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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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支跳动的烛光映照着军帐,潘惟吉扯过一把椅子,大咧咧的坐在帐中,看着两个吓得魂不附体的人。 “我又没有命人对你们怎样,何必要怕成这样呢?”潘惟吉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匕首透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高德祖的脸色有些发白,盯着潘惟吉手中的匕首,低声求道:“是小的错了,将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其实潘惟吉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的确没有对高德祖和胖子怎么样,只不过是命人找个两个架子,将两人倒吊在上边而已。其实吊在架子上也没有多少痛苦,只不过他们的头发也被一根绳子拴了起来,也吊在上边罢了。那条绳子比捆手脚的绳子要短的多,整个人被拉成了大虾的模样。 这样的做法外表是看不出来一点伤的。 曹琮一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还吊在这里,怒道:“他们还没招?” 潘惟吉摇摇头:“没招!” “你这样不行,对付这种人我是最有经验了,不打不老实,来,给他们几下子就老实了。”曹琮说着从帐内的兵器架上扯下一支短棍,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试试分量之后,微微点头,看样子这根短棍颇为顺手。曹琮堆起一脸狞笑,朝两人走了过去。 胖子忽然惊叫起来,顺着裤裆几滴水已经滴落到地面上,看样子是已经吓得尿裤子了。胖子愁眉苦脸的叫道:“将军,你们什么都没问,叫我们招什么?” 潘惟吉一拍脑门:“哎呀,这倒是我们不对了!” 潘惟吉和曹琮换了个眼色,曹琮掂着棍子走了过去,轻轻点着胖子的脑袋却是看着高德祖:“今天你们在街上是否是要刺杀本官?” 高德祖心中一惊,那厢胖子已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大人,我们不敢啊,都是小的瞎了眼,被大人打了之后,想带人来找回场子。大人,求你开恩啊,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大人不利啊……” 曹琮摇摇头:“你们拿着刀剑,一路追杀我们。还不是想取了我们的性命,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们的?” 高德祖虽然是个外围子弟,可是也知道这句话一旦认了,对于高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将军莫要冤枉我们,只怪小人不开眼,得罪了将军,要杀要剐,将军随便处置,可是这天大的罪名扣下来,小的可是承受不起。” 曹琮微笑着点点头,拍拍手,从帐外进来两个士兵,在曹琮的指挥下,先将高德祖和胖子的嘴巴堵上,跟着将两人放了下来。 曹琮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轻声念道:“本将军也不冤枉了你们。这胖子,你叫高德飞是吧。我特意命人出去查了查你,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查到你这许多事。欺男霸女,杀人放债,你是样样都干,我没冤枉你吧?” 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曹琮,可是嘴巴被堵上了,无法喊出声音,只能呜呜两声。 曹琮转过脸来看着高德祖:“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前些日子,听说你在押赤城新开了一家妓院,里边的*都是从大宋买来的是不是?哦,是我说错了,不是买的,是抓来的……”曹琮两眼圆瞪,死死的盯着高德祖:“你的胆子真不小,手都伸到广南西路了,那是我们大宋的地方,大宋的子民……这,你也敢动脑筋!” 潘惟吉似乎一脸不忍的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摇了摇头:“你们……唉,这些事被我兄弟知道了,你们只怕连个全尸都落不下来,这样好了,你们在这上边签字画押,我做主,放你们走!” 两张纸推到高德祖和高德飞的面前,上边清清楚楚写着两人奉了高诗夏密令,带人行刺潘惟吉和曹琮等等…… 高德祖并不傻,这张纸一旦签了下来,就算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潘惟吉就算是信守承诺放了他,他也逃不过高家的追杀。再说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宋军就有借口去高府闹事,到时候押赤城里有上万大宋禁军,高家真是不反都不行。要是不造反,就要束手就擒,等着被宋军问斩,可要是造反的话…… 潘惟吉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们快点签了吧,不要逼我这兄弟发火,他脾气跟我不一样,你们想想,这一下午我也没怎么为难你们。可要是他对付你们的话,不死也要脱层皮。签了吧……啊……” “硬汉子!”曹琮忽然鼓起掌来:“我有一些很有趣的玩意,你们俩轮流玩,哪个玩得开心,还想再玩下去的,就不用画押了。要是不想玩的话,还是先画押再说!” 从帐外又走进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将高家两人的裤子都脱了下来,那肥爷两条腿足足有水桶粗细,倒是白生生的没有多少腿毛。看得潘惟吉和曹琮暗自好笑。高德飞吓得肝胆俱裂,只怕这两位大宋的将军还喜欢男风,要是自己临死之前还被他们侮辱,那实在是做鬼也不肯放过他们。可是那时候人又没有内裤,外裤一脱便是光溜溜的,高德飞看着潘惟吉不怀好意的笑脸,心里又是一阵害怕。 “谁的脚臭?”潘惟吉捂着鼻子。 站在高德飞身边的士兵伸手一指高德飞:“是他!” 曹琮点点头:“把他的脚丢出去。” 那几名士兵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过来,抓着高德飞的两腿就往外拖。潘惟吉皱了皱眉头:“听不懂大人的将令么?脚砍了丢下去就行了,人留着!” 那几名士兵唯唯诺诺的将高德飞又拖了回来,一名士兵跑了出去,过不一会拿了柄斧头进来,斧口闪烁着寒芒。 “砍过人脚么?”潘惟吉问道。 那士兵规规矩矩的说道:“没有,小的以前是在家里当屠户的,人脚没砍过,可是牛羊猪都杀过不少,想来砍人脚和砍猪蹄没多大分别!” 曹琮不耐烦的吩咐道:“砍吧!” “是!”那小兵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一把压住高德飞的腿,高德飞瞪大了眼睛,拼命在地上挣扎,两条腿玩命的一屈一伸,死活不肯要那小兵按住了。口中呜呜做声,朝着潘惟吉的方向,脑袋砰砰的撞着地。 “看来还有话要说,先把他嘴上的布给取了!”曹琮吩咐道。 那小兵随手将他嘴上的布摘了下来,高德飞如蒙大赦,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不要砍我的脚……我画……我画押!” 真是不经吓。潘惟吉和曹琮对望一眼,隐隐有失望之色。 他们并不是什么硬汉,不是那种能为国捐躯的忠勇战士,也不是走江湖的血性江湖儿女。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靠着家族的威风,在地方上称王称霸的二世祖而已。离开了高家,就算是讨饭他们都未必活得下去。可是他们姓高,他们的祖上就是侯爷,就有封底。他们天生就可以不劳而获,就可以随意拿鞭子打人。这是他们的特权,从他们呱呱落地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种不公平。而这种不公对于押赤城的老百姓来说,是他们无能为力的。就算推翻了高家的统治,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贵族来继续盘剥他们,新来的贵族也会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老百姓若是不能攀上权势的高峰,就只能承受被压迫的命运。
别说是被砍掉一只脚,这种人哪怕是手上蹭破一块皮都能惊呼半天。 看着高德飞乖乖的在纸上画了押,潘惟吉转过脸,堆起他几乎已经成了职业的笑容:“高德祖,画押吧。” 高德祖还算硬气,他没有那么蠢,他也知道一旦画押之后的后果。侧过脸去不看潘惟吉。 曹琮有些恙怒:“先把他满口牙齿都打落了,免得他咬舌自尽,咱们再慢慢来!” “是!”身旁的士兵动作挺快,抓过一根棒子,一把扯掉高德祖口中的布,一棒子就打了过去,顿时四个门牙落在地上,高德祖惨呼一声,满口喷血倒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蜷缩着身体,拼命挣扎。 曹琮斥道:“有你这么鲁莽的么?去找些东西来,我是要你将他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掉,你这么一下都打光了,叫人怎么享受?” 那士兵愣了一下,便急忙跑出去找工具去了。高德祖趴在地上,含糊不清的骂道:“你们……不得好死……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子……” 曹琮走近几步:“别装硬汉了,就你勾结山贼从大宋劫持女子卖入押赤城的青楼,这条罪就够你受得了。你的手底下也不知道沾过多少人命,死,是肯定要死了。只不过老子还不想你死的这么痛快!” 高德飞惊恐的蹲坐在角落里,雪白的大屁股只能用手遮挡着。 潘惟吉没好气的说道:“别吓了,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高德祖冷汗直冒,又吐出一句:“你们想……在押赤城对付我们高家……做梦,高家要是想对付你们……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们!” 正说着,那士兵不知道从哪弄了个锤子来,潘惟吉一看就乐了:“行,来来来,把他给我按住,一个个敲下来!正好说话漏风也听不清楚,都敲了就不漏风了。” 几个健硕的士兵将高德祖按翻在地,举起锤子就乒乒乓乓敲了起来。 夜风阵阵,给这片军营送来无尽的清凉,但是满营的官兵都能听到,中军大帐里一会就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一招倒是不错,只不过铁条烧得还不够红,你看看,只能插进去这么一点……” “说得是,那试试你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嘶喊:“我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