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失声痛哭
在医院的停尸房，仲天翼看到了脸色苍白的仲恒远。 “你们都出去吧。”仲天翼轻声对身后的兄弟们说道。 其他人都明白仲天翼此时的心情，没人劝仲天翼，转身离开。 仲天翼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仲恒远的尸体旁。 仲天翼握着仲恒远的冰冷手，淡淡的说道：“大哥，一路走好，这个仇，弟弟一定给你报。” 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滴在仲恒远的手上。 五分钟后，仲天翼走出停尸房，带人前往了住院部，来到仲天翼母亲和个嫂子的病房。 此时仲天翼的母亲和钟慧已经检查完了，没有什么大碍，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而仲天翼的父母腿部膝盖被数枪击的粉碎，还在手术室，截肢是唯一的选择。 此时母亲和钟慧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靠着身后的枕头，仲天翼慢慢的走来了进去。 仲天翼走到母亲的面前，直接跪了下去，低着头说道：“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母亲有气无力说道：“错了，错了能让你大哥活过来吗？错了能让你爸恢复成正常人吗？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在手术单上签的字，你能体会到妈的心情吗？” “妈，我能体会，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说着仲天翼握住母亲的手，“妈，原谅我！” 仲天翼的母亲没有在说话，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因为小儿子得罪了人，导致大儿子被仇人打死，母亲应该不应该责怪他的儿子，答案是不会。但是失去儿子那种痛，谁又能理解。 世界万物，万种爱，无怨无悔的爱，无私奉献的爱，只有母爱和父爱。人世间万种苦，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这件事偏偏发生在仲天翼的父母身上。 这时，一旁床上的钟慧下床，直接冲到仲天翼面前。 ‘啪’钟慧抬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打在仲天翼的脸上。 仲天翼没有躲，他不想躲，也没有脸躲。 “仲天翼，你还我丈夫，你还我丈夫。”钟慧将内心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仲天翼身上。 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打在仲天翼脸上，整个病房都能听见啪啪啪的声音。 仲天翼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任凭钟慧出气。 “你不是人，你就是一个畜生，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你就这么散了，你对不起你大哥吗？你对不起这个家？，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你除了闯祸离家出走，你还付出过什么？你说啊。”钟慧越说越激动，眼泪和鼻涕不停的流出。 钟慧说的对，仲天翼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除了给家里惹祸，仲天翼还给这个家留下了什么…… 守在病房外的吴俊博和余元凤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冲进来一看，这还了得，二人急忙拦住钟慧，将后者控制在床上。 “这是我的家事，你们别管，给我出去。”仲天翼跪在地上喊道。 吴余二人对视一眼，无奈，慢慢松开钟慧，退出了病房。 钟慧坐在床上没有动，抱着双腿不停的抽泣着，看得出，她的心已经碎了。 “嫂子，如果你觉得打我能舒服点，你就打个够。”说完仲天翼擦了擦嘴角的血。 此钟慧坐在床上，依旧双手抱着双腿，嘴里不停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她这句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再说也什么老天对她这么不公，也可能再说为什么自己没能看到丈夫最后一眼，无论是因为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 “天翼，你真的喜欢你现在走的这条路吗。”母亲突然开口问道。 “妈，我。”仲天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当初你爸跟你谈过这件事，他尊重你的选择，你是我们的儿子，只要你喜欢就好，你成年了，不应该左右你的选择。做父母的就应该让自己的儿女每天开开心心的，你喜欢这条路，我们没有反对，但是天翼你看看，我们这个家，还算是家吗？”说完仲天翼的母亲看了看钟慧。 这个家，还是家吗？这句话如同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仲天翼的心。 仲天翼没有说话，对于母亲的教诲，仲天翼只听着。 “天翼，我知道这条道路给你带来了很多好处，比如说兄弟、金钱、地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有一天会受到牵连，如果这件事过去，还会不会有第二次？下一次死的会是谁，是我？是你爸？还是小慧？这些你想过吗？” “妈，不会再有下次。”仲天翼保证道。 母挥手示意仲天翼不要说话，继续说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比如说这一次，你能想到有人会绑架我们，你还会让这件事发生吗？” “……” 母亲说了太多这样的话，母亲每说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剑狠狠的刺进仲天翼的心，那种痛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二十分钟后，仲天翼十分低落的走出病房，脑袋始终低着。 吴俊博急忙走上前，问道：“翼哥，你没事吧？” 仲天翼看都没看吴俊博一眼，也没有搭理任何人，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越过吴俊博等人走下楼。 吴俊博和余元凤二话没说，直接跟了过去，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不管仲天翼到哪，他们就跟到哪，他们二人就像是仲天翼的影子。 当仲天翼走到住院部一楼大厅时，突然回过头看着吴余二人，突然大声怒道：“你们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明白吗？”说完仲天翼转身走出住院部。 吴余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跟随仲天翼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仲天翼骂过。 “小博，翼哥这是什么情况？”余元凤问道。 吴俊博一脸无奈，说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翼哥的安全是第一位，我们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恩，只能这样了。”接着二人小心翼翼的跟在仲天翼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仲天翼走出住院部后，又走出了医院，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仲天翼走进了f市的一座公园内。 这是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仲天翼足足用了三十分钟。 仲天翼走进公园，来到一处小树林内，站在了一棵树旁。 “啊……”仲天翼突然仰着头冲天大喊着。 喊了一会，仲天翼又蹲下了身，扶着一旁的大树，开始大声哭泣着，哭泣的声音很大，泪水鼻涕相交在一起。 这，属于一个男人的哭泣的方式，这是一个坚强男人哭泣的方式。 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只希望躲在角落里，发泄。 接着仲天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哈哈……哈哈……”又开始了大笑了，先是笑的狂妄，接着笑的很悲伤，到最后不是在笑了，而是在哭。 仲恒远的死，父亲的残，嫂子被侮辱，今天的事给仲天翼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就是仲天翼母亲在病房说的那些话，在仲天翼的内心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是的，仲天翼不能无视母亲的话，母亲那些话句句在理，说的的确是很悲伤。 此时的仲天翼坐在泥土上，靠着身后的大树，仰头望着天。 脸被钟慧打的通红的脸蛋，泪水在脸上留下脏兮兮的泪痕，这就是现在的仲天翼。 谁会想到，这个青年是仲天翼？是东北最大社团的大哥，两年内给东北Hei道搅的天昏地暗的人。 吴俊博和余元凤在远处暗中保护仲天翼，看着后者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做能让仲天翼好感一点，二人都挺着急的。 “小博，要不要过去安慰安慰翼哥。”余元凤问道。 “可以，如果你不怕死你就过去，我可不去。”吴俊博嘿嘿一笑。 “我这不也是为翼哥好么？”余元凤无奈的说道。 “我问你啊，如果你现在跟翼哥调换立场，换位思考，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愿意被人看到吗，你还不明白翼哥不让我们跟着他的目的吗？翼哥就是想自己待一会，一个人好好的哭一场，有时候别把男人想的那么坚强，男人也有他脆弱的一面。”吴俊博说完拍了拍余元凤的肩膀。 余元凤点点头，思考着吴俊博刚刚说的话，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仲天翼在树林就这么坐在地上，靠着树，足足待到晚上八点， 此时外面的天气很冷，碧蓝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漆黑的夜空，满天的星星，格外的闪烁。 仲天翼慢慢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接着走出树林。 吴余二人依旧慢慢的跟在仲天翼的身后，返回了f市堂口。 刚刚到f市堂口，高辉便迎面走了过来，说道：“翼哥，伯父的手术已经完事了，大夫说手术很成功。” 仲天翼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在理会高辉，直接上楼，回到事先已经给他准备好的房间，关门，锁门。 与此同时吴俊博和余元凤也回到堂口。 “喂喂喂，翼哥怎么了。”高辉走上前问道。 “啊，那个，那个，翼哥刚才去外面散心去了，今天出这么大的事，出去散散心是好事。”吴俊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接着吴俊博和余元凤不在理会高辉，直接上了楼。 “什么情况？”高辉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中午。 ‘当当当’吴俊博敲了几下仲天翼的房门。 吴俊博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回应，随后吴俊博又敲了几下。 “翼哥，你在吗翼哥？”吴俊博边敲边问。 这时余元凤走了过来，问道：“怎么？翼哥不在房间啊？是不是出去了。” 吴俊博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我刚刚问过堂口值班的，翼哥今天没出去，给他准备的早餐也没出来吃。” “那就奇怪了。”说着余元凤也敲了两下门。 “翼哥，你在吗，翼哥……”突然，余元凤惊讶的看着吴俊博，“小博，你说翼哥不会……” “不能吧！”吴俊博明白余元凤的意思。 “不要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撞开吧。”余元凤说道。 “只能这么办了。” 就在这二人准备撞门的时候，突然房间内传出一句：“你俩能不能别吵吵了，在烦我，我给你们都开除了。” 一听这话，二人都笑了，因为这正是仲天翼的声音。 “翼哥，你没事吧。”吴俊博问道。 “怎么地，你还想让我有事不成。”房间内的仲天翼说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吴俊博急忙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要是在听见你说话，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崩了你。” “我……”吴俊博刚要说话，被余元凤住捂住嘴。 “你想让我守寡不成。”余元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