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亵渎の手榴弹
“什么意思？” 黑骑士一挥大剑，黑色的剑气横扫过来，裴辰一爪子就迎了上去，结果反而被震退两步，指甲生疼甚至开始开裂并且渗出血丝。我次奥！一个西方人居然能够强化出这样凌厉无匹的剑气来？这强化路线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就是说，就算是上条的右手的确是拥有消灭神迹的力量，可是也得首先触碰到才行啊！天使的位格并不是通过三维的方式从外界进入他的体内的，而是直接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体里面，与他自身的人类位格人类灵魂争夺主导权……”神裂只能够尽量用一些容易理解的话语给裴辰解释说明。 “这是一种属于灵魂层面甚至更深层次的问题，也就是‘补完’或者所谓的‘完美化’，就算是幻想杀手也无能为力……正如地脉的力量属于异能之力，但是他触摸地球却不会发生什么问题那样；灵魂本身也是所谓的异能之力组成的，可是难道就因为幻想杀手的缘故所以上条就不能够拥有灵魂了？这无疑是很荒谬的一个悖论……” “……我大概明白了，因为天使的魂灵和位格都在上条的体内概念上的更深层次，所以他的那只右手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如果能够抹杀天使的存在的话，那么同理来说就连他自己的灵魂也不应该存在？”裴辰的眼神开始变得很微妙起来。 他想起来了，幻想杀手的局限性之一： 对于异能之力这件事，幻想杀手的确是能发挥极高的作用；但是对于一开始就统一的东西，反而无法发挥太大力量。毕竟幻想杀手的作用，只是实现达到调和的破坏…… 比如，人类的生命力也是种神奇的力量，但就算碰到人体也不会损坏灵魂；土地中有力量的流动——地脉、龙脉之类的在行星内部流动的力量，但同样不会因为碰到行星，行星就因此毁灭。 ——原来幻想杀手还有这么一个漏洞可以钻的啊，还真是长见识了…… 唔，不对，这分明就是厄运发展到了极致之后才会遇上的产物吧？不然的话全球六十万万个灵魂波长，为什么就这么巧刚好有个天使掉下来砸进了上条的那个频道里面？ 对了，该不会是和这家伙有关系吧？怎么看貌似对方都是冲着天使来的啊？裴辰盯着黑骑士，心中这么思索道。 算了，不管了，反正对方是敌人，到时候就将所有的责任都一股脑的推到对方的头上就行了，也就是俗称的泼脏水……当然了，前提是要裴辰能够解决这次的问题才行，否则的话哪来什么‘到时候’？ “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虽然原理机制都不明白，但这的确是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了……”抬头望着夜空的神裂，脸颊上也浮现了一颗汗珠。那个毁天灭地的魔法阵的攻击强度有多可怕她知道，但是至于攻击范围有多广，那就连她都不清楚。可能是一个城市，可能是一个国家。如果看得到‘夜空’的地方都在范围之内，那么半个地球都会化为焦土。 “也许是不幸中的大幸吧！上条的右手虽然没有办法杀死牠，但是既然想要通过上条的身体来施展神性力量的话，那就必然会由内而外的将能量透发出来，这个过程中会被幻想杀手的力量抹杀掉绝大部分……就像是你之前说过的龙王叹息那样的情况，虽然神性力量只要不断地散发，那么幻想杀手就不可能完全的压制住，因为它无法完全消除过于庞大的力量，但至少是能够互相抵消非常大的一部分的……” 也就是说，大天使‘神之力’现在并不像是想象之中的那么难缠，恰恰相反祂基本上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灵魂与位格被禁锢在了凡人的身体之中，而庞大的神性力量一旦通过身体散发出去，作用于物质层面，就会不断地被那具身体的特殊性给抵消。 ——相当于被一个最低能量读数的阀门限制住了，空有一身庞大无比的神性力量，却根本就爆发不出来。 搞明白了的裴辰眼角直抽，觉得自己可能选错了对手，现在应该是神裂来对决眼前的这个四星级使徒，而自己三星级的渣渣就应该去殴打虚弱的‘神之力’的才对……呃，话说和一个女生要求换对手是不是不怎么好？ 会不会被她鄙视，觉得自己很怂什么的？ 没有等裴辰下定决心，一阵奇异的波动瞬间改变了这整个世界，神裂脸色微动，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因为早上的时候才见识过一次，将一定范围内的区域的景象复制下来，然后分割世界形成一个亚空间作为战场的特殊技能。 奈亚子作为奈亚拉托提普星人的必备技能之一，怀疑是种族天赋，不但比什么结界好用多了，而且还成功的说服了神裂，让对方相信这是他们的外表没有改变的原因…… 人生看淡，不服就干！！ 在战场形成的一瞬间，战斗立即就打响了！ 从异世界通过无限空间偷渡过来的黑户妖怪，裴辰首先发动了攻击！ 侍奉于神的身侧的双翼大天使，‘神之力’首先发动了攻击！ 无形的波动让空气都开始震动起来了，这个异状让变身之后一言不发的黑骑士警惕了起来，橫剑戒备。但是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发生的物质炸裂还是将他轰飞了出去—— 引力传导能量的效率何止是空气的几万倍？那所谓的异状根本就是延伸出来的微小先兆般的余波而已，就像是超电磁炮的‘周围铁制品都会轻微晃动’这个现象一样……当然了，你硬是要说那是裴辰用来骗人的假动作也可以。 而另一边。 占据了上条小姐身体主导权或者说夺回了自己身体主导权的‘神之力’只是什么都没有说的望着神裂。虽然因为上条当麻还在不断的用意志力抗争的缘故，‘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喜感，但是那种眼神却漠然冰冷，有如高高在上的神灵，就好像站在高处看着正在泥土里翻滚的昆虫。 ‘她’将高举在空中的七十公尺‘水翼’挥了下去，没有片刻迷惘。即使‘她’知道将这样的破坏力，施加在一个脆弱人类身上会有什么后果。 从根部到尖端都灌满了‘天使之力’的‘水翼’，随便一根都是可以摧毁一座城市的‘天谴’。一旦击下，这片沙滩会完全消失，形成一个陨石坑形状的海湾。就好像神话时代的天神在切削大地、调整形状。 当然了，这只是最理想的设想情况，前提条件是‘她’没有被削弱实力，而且没有存在可以反抗‘她’的力量的生物。 而遗憾的是，‘她’的实力不但被限制削弱了，而且就在这数百米的沙滩上面，能够反抗‘她’的生物就达到了四个之多，以上种种，都是阻碍‘她’重新回到天上的位置的因素。 天使的力量是没有善恶之分的。按照神的指示拯救凡人，就会被推崇为天使。坠落到污秽的地上，就会变成可怕的恶魔。神裂非常清楚这样的事情，也明白一个发了狂、一心想要回到天上的天使有多可怕。 就算是因为阴差阳错的种种巧合和意外因素，将对方的力量削弱到了前所未有的历史最低点，那也不是神裂可以轻心大意的理由。再说了，人类文化史上所有的宗教都有类似的一个法则。 那就是人无法违逆神的旨意。 很残酷，但是的确如此，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定胜天。只要人类还要依存于这个世界，只要人类还没有脱离常识，那么都是非常的无力的……或者说所有的种族都是如此。靠天而成，妄想逆天，本来就是一个悖论。 嗯，单纯的从这个方面来说，也许还真的是那些没有信仰的家伙更加容易抵抗神的旨意。毕竟从来就没有信仰过，也谈不上什么敬畏，就算打不赢也至少能够反抗；可要是那些有信仰的人就坑爹了，有实力又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发现最先需要经过考验的是自己的心灵…… 伴随着利落的声音，神裂还没有来得及拔刀出鞘，就发现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撬棍将‘水翼’给击断了！ 这样的画面，谁能够预料到？ 不但神裂呆住了，就连‘神之力’都微微动容。 ‘她’突然以异于人类的声音喃喃自语： “异神……的力量？不，好像不完全……” “啊啊啊啊！抱歉来晚了！我是一直微笑着在你身边匍匐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奈亚子那元气满满的声音出现在沙滩上，紧跟在身影身后出现的是她本人。 就连神裂火织都没能够看清楚她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边，同时拿回来那根不可名状的撬棍的。 “呃，你、你这是……”神裂结结巴巴的说道。 “哦，放心，我已经将其他的无关人等安置出去了，接下来就算是将这附近彻底的打碎了也不会伤及无辜的……”奈亚子满脸得意自豪的说道，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快来夸奖我吧快来夸奖我吧’似的。 看着少女扛在肩头上的暗红色的物理学圣剑，神裂火织哭笑不得。 “嚯！发现敌情！”奈亚子头上标志性的呆毛突然弹起来，她和神裂火织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别向两边跳去，伴随着轰然声响，原来两人所站立的位置发生了爆炸一般，砂石到处飞射。 数十根宛如随意切削而成的尖锐水晶排成一面翅膀，像剑山一样在沙滩上劈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一直蔓延到了远处的海水之中去，不知道深入几何。也就是四五秒的时间，汹涌的海水倒灌而回，瞬间就冲上了这里。 ‘神之力’逼退了两人之后，视线直接就跨越空间投在了另一边疯狂打斗起来的两人身上，准确的说是一直放在黑骑士的身上。 看样子好像是那个黑骑士拉住了‘她’的仇恨？ “啊！太卑鄙了！居然趁人家说话的时候偷袭……”气哼哼的奈亚子好不容易才站稳，一转过身来就大声嚷嚷道，同时很不科学的从裙底下掏出来了一颗……手榴弹？ “看招！宇宙cQc，亵渎の手榴弹！！” 也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因为距离本身就很近的原因，手榴弹冒着烟雾划过了一道很短的弧线，砸在了分神的‘神之力’的脑袋上，然后咚的一声又弹了起来再次掉落在地上。 ——轰隆！！ 一朵小型的蘑菇云在沙滩上冉冉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