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卖主求荣
过了一会，蒋济向她一揖：“我求你照顾钰儿。” 青珊的目光移至他的手腕，“有一事不明白，既然你放心不下蒋钰，为何又伤自己？” 蒋济面‘色’难堪，他垂首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叹道：“既然没有死成，就多给自己一点希望吧。在这世上我最放心不下的是钰儿。还望你能理解。” “作为朝臣你是该被千刀万剐，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敬佩你。”岳青珊听了淡淡道。 牢房里湿气太重，青珊不禁捂着嘴咳嗽一声：“长话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蒋济嘴角翕翕合合，但是看到岳青珊冷凝着他时，心里的小算盘就被抛之脑后。 他陷入回忆：“萱儿很可爱，比她的meimei更讨人喜欢，我们老夫人很溺爱这个长孙‘女’，对她寄于厚望，她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请了宫里的老人严格地教导，老夫人希望按照将萱儿培养成未来的北灵皇后，起初我不答应，后来萱儿自己也说喜欢二皇子，我犹豫了，改变了心意，想不到啊，这个错误的决定害了萱儿一生。” “长话短说，我不想听关于你宝贝‘女’儿的事。”岳青珊冷冷道。 蒋济的回忆被打断，他咽了口气，只好跳过这段，接着道：“记得那年中秋节前后，是皇祖爷的生辰，东月国的太子和三皇子又来了，我知道他们来并不真正为祝寿，而是想见皇甫将军的姑娘，不过，东月人想不到的是，皇甫姑娘已经指婚给了诺家。那天他们太子喝醉了，就在院子里说了些疯疯颠颠的话，是我派人送东月太子回屋休息。然后，那晚，岳正说了几句话，说进了我的心坎，我想他是醉酒这人，就没有回应他，没想到他却只是装醉，说和我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青珊的眸子能结冰霜。 蒋济颤巍巍道：“他说我们可以合作，得到各自想要的。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居然答应了他。” “难道从那时开始，你们就一直在联系？” “不，没有，我是北灵重臣，太祖爷一直重用我，我怎么可能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我只是在某个方面与岳正达成协议，为了萱儿，我协助他带走皇甫木兰和，诺家的‘女’儿。” 岳青珊的脸‘色’变得更苍白。 “是你告诉他，诺家庄园的位置？”青珊心沉了下去。 蒋济很不情愿地点头。 他心惊胆颤地望向岳青珊：“我和你招供一切，只为钰儿，希望你别反悔。” “我反不反悔，你都没有选择。”青珊绷着脸，一字一顿道。 蒋济嘲讽着自己，“是啊，我别无选择，本来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吧。不想让这件事随风化灰湮没地下。” 青珊冷冷地凝着他。 蒋济又道：“后来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岳正，东月和我们北灵的太子都各自登基。原本我以为岳正登基后，对皇甫木兰是一时头脑发热，不是真的喜欢，已经不打算再和他有牵扯了，可是有一天早上，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宫里传出一件令人恐怖的事，诺家庄园一夜之间遭到荼毒，所有人的都烧死了。包括最小的‘女’儿诺兰离。” “那时，我唯一的想法是，萱儿有机会了。”蒋济苦笑，“事实相反，萱儿虽然经常出入皇宫与太子的‘性’情不合，总是争执。抱歉我又说到萱儿身上。” 蒋济停顿片刻：“大火发生后的那几天，二皇子闭‘门’不出，郁郁寡欢。” “那几****一直称病在家，其实在建康的皇宫，等待着岳正告诉我关于诺家的事。” 青珊打断他：“你说谎！前言不对后语，岳正那时在诺家庄园，亲自参与了这件事，皇宫里群龙无首，你怎么可能出现在建康皇宫？” 蒋济手抖了下，谎言被戳破后，手心渗汗。 他抬眸紧盯着岳青珊，眼前的‘女’子看似软弱，却有着常人不及的智慧和判断力。 蒋济一时无语。 青珊紧盯着他，面上依然没有无容，不带有一丝同情。 过了一会，耳边又传来他颤弱的声音：“我，同他一起去的。” “一起？你们在哪里碰面的？岳正不是在东月，诺家庄园？难道你也在？”岳青珊追问道。 蒋济微闭眸子，沉默片刻，下定决心般地道：“我在庄园外面。” 青珊眸子微凛，她吃惊地盯着他。 “岳正派娄昭围住了庄园附近的入口，但是我知道这附近有先皇的暗卫和探子，因为先皇这么多年一直对诺夫人念念不忘，那些探子每日都会向先皇汇报诺府的动向，那天，是我设计引开了他们。” “他们听你的？” 蒋济摇摇头：“皇上召回四个字的笔迹我还模仿得来。” 青珊闻言‘色’变。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蒋济，想不到他扮演了最至关重要的角‘色’！ 想不到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若不是他，那些暗卫探子估计不会离开。 诺家庄园的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知晓，那么就会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 青珊仍不敢相信地质问：“你做的不是卖主求荣的事是什么？” “不！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只是针对诺家，除了诺家，我与岳正没有做任何的‘交’易，这一切都是为我的萱儿，现在萱儿已死，你也算出气了，不是吗。” “明知道是皇上最在乎的你却亲手毁掉，这不是卖主是什么？明知道二皇子与蒋萱‘性’情不合，却为了蒋萱的后位，为了蒋府的前途，铲除了一切阻挡蒋萱成为皇后的人，这不是求荣是什么！蒋萱的死是你的报应，与我们何关？她是被齐王殿下害死的，你不要再继续自欺欺人！” “你胡说！”蒋济‘激’动道，“齐王殿下怎么可能会害死萱儿，他与萱儿从小一起长大，敬妃又当萱儿如亲生子一般疼爱，齐王殿下没有理由害萱儿，萱儿是因为被你们摧毁了她的愿望，想不开才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