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节
六、 “如此，就能解释厨房里的手擀面了，山西人喜欢吃面。宵夜出事当天，跟唐初四约好了在家吃饭。但是，现场的情况看，唐初四爽约了。正是他的没出现，致使宵夜心生绝望。那么，丢失的那枚咖啡杯怎么解释？” “这不重要，或许早就丢了，失手摔碎了也是可能的。”彬彬显然并不在意这个杯子。 “那天去现场时，托碟上有一圈浅浅的灰尘印记，一则说明宵夜平时极少用这套杯具；二则恰恰说明这枚咖啡杯是不久前才动过。” “嗯，如此说来，唐初四当天可能到过宵夜家，还喝了一杯咖啡。但是，现场并没发现任何人进入的痕迹。果真如此，说明是有人事后伪造了现场！他走的时候，带走了有指纹的咖啡杯，抹掉了所有现场痕迹。如果当天真有人在现场，那宵夜的死因..” “他杀？” “先别急推定。他为什么带走咖啡杯？事后，将指纹擦拭干净，放回原处即可。” “嗯。”bottle也觉得彬彬的推敲无可厚非。 “先别展开看线索，我觉得应该先找到唐初四，我有几个疑问一直没弄清楚。那天宵夜跟我说，她很担心自己和唐初四走不到最后，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宵夜调查皇家，在快要有结论时突然中止，又是什么原因？宵夜约唐初四在家里吃饭，是为了谈什么事？唐初四到底去没去？如果去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宵夜决心从17楼跳下去？” “找到唐初四。” “怎么找？” “笨死。想想他可能去哪呗？现在，他失去了报社专栏的工作，会去哪里呢？我猜，他一定不在云海。现在，我们就可以验证一下。走！”bottle说着就起身，准备下楼。 彬彬跟在bottle后面，猜想她会去哪验证呢？ Polo驰过大道区十六条胡同，直奔声梧亭。 彬彬突然明白了，如果唐初四在云海，一定会通过新闻报道看到宵夜跳楼的消息，他如果对宵夜还有感情，一定会去她坟上的。除非，宵夜的死跟他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关系要排除宵夜单纯的情困自杀。 两人一前一后，翻过声梧亭东面的山坡，下行到了宵夜的坟前。碑下的花圈已经枯败，挽联依稀可辨。Bottle看了墓碑上的文字，轻轻念出了声，张小叶香魂处。四周除了彬彬给宵夜点的香烟烟蒂，再无他物。Bottle说，“走吧。” “唐初四要么不知情，要么不敢面对。” “你问问唐冬至，唐初四可能会去哪里，或者他有没有一个人旅行的爱好。” “唐教授跟我说过，唐初四经常一个人出行，十天半月，或者更长。” “这么孤僻的性格，容易做极端的事。”bottle幽然说到。 “你是说.？” “我只是猜测。这种人，性格闷sao，自闭，却容易有惊人的举动。”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疑点了？” “没有。宵夜的遗书，字字情深，充满了对唐初四的爱恋和不舍，这样的文字不容易作假。只是，唐初四的失踪时间太过蹊跷，这恐怕不是巧合。他和宵夜因为某事闹了矛盾，激烈的吵了架，然后一个人去外地散心，谁也不理，这样的推测符合他的性格。” “那要找他岂不是大海捞针，上哪找去呢？” “总会有迹可循。他能记得让父亲替他清明节给爷爷上坟，这说明他对感情和亲情十分重视，尤其是那些他深深牵挂的人。哇！..，我想起来了，山西！”bottle惊喜的轻呼了一声。 “山西？嗯，对，山西！”彬彬激动的拍了一下手，响了个手指。 汤彬彬打电话给唐冬至，说明来意。唐冬至约他到家里见面。 “你走后，我打了初四的手机，关机了。是啊，我早该想到他可能回山西老家。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主动跟我提起回山西看他娘，从来没有。这些年，竟是我疏忽了他们母子的惦念，也是我太自私。这是初四去年的照片，背面是他的手机号码。”唐冬至说罢，递给汤彬彬。 汤彬彬接过来，是一张生活照，照片中的男子坐在湖边，吹着笛子，只给了一个侧面的角度。这个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清瘦倔强，头发很长，几乎齐肩，凌乱的匍匐在头上，并不飘逸。穿着一条泛白的牛仔裤，随意套着一件外套，胡子有些拉碴，不修边幅。他的眼神飘忽的望着前面，稍显空洞，却又透出一丝光亮，表情很少，并没有刻意摆出要照相的姿势。整个画面传递给汤彬彬的是，这个男人沉闷中带着一丝沉浸其中的满足，这应该是宵夜给他拍的吧。按唐教授的面相理论，唐初四是一个很难接近的人。 唐冬至又从书桌上递给他几张照片，“这就是海儿，我们年轻时在山梁上照的。我很多年没见到她了。这是她现在的地址，也不知道她过的怎样。” “如果我见到她，一定代您问好。”汤彬彬说。 “别.别跟她提起我。” “好的。” “如果有机会，你拍些照片给我带回来。”唐冬至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很从容。 “好的，一定。” 汤彬彬从云海大学出来，bottle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上了车，bottle摇了摇头，“出不去。这几天听报道说，云海又发现了一例感染病例。实在不行，你就开我的车吧。” “不用，我有办法。你留在云海，处处用车。” “好。什么时间走？” “你先往未央大街慢慢开着。” 路上，汤彬彬拨了几个电话，很快就联系好了。 “搞定了。今晚有一趟车。” “部队专车？” “我哪能调的动军车，去甘肃拉物资的部队货车，我搭个顺风。晚上八点走，第二天一早路过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