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鲜廉寡耻
“孩子都五六岁了,和大媳妇早就离婚了,净身出户,房子都给大媳妇了,这回有病了,大媳妇不管了,小媳妇也跑了,多惨啊,哪象当年那么风光。” “是啊,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当官了,做一个老百姓哪有这些烦恼啊。” “可不是咋地。” “但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啊,既然走进官场了,谁不想闹个一官半职啊,其实有时也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一个脸,你退了,我恐怕就要丢脸了。” 田川很不自主地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 “我看你也不用担心,她当不上。” 周局长摇着头说。 “这话不好说呀,以前我也以为她当不上,谁的心里没一杆秤啊,但是真有人拥护啊,捞水桌的事就说明问题啊。” 田川有点忧心的样子。 “我看那也不是真拥护,就是喝酒凑一个气氛,他们能说出啥来了,杨艳她自己也应该明白,她没那个水平。” “我以前也这么看,但现在我有点不相信水平了,你没看温州那个副市长吗?卖菜的出身,当了副市长了,搂了好几千万,这可是在改革开放以后啊,怎么一个卖菜的大老粗就当了副市长呢,网上说她就是有魄力,她当城建局长的时候搞拆迁,亲自上阵,不带乳罩,这叫啥魄力啊,但这样的人就是当官了,咱这位也不带乳罩啊,所以我现在不相信水平了,有**,没乳罩,就能当官。” “如果真是那样,咱也没办法,就叫她去当吧,但你不能伺候她了,看她怎么干。” “我肯定是不能伺候她了,你退了,我也相当于退。有时我也这么想,我倒不是非得当这个一把手,如果来一个资力能力都比咱强的人当一把手,咱一点怨言都没有,咱还得好好干,一直干到退休,但是如果是杨艳当了一把手我还怎么干啊只能不干了,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无奈的选择。” “其实杨艳本身就没有自信,所以她总想叫我推荐她,凭现在杨艳的经济实力,拿个二十万三十万的是一点都不成问题,如果有人答应她,她拿个二十万三十万的就给她一个局长做,我想他会毫不忧郁的拿出来的,因为她有钱,她许诺给我十万元钱,叫我推荐她,表面上看这个事十分露骨,这个事不能以谈判的形式提出,应该先把钱拿出来,先给我,然后再说当局长的事,但是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是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不是。是她没有这个自信,就即便我答应她了,她给了我十万元块钱,我也推荐她了,她也不一定能当上这个局长。她是想当,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她就想法游说我,她是想用嘴来办这个事,而不是用钱,其实她这个人最相信钱的力量了,但她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她为了不做赔本的买卖,所以她总是用嘴和我说,而一分钱也没拿出来,这不是她没有自信吗?” 周局长这些话其实也是话赶话赶出来的,并不是事先就想好的,但听起来确实有道理。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但你分析得有道理,她好象也没有自信,如果有自信他就不用和你说了,直接拿钱给县委书记就行了,她是舍不出钱来,所以总想叫你推荐她。” 田川点头说。 “对。她是想空手套白狼,但我明确表态不推荐她,她还舍不出钱来,你说她能当上这个局长吗?” “恩,你分析得也有道理。看来事情真是很复杂啊,我以前也没想这么多。” “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咱俩唠出来的。不过这次我已经明确和组织部表态了,这次组织部来考核,我明确和组织部的人说,推荐你当局长,黄垒做副局长,主管业务。” “那就看领导有没有公德心了。” “我想章楚涵也会为你说话的,你应该找找她。” “别给她添麻烦了,她这个常委谁都知道管不了这个事。” “那也不好说。” 和周局长唠了一会,田川的心里还敞亮一些了,其实一开始田川也没想谈提干的问题,是谈来谈去就谈到了这个问题,和聪明人相处就是这样,不象和杨艳,说话只能说一句,说第二句的时候保证离题,所以他从来也不和她说话。两个人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但形同陌路。 经过了这几个事,杨艳的士气明显小多了,上班的时间就更少了,但也不是不来,来了以后还要到周局长的办公室和周局长唠几句,她这个人就是有这个长处,在表面上永远和你是朋友,永远和你说近便话,但这个长处也许只是针对周局长一个人,她知道,她还惹不起周局长。 今天她又来了,是在九点多钟。把兜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就去倒自己的茶杯,她有一个习惯,就是进屋了以后必须沏一杯茶水,但多数情况下喝不了几口就走了,有时是一两天以后才能回来,但田川不给她倒掉茶水,他觉得他没有必要伺候她,她进屋的时候他俩也不打招呼,她如入无人之境,他一如既往。 倒完了茶水她就拿起了电话,“哎,大哥,说话方便吗?啊不方便啊,那呆会再说吧。”
“哎,黄哥,说话方便吗?啊,开会呢?那呆会再说吧。” “李哥,在办公室呢吗?没在啊,说话方便吗?啊有事啊,那行了。” “蔡哥,忙吗,啊不忙啊,好几天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听起来真亲切,今天中午聚一聚呗,我请你,找一个小地方,小地方不背静吗?你不是愿意和我一个人吃吗?吃完了,吃完了唱歌呗,搂一搂,抱一抱,人家都胖了,浑身都是rou。啊,没时间啊,那啥时候有时间啊,那好,那好。” 田川有点听不下去了,他觉得今天的杨艳和每天有点不同了,或者是早就不同了。他觉得以前杨艳在他面前说那些磕碜话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因为她不可能把所有的电话都拿到走廊里打,就即便是到了走廊里也不一定不被人听见,也许会被更多的人听见,与其叫更多的人听见还不如叫他一个人听见,但是他那些磕碜话是不能不说的,因为她没有正经话,都是磕碜话,而他又不能不上班,她还想当局长呢,所以她只能在他面前打那种yin秽电话了。但看今天的口气,她不象是不得已,而象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这就象有了外遇的女人故意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和别人**一样,这是一种示威,那么这示威的含义是什么呢?无非是说,你不是瞧不起我这样的人吗?但是有人喜欢我,我就是要和别人搂,和别人抱,你能怎么样?并且,我马上就当局长了,当今社会我这样的人就能吃得开,就能升官,你有水平吗?但你当不上局长,叫你的水平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