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

    床上的老者紧紧的盯着门口的轩辕，颤抖的抬起如枯树枝一般的手，伸向轩辕:"你...你是..？"

    轩辕赶紧走到床前握住了老者的手道：“大春，是我，”

    这时轩辕身旁站着的老者的儿子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而是满脸激动的看着父亲说道：“爹，你清醒了，真是太好了，这几年您躺着话都不能说，这会儿怎么好多了呢？”

    “助子，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说。家里来了贵客，你去准备饭菜”说着话握紧了手，生怕身边的年轻人跑了似的

    小老头助子听了没动，依旧激动的看着父亲，生怕刚才听到的是幻觉一般。毕竟老爷子瘫痪了好久，而且头脑不太清楚，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是很高兴的

    “快去啊！”几句话的功夫，老者身上爆发出一股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腰板仿佛都挺直了一些

    李助子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您老别激动，我这就去安排”说着话赶忙出了屋子，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人一走，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屋外风雨敲打窗台的滴答声。床上的李大春紧紧的盯着轩辕，和脑海里的那个几十年前的身影慢慢的重合激动的问道：“大...大哥，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大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不老不死的，我本来以为这次过来你也已经不在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大哥啊，没想到你当年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谁能想到真的有人能不老不死？那你这次怎么会醒过来的”

    “嗨,别提了，我是被雷给劈出来的”轩辕无奈的笑笑，一脸便秘的表情。任谁被雷劈了心情都不会好“现在是哪一年了，我睡了有多长时间了”？

    李大春费力的坐起身子，看看床前桌子上的台历道：“现在是2015年，你当年躺进石棺的时候是49年刚建国的时候，现在已经有66个年头了。我身体好的时候每年都会上山去看看你，后来身体不行了也就没在去。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恩，我也是没想到啊。每一次醒过来都是一次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对了，你身体怎么样我给你看看”说着话就翻过李大春的手摸上了脉搏。老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激动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没一会，轩辕松开了把脉的手道：“你也老了啊!身上都是一些老年人的病。我之所以选择沉睡就是因为每一次都看着身边熟悉的朋友、爱人慢慢的老去、死亡。一次次的打击让我法面对这漫长的生命。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李大春嘿嘿笑道“我还羡慕你的长生不老呢，我倒是还好，也就这几年瘫痪了不能动，憋得难受。幸好儿女们都还孝顺，因为你当年交代的事，我一直撑着，要不然我也早就去见当年的战友们了”

    轩辕看着嘿嘿笑着的李大春，一如年轻时候的傻笑，不禁也乐了，稍稍放松了一下心情。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的人，很快放开心态道：“现在的世道怎么样了，国家发展的如何了？”

    “现在天下太平了，国家这几十年发展的也很好，我们当年的血没有白流。就是老战友一个个都没了就剩我自个儿在这世上苦熬，就是想在见你一面。你还是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没变，还是那么的年轻。而我已经是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老骨头了。哈哈...”话说完老头子大笑起来

    “混小子”轩辕笑骂一句。一个年轻人这样对一个老人说话，画面说不出的怪异，但是气氛一点也没有违和感，两人都没有觉得这没有什么，一如当年

    门外的李助子不放心，并没有立即离去，虽然听不清里面人在说什么，但是听到父亲的笑声慢慢放下心来转身去了堂屋。进了堂屋之后对正在陪着他老娘看电视的儿子到：“海峰，去买菜，招待客人”

    李海峰闻言站起身来点点头道了一身好就要拿着伞出门。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爸，来的这个小青年是谁啊，你认识吗？”

    李助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但是看着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说着视线飘过屋子，突然定格在了墙上挂着的几个黑白相框上。上面有老爷子和战友的合影。其中有一张两个人的合照和家里来拜访的那个年轻人一模一样。他定定的看着那张轩辕和老爷子的合影满面的疑惑，慢慢的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个小青年儿可能是你爷爷哪个老战友的后人吧，特地来看你爷爷的。你爷爷这会儿也清醒了，这是好事。你快去买菜吧，我去给那个后生拿条毛巾找身你哥的干衣服换上。”

    看着儿子走出去以后，李助进了里屋拿了一套大儿子的干净衣服，有拿了条干毛巾有回到了东屋门口，敲了敲门喊道：“爹啊，我给客人找了身大小子的干衣服换上”

    屋里聊得正开心的两人闻言互视一眼，又都瞧了瞧轩辕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哈哈大笑了起来。床上的李大春应道，你进来吧。门外的李助听到回话，推门进来，把手里的衣服毛巾递给轩辕说道：“这是我大儿子的衣服，他在县里上班，不回来住，家里倒是还有他的一些旧衣服，你先凑合着先换上”

    “行，谢谢你了”说着就接过了衣服放在了床上，然后脱身上的老旧中山装。结果刚一用力，衣服就撕裂了，轩辕无奈的笑笑，干脆也不脱了，反正屋里就3个老爷们，直接就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撕扯下来。撕下衣服之后，露出了满身精壮的肌rou。古铜色的皮肤表面，大大小小的遍布着十几出伤痕。有像是刀子一类的锐器划伤还有几处竟然是枪伤。

    李助看了一愣，倒是也没说什么，以为这小子也是个当兵的。但是他床上的老子看着这满身的伤痕久久无言。因为只有当看到这身伤痕的时候才真的确定，他的大哥，生死兄弟真的回来了。这些伤痕中就有当年轩辕替他挡枪子时留下的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