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蛤蟆即是蟾
老伯叹了口气,不甘心的说:“金蟾蛊,是中蟾蛊入体,以人体寄生,越是阴寒体质的人中了这等蛊,体内的蟾蛊就越加强大,毒性猛烈之广,一旦彻底爆发,足以短时间内毒杀一个几百人的村落。” 我脸色马上就苍白下来了,敢情我染上的蛊毒,毒性如此猛烈。 “你不必害怕,你只是意外沾染上很少许的毒性,在我的治疗下,你不至于白白丧命的。”老伯露出很勉强的笑容,继续说:“那得到王心丽尸体的人,很可能是要得到那个蟾蛊。” 刘辉神色逐渐难看起来,脖子上显露几根青筋,愤怒的说:“王心丽下棺葬了两个月时间,我就是为了解决她体内的金蟾蛊,结果还是……” 解决她体内的金蟾蛊?我心里在想,如果刘辉明知道王心丽体内存留有蛊的话,火葬不是可以马上解决掉那个剧毒无比的蟾蛊么,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现在险些连我也折进去了。 “既然人死了,那蛊还活着,是要刨尸取蛊?”联想那血腥的一幕,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刘辉像泄气皮球一样坐倒在凳子上,“未必,蛊如果得不到人体寄养,或者人体死亡,蛊会自己跑出来也不一定,金蟾蛊若是真成了大蛊,离开下蛊人的身体,也未必会回到种蛊人那边。” 老伯哀叹一声,说:“这才是金蟾蛊可怕的地方,金蟾蜍自身运数足,远非我等常人所能及。” “这种蛊形成,天地难测,命途难改,蛊一旦养成大成,蛊就会自己不断蜕变,据说在五胡乱华时期,争斗战火连天,连续多地爆发尸灾横行,有一只金蟾蛊修炼成道,创出了金蟾道,强势镇压尸灾祸乱,心术不轨之人无不忌惮金蟾道的凶名。” 刘辉摇了摇头,现在心丽的尸体的不见了,她体内的金蟾到底是化为一滩毒液,还是蜕变成道,他也不知道。 “是什么蜕变?是修炼成精?”我突然紧张起来了,蜕变这个词有点耳熟了,王心丽化成的女鬼,曾经就这样对我说,说我打扰到她蜕变进化,这跟刘辉他们所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的确,金蟾蛊是可以让蛊修炼成精,传说就是如此。”老伯过了一大把年纪,有什么没用奇闻没用听过,但实际老伯也并有没有看到过修炼成精的金蟾蛊。 “那是不是会从体内跑出来一只蛤蟆?哦不对,是蟾?”我心里难安,老伯的听闻恐怕是真实存在,并不只是口口相传的事迹。 听到我的口急之言,老伯眼神闪过一丝迟疑,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见过养至大成的金蟾蛊?” 老伯此话一出,刘辉也把目光投向了我,看得我冷汗直冒,这个时候我该承认我见过那只蟾蜍吗? 就在棺材撕裂的时候,我就看到一只大蛤蟆爬在王心丽的脸上,还死死盯着我看,之后王心丽化为的鬼魂纠缠上我,短暂提到一句话,那就是我打扰了她的蜕变,我见到的女鬼,到底是王心丽本人所化,还是她体内的金蟾成精所化? “我倒没有见过,不过我村里蛤蟆多。”我一脸装作无知白痴的模样,对刘辉他们勉强的笑了笑,不敢再口出莽言。 我见过那只蛤蟆的事情,还是不要明说出来的好,不然他们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诬赖我私吞了金蟾蛊,那我还能活着走出这一带郊区么,光是这一屋子的毒物,就足以要我性命。 “见过金蟾的人,身染晦气难免多遭横祸。”老伯收回了目光,说:“金蟾成道固然厉害,但cao纵这个金蟾蛊的人,也绝对不能小觑,辉子你那边可有线索?” “目前还没有线索,我从心丽身上展开调查快两个月,也没有头绪,心丽跟我在一起十多年……现在才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她,为何她会惹上这么恐怖的人,落得惨死的下场。”刘辉眼眶微红,说话不时哽咽。 我沉默下来,王心丽的死对刘辉精神打击很大,我也因为王润玲卷入这场事件当中,难以抽身。 “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调查,急不来。”对此我只能在言语上安慰刘辉,毕竟调查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冲动是成不了事的。 “那药快煮好了,不要耽搁了用药最佳的时辰。” 老伯缓缓起身,抓起那条瘫软昏睡的蛇身,手掌捏住蛇头,双指探抠下蛇眼。 老伯一掀掉蛇眼睛,空气中马上弥漫着一股腥臭冲天的气味,老伯随手将蛇眼扔进另一杯融入闹羊花粉末的清水中,奇怪的是杯中的清水,没有被血液染浊,依然清澈可见那蛇眼瞳色不改的腥红漂浮在水杯中。 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血的味道,我能够感受四周的毒物都不安分起来,特别是有几只毒蜘蛛,在我脚边眼珠子转动爬来爬去的,如果不是老伯在这里,我肯定一脚踩死几只,看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刘辉也冷静下来,走进老伯家的厨房,端出一杯油油绿的‘药’,放在桌子上,跟杯装着眼球的清水放在一起,跟我说:“吃了药引,再趁热喝药。” 看着水杯漂浮着的蛇眼睛,再看着那碗绿油油的‘药’,我眼皮直跳,突然就有种撞死在老伯家梁柱上的冲动。
见我犹豫不决,刘辉一把抄过那杯装着蛇眼的清水,掐着我的下颚骨,直接一股脑都灌入我口腔中。 “咳咳咳……” 一股浓郁的血腥臭味夹杂清水冲击着我的喉咙,呛得我直翻白眼,差点没有呛死过去,清水也喷在了地上。 “你要谋杀是吧!” 我剧烈的咳嗽着,试图用手指扣着喉咙,发现那蛇眼就这样活生生的咽了下去,刘辉这个狗日的,太粗暴了! 刘辉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那碗绿油油的药水,“你自己喝,还是我帮你?” “呃……刘大哥你休息着,这事我来就成!”我抢过刘辉手中那碗药,都快被刘辉吓出心肌梗塞来了,刚才服用药引都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再灌一次那还得了! 看着那碗绿油油的药,我仿佛看到魔鬼在向我招手,再看看目光不善的刘辉,一旦我说不喝,肯定就是一顿暴风骤雨的倒灌! 端起那碗绿油油的药,此时我有种拿着炸药包的豪迈,咚咚咚一口气就喝完那碗药,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喝过最苦的药,眼泪都压抑不住往外流下来,一副哭得不成了的样子…… 刘辉看着我这副模样,露出了你恶不恶心的表情,一个大男人连喝碗药都这样丢份。 “我舌头好像不听使唤……”我刚想说话辩解,说话连声音都变得含糊起来,舌头连简单的伸缩都做不到,我整条舌头都麻痹了,药的苦劲过后,舌头就是酸软无力。 “你别说话,那杯闹羊花水有麻痹神经的作用,药效发作了。”老伯早就预料到我这种情况,在吞药引的时候就把麻醉神经的药一同让我服下,才会让我现在连声音都无力气。 体力一下都被抽空了,我身体跟蛇一样瘫软了下来,如不是刘辉一把扶住我,我就得结结实实摔在地板上,把那几只不知死活的蜘蛛给压个稀巴烂。 老伯给把我脉,让我伸出染成绿色的舌头,又伸手探听我的心脏跳动,然后才说:“看来药性发挥得很好,辉子你趁早带他离开吧。” “行,阿八哥你多保重身体。”刘辉搀扶着我,对老伯告别。 我翻了翻白眼,老子现在像是个没脊椎的扯线人偶,任人摆弄前后左右。 无奈全身都酥麻,嘴巴也发麻起来了,别提说话了,就连动一下子嘴皮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