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爸爸，偷窃有罪（中）
刘江跟着袁滕来到堂屋，两个人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天浩躺在**上久久不能入睡，侧起身子看了看一旁的天赐，这个家伙早就已经又睡得香香的了，有mama的声音从堂屋里透过来，天浩往通往堂屋的门口一看，原来他们没有关门，于是天浩便起身想要把门关上，也许就可以入睡了，天浩走到门边刚好听到mama袁滕说：“你为什么送他钢笔？现在又说他一点都不乖，不同意你偷东西就成了点都不乖了吗？” 天浩被母亲的话吸引了过去，他把门再稍稍开一点，想要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刘江这会儿嬉皮笑脸起来，在袁滕面前装得像个小孩，甚至还有点撒娇似的笑着说：“我送天浩钢笔嘛是因为我觉得袁斌说天浩偷了他钢笔，好像在说我们买不起一样。” 袁滕黑着脸说：“分钱没有还死要面子，看看你这德性，像你妈一样，脑袋被门夹了。” 刘江听到袁滕骂自己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对袁滕说道：“我妈怎么了？你弟脑袋才被门夹了，找个同姓的女朋友，生出来的娃儿不怕畸形啊？” 袁滕也不服输：“还好意思说我弟，你家里jiejiemeimei哪一个又是好人，跟你在一起还没结婚就嚷着要分家，分家就分家，你看看都给你家里分了些什么？”接着袁滕用一点嘲讽的语气说道：“哦，我倒忘了还有一样家用电器。” 刘江哑在那里看着袁滕问：“哪来的家用电器？” 袁滕满腔怨恨的说：“手电筒，你家就分了一台手电筒给我们。” 听到袁滕说‘手电筒’三个字，刘江‘噗嗤’的笑出声来说：“你还挺有幽默感，好了，我们也不说别的，就说天浩，你不觉得他有点小家子气吗？” 袁滕恨了刘江一眼，斜着眼睛看着刘江，转而用认真的语气说道：“我给你说，他就是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的儿子，个人有个人的性格，他这种性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刘江听着袁滕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于是仔细的听袁滕继续说道：“他这么小你就要他学得那么圆滑未必是件好事，你不能因为你觉得对就要求他必须那么做，他也是个小学生了……” 刘江在一旁听着，两只眼睛盯着袁滕，看着袁滕的嘴说话有点一歪一歪的，自已时不时的偷笑一下，心里也在想着‘输钱的事她大概不会提了，就让她发发牢sao吧。’ 天浩见她们也快聊完了，就轻轻转过身，朝着C边走去……让天浩难过的是―――刘江只是因为好面子而送了自己钢笔。 如果说天浩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那么天浩就真的太天真了，事实证明确实是天浩太天真了…… 就在天浩拿到成绩单的这一天，班主任刘老师念道：“第二名，刘天浩，语文九十七分，数学九十三分。”天浩几乎跳了起来，脑里一直盘旋着‘这两块钱要怎么花呢？’随即又一想‘因为偷青椒的事，爸爸会不会不给我？’‘爸爸都输掉了，可能没钱给我了吧！’一个又一个的想法在天浩的脑里绕来绕去，像蚊子的叫声一样赶也赶不走。尽管如此，天浩还是兴高采烈的回家，走到公路边的小桥上时，天浩见家里的坝子里坐满了人，远远看去花花绿绿的一片，于是就加快步伐，希望赶快回家，看看怎么如此热闹？ 站在坝子边，天浩见坝子里有五个女人坐成一圈，一个也没有见过，其中有一个扎马尾的女人看见天浩了，微笑着给天浩招手，天浩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有点害羞的大声喊道：“妈，妈……” 袁滕在灶屋里做饭，天浩听到袁滕的声音就跑进灶屋里了，那几个女人都在笑着，其中卷头发的女人大声说着：“瞧瞧天浩，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快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哦。”其她几个女人也跟着附合着笑。 天浩一进灶屋就问正在煮饭的袁滕：“妈，她们是谁，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袁滕向天浩招手，让天浩的耳朵离她近一些，小声说道：“她们几个都是你的姑姑，以前从来没见过吧？我给你说，短头发看起来有点凶的那个是你大姑，卷头发说话很大声的那个是你幺姑，齐济海眼睛很大皮肤很白最漂亮的那个是你八姑，还有头发最长说话很温柔的那个是你九姑，矮矮的扎马尾最善良的那个是你七姑。” 天浩一口气听mama说了这么多，头有点晕，仔细理了理自言自语数着自己的小手指道：“短头发的是大姑，卷头发的是幺姑，齐浏海的是八姑，扎马尾的是七姑，很长头发的是九姑。”说完带着疑问的看了看mama，袁滕身天浩点了点头。 天浩拿起揣在包里的成绩单看了看说：“妈，爸爸和天赐呢？” 袁滕一边忙着炒菜一边回答说：“去买点凉菜。” 天浩说：“买凉菜？有钱啦？” 袁滕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念道：“有钱噢，这也叫钱？苦日子还在后头。” 天浩见mama话里有话也不再多问，这时候听见爸爸刘江和天赐的声音，天浩快步跑出去，只见刘江和几个姑姑坐在一起，天赐在一旁绕着他们跑着玩，天浩也走了过去，听见爸爸刘江对几位姑姑说：“你们的提议我不是不同意，只是当初是你们嚷着要分家，我就分了这么点东西，现在老汗儿一病就说要把二老送过来，这个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卷头发的幺姑说：“六哥，家里东西也只有那么多，我们几个姐妹都还没成家，肯定要留点嫁妆，何况你也分走了两份，这个希望你当哥哥的体谅一下，另外，家里就只有你一个独子，你不承担二老谁来承担？当然，我们也不是说不承担，目前的情况你看看，八姐在学裁剪，我在学理发，大姐比你先成家就不说了，七姐和九姐还什么技术都没学。” 刘江这会儿一直挂着笑脸说：“你们要送过来，我不是不同意，关键是如果要送他们过来，那么他们的那份要带过来。而且这个给老汗儿看病的钱大姐你怎么看？” 短头发的大姑一脸严肃，国字型的脸看上去的确不是一般的凶，眉毛很浓，眼睛很大，像透着杀气一般，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的脸，还没开始说话天浩已经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终于开口了：“六娃儿，你们怎么分的家我不清楚，但是家里儿子就你一个，二位老人的事你要占大头，我们的心意来的时候就已经表示了。” 刘江的笑容僵在那里，转而又勉强的扬起嘴角说：“大姐，你这个有点不公平了，分家大家平均分，生病了你们就给几十块钱，我这也艰难。” 大姑两只眼睛鼓得大大的盯住刘江说：“生意做了那么久了，你还艰难？谁不艰难！这事就这么定，过两天就送过来。” 刘江知道大姑刘蓉的脾气，输钱的事还绝对不敢提，要是提了恐怕现在就得挨上两耳光，现在也只有有苦难言了。 七八九三位姐妹见刘江不说话了都松了口气，只有幺妹笑开了花的说：“六哥，还是大姐说话有份量，对吧。” 刘江现在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现场显得相当尴尬。这会儿长头发的九姑刘贞和扎马尾的七姑刘芸看着天浩嘀嘀咕咕起来，七姑刘芸说：“天浩，快过来。” 天浩站在离爸爸刘江一米远的身后看着七姑刘芸，深邃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眉毛的尾巴向下搭着，眼睛里透着真诚二字，怎么看都觉得很和蔼可亲，像mama说的一样，这位姑姑很善良。七姑刘芸还在身天浩招手，示意天浩快过去，天浩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七姑刘芸和九姑刘美的身旁，七姑刘芸问：“天浩中哪里读书？” 天浩回答道：“在我外婆家旁边那个小学。” 七姑刘芸说：“该考试了吧，成绩单发下来了吗？” 天浩点点头说：“恩。” 九姑刘美这会儿看见天浩手里攥着什么，于是九姑就笑着对天浩说：“能给我看看吗？我们的小帅哥。” 大家都因为天浩而把目光全都投了过来，似乎一下子缓解了先前的尴尬，天浩把成绩单递给九姑，九姑一看说：“哟，小天浩真不错，全班第二名呢，语文九十七分，数学九十三分。” 天浩这会儿觉得应该可以说奖励的事了，于是便说道：“我爸爸说好了，只要我平均分考到九十五，就奖励我两块钱。” 幺姑刘兰这会儿说：“还可以，这种表现肯定要奖励噻，该奖励，该奖励。” 这会儿所有人都把目光齐聚在刘江身上，等着刘江的回答，天赐还在绕着圈的跑，这会儿已经在滚铁环了。 大家都以为刘江这会儿就要说：“要奖励。”可是刘江却说出了让全场人都吃惊的话：“天浩啊，你看哈，你语文达到九十五的要求了，可是数学只有九十三，没有达到要求，不能奖励。”几个jiejiemeimei都盯着刘江，有点无语，天浩这时候也开始晕了，觉得爸爸说得对：“数学不到九十五啊，怎么能要奖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