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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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辽军军营肃穆森严,一面面大旗迎风飘扬。杨继业披挂整齐,领着刚刚增援到雁门关的石保庆走上关头。杨继业的四个儿子都守在关头,他们吃住都在城头上,片刻不敢大意。 “今日契丹人可有什么动静?”杨继业这些日子来忧心忡忡,辽国数倍于己,虽然雁门关险要,可是五千人实在是少了点,若是自己主动出击,胜算颇小,自己败仗倒没什么,要是丢了大宋的门户,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大郎杨延贵指着城下辽军说道:“这几日契丹人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今天还没来城下招降呢!” 石保庆插嘴问道:“如何招降?” 杨继业身正不怕影子斜,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从辽军军营里跑出一小队骑兵来,抚须笑道:“这不就来了!” 只见那一小队契丹骑兵跑到关外一箭之地便齐齐勒住缰绳,十余匹健马人立而起,长声嘶鸣,随即落下马蹄,静悄悄的动也不动。这一手骑术着实精湛,如若不是自幼便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想要做到如此境界,可谓是难上加难。 契丹骑兵身后,一匹马缓缓踏前几步,马背上一人穿着一身银色软甲,挂着一袭猩红色的披风,手中提着一支长矛,威风凛凛。只听那人放声喊道:“刘继业,我父兄待你不薄,我刘继轩也一直视你如兄弟,这几日你考虑的如何。只要你归顺于我,过去种种既往不咎,你家受我大汉数代恩典,该当知恩图报……” 杨大郎笑道:“每天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刘继轩难道就没新词了么?”他们杨家人恨刘继轩杀了忠伯,言语之间也不客气。 石保庆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杨继业。他前来之时,潘美曾经暗中嘱咐过他,若是杨继业有什么异动,叫石保庆即刻返回太原通报。那刘继轩不叫他杨继业,偏偏叫他在北汉时的名字——刘继业,也要是勾起杨继业的旧情。倒要看看杨继业如何应对! 杨继业手扶城垛,大声叫道:“刘继轩,我杨继业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投降契丹胡虏。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无论你再来说多少次,我还是如此答你!” 说吧,杨继业一伸手,二郎急忙递过来一张强弓。 石保庆早就听说杨继业在少年之时倜傥任侠,善骑射,好打猎,射术精湛,挽得强弓拉得硬弩,百发百中,一身武艺着实惊人。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杨继业的本领,今日有机会,自然不肯错过,睁大了眼睛看着杨继业。 杨继业拉开长弓,搭上一支利箭,远远瞄得亲切,弓弦响处,那箭如流星飞逝,顷刻间便已飞出一箭之地,一名契丹骑士躲闪不及,竟然被杨继业一箭射穿脖颈,哼也没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刘继轩等人大骇,急忙打马后退。只听得雁门关上杨继业大声喊道:“再来呱噪,这便是榜样。若是男儿,便提兵来战!” 城头上宋军士气大振,战鼓擂得震天响,那些士卒大声笑道:“若是男儿,便提兵来战!” 要知道驻守在雁门关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无一不是百战之士,浴血沙场自当是家常便饭,纵然辽军势大,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尤其在杨继业这样的名将带领下,更是悍勇难敌。石保庆看了暗暗佩服,就算是他的父亲——如今在开封府掌管侍卫马军司的石守信,在勇武之上只怕也要略逊杨继业一筹。 刘继轩冷眼扫了一眼险峻无比的雁门关,即刻打马回营。城上宋军更是高声叫骂,辽军两万大军屯兵在雁门关下已经有些日子了,却始终没来攻城,每日就是派刘继轩前来劝降,宋军大笑契丹人都是些无胆匪类,贪生怕死不敢攻城!奇怪的是,往日勇悍无比的辽军竟然都乖乖的守在营中,忍气吞声,绝不攻城! 月色迷离,代州城外的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能听见几声野兽飞禽的叫声,在空旷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响亮。 几条黑影在树林里走动,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虽然是在黑夜中也不显得诡异,一看便知道是上过沙场见过血的战士。 那一行人在树林里走了一会,忽然放慢了脚步,落在后边的一人双手捂在嘴上,轻声学了几声鸟叫。看样子像是要和什么人联络。 过不一会,远处忽然亮起几个灯笼,黑漆漆的夜里分外醒目,那几个灯笼来回招展,引着这几人朝树林深处走去。 那几人小心翼翼的互相看了看,从腰间取下兵刃握在手中,围成一个半圆缓缓走向灯笼所在的地方。 “可是张廷济刺史?”从灯笼处传出一声询问。 走来的黑衣人沉声反问道:“宋支使?” 从树林里忽然走出十来个人,方才静悄悄的一片,这些人聚在一处,却纪律森严,非同寻常盗匪。那些人将几个灯笼挂在树梢上,走过来的为首一人,身材矮胖,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快步迎了上来,抱拳道:“张刺史,久违了!” 张廷济收起手中兵刃,回礼问道:“其他人都来了么?” 那位被叫做宋支使的便是北汉当年的支使宋九茗,他大手一伸说道:“来了,都在里边相候!” 张廷济点了点头,也不客气,阔步走了过去。这林中有一片空旷的开阔地,外围数十人暗自戒备,中间却有七八个人站在原地相候,一见张廷济走了进来,纷纷施礼道:“张大人!” “各位,当日太原城陷,张某随齐王爷杀出一条血路,到处被宋贼追杀。所幸皇天庇佑,齐王爷逃得大难,辗转前往辽国。辽国皇帝耶律贤和皇后萧娘娘深明大义,借王爷一支兵马光复我大汉河山。如今,王爷的兵马就在雁门关外,可叫众家兄弟等得苦了!”张廷济抱了拳团团一揖。 聚在这里都是流落在河东路各地的北汉旧部,听张廷济这一说,这些汉子们急忙还礼,口中连声说话,都是赤胆忠心之词。
宋九茗站在张廷济的身边,朗声说道:“宋人占我河山,穷兵黩武,不顾百姓死活,只闹得河东路上下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大汉子民无不翘首期盼齐王归来。今日王爷请得义师,正是我等为国出力的时候。宋某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廷济扭过脸,赞许的看了看宋九茗。这次张廷济甘冒大险,悄悄潜回河东路,为的就是里应外合,在河东路举事,配合刘继轩攻打雁门关。关外的辽军虽然只有两万余人,不过那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到时候河东路内外交困,别说是雁门关,收复太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张廷济越想越是得意…… “张大人,我等誓死追随!”那些热血汉子被张廷济这一煽动,顿时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从龙之功谁人不想?他们都是北汉的臣子,自从刘继元投降之后,一个个或聚啸山林或隐姓埋名,却都不愿投降大宋。 “你们手下还有多少人?”张廷济问道。 宋九茗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展开了递给张廷济,说道:“下官早已命众家兄弟报上人手,多则两三百人,少也有四五十人,总数也有两千多人马!” 张廷济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初他和宋九茗并不熟悉,这次返回河东路联络到宋九茗之后越来越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值得重用,没等他吩咐,宋九茗一早就准备得妥妥当当了。张廷济大略看了一眼,吩咐道:“我们兵少,不宜和宋军硬拼,如今雁门关吃紧,我们只需要处处点火,叫那些宋兵顾头顾不了尾,手忙脚乱就好。到那时,河东路人心惶惶,主公攻破雁门关之后,复国指日可待。各位匡扶汉室之功,必当名留青史!” 宋九茗抱拳道:“敢不为主公效死命?”众人齐声呼应。 张廷济问道:“宋兄,你手下约有四百来人,又是当初兄台亲手训练出来的精锐。这一支兵当得大用,杨继业的家眷就在代州城,杨继业和他的四个儿子都在雁门关防御,代州城内只有一群老幼妇孺,不如派人悄悄混进城去劫掠一番。引开守军之后,攻打杨府。杨继业不知好歹,背叛大汉。倒要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宋九茗知道张廷济的心意,杨继业的家眷若是现在落入他们手中,用来要挟于他。一旦杨继业开关献城,那功劳可就大了。就算杨继业死不投降,到时候将他家眷全部斩杀,也可乱他心神,迫他出关接战。契丹骑兵数倍于雁门关守军,还能怕了区区五千军马不成?宋九茗当即说道:“张大人高见!” 张廷济脸上神色严肃无比,沉声说道:“宋兄,此事关系重大,凶险万分,宋兄多加小心。在下静候佳音。” 宋九茗点头答应,众人围坐下来,分头计议如何行事。远处沉睡在夜色下的代州城,茫然不觉在它的身边,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