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奇命案
“救命,山里发现了死人!”那人扑在马车上一脸惊慌,“好多,好多死人!” 周围人一听吓坏了,这座小镇依山而建,但那些山都不高,更多的只是些小土坡。这里离皇城不远,再经过两个镇子,便到了入皇城的官道,所以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有很多死人?但看这人也不像脑子不正常,林子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心跳加速,是吓坏了的样子,“哪里来的死人?” “今日,我往半山沈家大宅送菜,一推门进去就见到……”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场景,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满院的死人?”林子归显然更了解他的状况,这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被吓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山的。 “啾啾。”小凤凰见他可怜,果断朝他扇了扇翅膀。怎么能那么胆小呢?死人和死狗死猫什么的,根本没有多大区别。在神鸟凤凰的眼里,这些都是愚蠢的生物。 “凤,凤凰?” 周围人看见小圆球,也围了过来,传说中小话本里才有的凤凰啊,只是在美美的图画里见过,这小家伙虽小,却的的确确是凤凰啊。 小凤凰见大家都围着它看,顿时开心了,站在林子归肩膀上展开翅膀,大有一飞冲天的架势。林子归无奈,明明还不会飞好吗?“各位,在下来自医仙谷,既然山里发现了死人,还请各位去报官,这位兄台不妨带个路,容在下去看看。” 众人一听医仙谷,顿时肃然起敬,况且人家还带着凤凰,那必然不是凡人。于是一小撮人飞奔着去报官,而那个吓得死去活来的中年男子,则被其他人搀着,一起往山上走去。 林子归将马车停到了之前住的酒楼里,带着小凤凰一起上山,小家伙其实很喜欢风景优美的地方,所以一路赶路遇到城镇,它都只顾着吃喝,很少像现在这样蹲在林子归肩头,目视远方。 一些胆大的青壮年一路相拥,向林子归讲了山上那家人的大致情况。那家人姓沈,家大业大,也不知是哪一路富商搬到这里,镇上有几家店铺,但他们并没有刻意打理,吃穿都用的是最好的,每日有人专门送菜,都是新鲜采摘的。那位吓坏了的中年人,便是负责为他们送菜的。 “这么讲究?”林子归想了想,“都快赶上皇宫了。” “是啊,先生您不知道,若非我们这里只是个小镇,我们都要怀疑那半山的大宅,是皇上的行宫了。”有人打趣。 林子归却笑不出来,谁都知道当今天子年幼,连后宫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行宫?这样一家富贵人家,却这样惨死,说明他们的财来得有问题。 到了门口,众人不敢再往前走,但林子归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小凤凰也“啾啾啾”地叫个不停。林子归推开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状况比想象的还要惨烈,难怪那人吓成那样。小凤凰则完全惊呆了,它在九重天多年,只目睹过人类的几场战争,那也是在天上,这样身临其境看到大量死人的场景,它从未见过。 所以当林子归往里走时,它“啾啾啾”地叫着阻止,爪子紧紧抓住林子归的肩膀,想把他往后扯。但那必须没有用,林子归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没事,不用怕。” 他观察了就近几具尸体,发现都是刀伤,叹了口气,又是仇杀。小镇离县衙较远,等林子归查看了所有尸体,县令才匆忙赶到。 “大胆,命案现场岂容闲杂人等进入!”捕快一进来就大骂林子归,但看到他肩头站着的凤凰时,稍微迟疑了一下,“你是谁?” “医仙谷林子归。” “原来是林大人。”县令慌忙过来行礼,“下官失礼。” “不必多礼,这家一家九十八口,统统毙命。身上均有刀伤,应是一大帮人提刀闯入,杀光了宅子里所有的人。” 县令一听冷汗都冒出来了,“九,九十八个人全死了?” “是,没有发现活口。” 县令吓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可怎么办?九十多人啊,他当县令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多死人,这要怎么交待? “大人可知这一家的底细?”林子归见县令就快要吓尿,赶紧帮他理了理思路。 “是最近这一年才搬来的,家大业大,家主姓沈,自皇城而来。”
“皇城?”林子归皱眉,不会跟正进行着的某件事有关吧? “是,下官见他们有皇城太守的路引,也不敢详加询问。” “你说皇城太守?”林子归心下一凉,居然是皇城太守,难道宫里的局势已经如此紧张了?这人自皇城来到这里定居,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提了提,说是做茶叶生意的。” “这样……”林子归摸了摸下巴,小凤凰在他肩头等得无聊,踩了踩他的肩膀。 “啾。”饿。 “等会儿咱们去镇上吃。”林子归往后院走去,“如果是做茶叶生意的,屋里主人的茶为什么那么普通?” 县令已转身去吩咐捕快再多叫些人来,衙里人手不够,这可是九十多个人。再去镇上叫些青壮年,等仵作验完尸,帮着把这些人埋了。尸体上刀伤明显,根本不需要多验,只要将每个人对上号,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麻烦的只是,这人乃皇城太守所荐,如果太守问起,该如何回答? 林子归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只在仓库里找到几罐茶叶,说不上多好,也就是普通富贵人家喝的那些。一般生意人家,对自己经营的东西都特别重视,家里家外必然用的是好茶,就像医仙谷,里里外外都是药草,珍稀药草更是多不胜数。贩茶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没必要隐瞒,那么,是这家家主在撒谎了? 看样子,这户人家不简单。 林子归查探完,便打算离开。这命案跟他本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路过。县令见他要走,很是无奈,苦着一张脸,恭恭敬敬地送他。 “大人不必忧心,只管上报,自有人来处理。” “是。”县令经他安抚,稍微安了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