变得复杂了。可其实她也不想让程乾寒知道，因为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且他现在大病初愈，一定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下定决心，元晓鸯只能对他道：“就这一次好吗？下次我保证一定都如实告诉你。” 程乾寒望着她眸中的恳切，默默不言。良久，他道：“好。” 元晓鸯挤出一丝笑容：“那，我先走了。” 出宫的元晓鸯，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行瑞看在眼中，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对她说道：“晓鸯，其实我觉得你没必须陪我一起冒险。这毕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与你无关。你要知道，一旦插手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以后你都脱不了干系。再说，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实在不合适……” 元晓鸯当即打断行瑞的话，一脸认真地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当初已经说好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们不分彼此。之前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就不在这里了。你就别在为我担心了。”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拍拍胸脯道：“你看看我，经历了这么多还大难不死，这说明我就不是一个容易死掉的人。说不定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那个天生我材必有用呢。”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抽动了下嘴角。 行瑞知道她的脾气，只能沉默了下来。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街道上，夜色也已经降临。 相比行瑞的谨慎，元晓鸯就轻松许多了。这走走，那看看，还是一副仿佛几百年没逛过街的样子。 “晚上我们吃什么？”元晓鸯四处张望，问道。 行瑞看了下四周，问她：“你喜欢吃什么？” 元晓鸯想了下，面露为难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不如你来做决定吧。” “好。” 最后，行瑞选择来到一家叫做“仙香阁”的饭店。 进入仙香阁，元晓鸯就发现这里装潢也是不俗，估计菜品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掌柜的一看他们的穿着就贴了上来，露出黄灿灿的牙齿，道：“二位客官好像没怎么见过，要不要试试我们店的招牌菜？” 元晓鸯环视了一圈店内客贯满做的场面，挑起细眉不悦地道：“这哪还有位置啊？” 掌柜的哈着腰，手指着角落楼梯处，笑眯眯地道：“二楼还有包间，环境清雅安静，就是价格嘛……” 那狗腿的笑容，元晓鸯一看就知意思。她也毫不在意，爽快地道：“行，那就上二楼。” “好咧！”掌柜的立马眉开眼笑地在前面带路。 元晓鸯心想，这二楼估计价格不菲，瞧掌故那高兴的样儿，这地方能上二楼吃饭的估计都是个人物。 正边上楼梯边想着，忽然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她当踏上二楼时，一抹米分色的身影朝她面前冲了过来，两个人就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奥！”“奥！” “晓鸯！”行瑞赶紧将元晓鸯扶起身来：“你没事吧？是不是撞疼哪里了？” 元晓鸯抚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皱着张脸忙道：“没事没事，头有点疼。”她刚想看清是什么人这么冒失，却没想到对方倒劈头就是一顿埋怨：“哎呦，人家的脑袋啊！这谁这么不小心，竟敢撞疼我！” 元晓鸯这下是完全看清了，是个看起来年纪和她相仿的女子，长得就像一朵清新的小白莲，是个小美人呀。只是这话听起来有些无礼的说…… 她后面跟上来的估计是她的丫鬟，在她一旁紧张地道：“小姐，你没事吧？” 那女子没回答丫鬟的话，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元晓鸯。 元晓鸯下意识对她道：“不好意思。”她微笑了下，便转身便要走，不料那丫鬟竟指着她的后背，气呼呼地道：“你撞了我家小姐，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吗？要是撞出个好歹来，你可知后果？！” 元晓鸯听得这话，顿觉得有趣，于是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她们。 那女子这会儿倒是变得识大体了，赶紧睨了眼丫鬟，露出歉意的笑容对她说道：“是我家丫鬟不懂事，其实仔细想想，是我与她打闹没看清路，不小心撞到你了。应该是我跟你赔不是。” 元晓鸯见她这么说，自然也就露出笑容，说了声：“没关系。”便转身和行瑞走了。 行瑞问那掌柜的：“刚才那女子是什么人？”她知道元晓鸯会好奇，就帮她先开口问了。 掌柜的回答道：“这位小姐今晚也是第一次来我们仙香阁，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人。” 元晓鸯对行瑞道：“算啦，忘记不愉快，我们来点餐吧。”他们在一桌包厢内坐下来。 行瑞对掌柜的道：“你们这的招牌菜上上来，再加几样其他的好菜，酒就不用上了。” 掌柜的应了下来，笑着望着元晓鸯道：“这位小姐要不要试试本店的秘制酸梅汤，这也是我们店的招牌之一呢，味道非常好，人人过来都会喝上几碗呢。” 元晓鸯挽起嘴角道：“好，也给我们备上一些。” 元晓鸯回过头对行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喝酒会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