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绿帽风波
陈继业怔了怔，没有说话。 邓虎本来想替主人呵斥一顿这个赖十一的，不过看赖十一今天的表现很是奇怪，放在平日里，这个赖十一人是没有胆子这样在陈员外面前掉舌鼓唇的。 “你今天来有事吗？”赖十一“嘻嘻”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听到老爷说的话有意思，老爷刚才不是说女人大腿上长痔是代表有福气吗？我也相信这话，要不你那婆娘怎么就当了乡鉮婆呢？” 一丝阴云飘过陈继业的脸，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恢复正常了，“哈哈，说笑，说笑，来，十一，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喝两杯？” “不了，我这手脏，怕坏了老爷的雅兴。”说罢他“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这个赖十一，整日就会胡言乱语，来，喝酒，喝酒！”陈继业把邓虎和二黑的杯子又斟满，三人又喝了一大瓶米酒才罢休，邓虎架了陈继业东倒西歪地向自家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认为陈继业喝高了，迷乎了，其实陈继业清醒着呢，他那一辈子练出来的酒量，岂是随便能喝得倒的？他一边故作踉跄地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刻骨地痛着，“活了一辈子，奶奶的，竟然被人给戴了绿帽！”孔月娥虽然年轻貌美，性格乖巧，尤其是生活各方面伺候得他很舒坦，但如今看来，也只有舍了她了！不要说贫寒之家的女子孔月娥，富甲一方的裴琳不就轻轻巧巧被他做掉了？ 他走进客厅旁边的偏房，叫一个丫头马上唤二娘过来——孔月娥过门后，陈继业要求大家称呼她为二娘，原来死去的妻子为大娘。孔月娥还不知何事，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远远嗅着一股酒味，还以为老爷子又喝多了，就走过去，准备沏一杯茶水给他饮。 “站好！别动！”陈继业的一声断喝，把孔月娥吓得伸到茶壶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疑惑地看着他，“继……老爷……你？” “臭娘们，你竟然做出这等丢先祖的事体来？！” 她心里格登一下，难道那事儿被他发现了？应该不会呀？每次都是很隐秘很小心的呀，况且次数也不是特别多。 “孔月娥，去把门给我关上！” 她走过去，轻轻把门给掩上。 “老爷，我做错什……？”“叭！”一记响亮的耳光扇过来，把她那还没讲完的话给咽了回去，立刻，在她那娇嫩的脸颊上显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强忍着眼泪，感觉天在旋，地在转。“不能哭，不能哭！”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 陈继业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一阵凉风吹进来，本应该是沁人心脾的秋风却让她感觉彻骨地寒! “把衣服脱掉!”陈继业一声断喝。 她无奈，只好乖乖地脱，一会儿脱得溜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那曲线玲珑的玉体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要是往常，陈继业早就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可是今晚，他却对她这副rou体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跪下！” 她直直跪了下去。 “贱人！你做的好事，你现在给我一五一十交待出来！”陈继业的脸气得铁青。 “老爷，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呀！” “还嘴硬？”“叭”，一记响亮的鞭子抽在了她身上，立即，她那雪白的、凸凹有致的身体上印上了一道长长的、弯曲的、血红的印子。 她在心里一再对自己说，“不能说，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说了自己与李展就没有活路了。” 又一记鞭子抽在了她背上，她身子不自觉地往里缩了一下。 她还是沉默不语，陈继业心里的火彻底被点燃了！“叭！叭！叭……”一记记响亮的鞭子打在她身上，响在她心上，不一会儿，她的后背就开始皮开rou绽。 陈继业素日里腊黄的脸气得铁青，他狞笑着：“还是不肯交待是吧？看来得下得猛料。” 只见他匆匆走了出去，关上门，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一只手里捧着东西。他走到她身旁，弯下身去，看着她那血rou模糊的后背，“细皮嫩rou的，到如今这模样，我看还有男人喜欢不。” 忽然，她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一阵阵从后背扩散开来。她知道了，陈继业刚才手里捧的是盐。她强忍着，感觉快要晕过去了。 撒完了盐，陈继业走到他眼前，拿鞭子捣着她的大腿，“富贵痣，哼哼，你颗恶心人的痣果真是富贵痣么？我看是丧命痣！这个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如今看着真是叫人恶心！我呸！”一团带着酒气的浓痰落到了孔月娥脸蛋上。 她脑袋“嗡”了一下，把她此刻感受到的疼痛和耻辱完全给盖住了。完了！他果然是知道了！一定是赖十一告诉了他，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可是她与李展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其实这样的结果她早也想到了，但是真到眼前来，她还是极度惊恐。但她还是在心里一个劲告诉自己，“不能说，不能说呀，千万不能说，任凭陈继业把自己打死吧，好歹要保住展哥哥呀。我已经辜负了他一回，不能辜负他第二回。”她忍受着背后钻心的疼痛，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不肯说是吧？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根硬骨头。”陈继业切齿道。 他又转身走出房间，过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盒。他走到也月娥面前，道：“来吧，看看这是什么。” 孔月娥抬起头，只见盒子里是十多根缝衣针。 他抓起孔月娥的右手，慢慢抚摸着，“好一双细皮嫩rou的手，这一年多时间，不劳作，把你这手也是养得越来越滋润了，我给你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却背着我偷汉子，你有良知、有羞耻心吗？”他越说越愤怒，“手给我伸好，不许动。” 她右手伸在眼前，一动也不敢动。 他放下纸盒，一只手攥住她右手的一无名指，拿起一根针，把针贴着指甲的位置慢慢地、深深地刺进了她的手指里，孔月娥“啊”地尖叫一声。随后是食指，中指……不一会儿，孔月娥的两只手的手指甲缝里都扎上了针，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流下来，她紧闭起嘴巴，麻木的跪着，手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到了地上，场面瘆人。 “真是烈女啊，我看泽美村的男人，也没有一个比你骨头更硬的。想不到我陈继业竟然娶了一个烈女回来啊。”陈继业又气又恨，看到旁边有一个宋代大花盆，气急败坏地一脚踹了上去，花盆一声巨响，应声而碎。 他又转身走出了房屋，再回来，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孔月娥心想他大概是要杀了自己，杀就杀了，自己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起码是保住了李展，而且自己也省却了许多被折磨的痛苦。 陈继业再一次抓住孔月娥的右手，把她的无名指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刀起指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孔月娥这一次没有叫出来，她身子一歪斜斜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穗华！”陈继业大叫一声。 穗华应声小跑着进来，其实她早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躲在墙角听了好久，知道jiejie正在里面受刑，她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穗华，你给她包扎下。”陈继业吩咐道。 穗华强忍着眼泪，扯下了自己上衣的一角，把孔月娥断了的食指给紧紧缠起来，算是止住了血。 “穗华，过来。”陈继业冷冷地叫道。 穗华胆战心惊地站到陈继业面前，“老爷……” “你天天跟着这个贱女人，可知道她做的不轨事？”他厉声问道。 穗华胆怯地摇了摇头，“老爷，jiejie没有做什么不轨事啊。” “叭”，一切耳光扇到了穗华的脸上，“你也护着她？你这个贱人。” “老爷，我真不知道啊。jiejie每天除了忙着照看家里，并没有做别的事啊。”穗华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着转儿。 陈继业恶狠狠地看着穗华，穗华心里颤抖不已，看来，下一个受酷刑的就轮到自己了。但是陈继业看了一会儿，目光又黯淡了下去，“算了，我也累了，你给我看紧她，不许她迈出这个门一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给她吃饭。”说完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出了房门。 穗华哭着扶起了孔月娥，一边轻声唤着：“jiejie，jiejie，你醒醒啊。” 良久，孔月娥才睁开眼睛，“穗华，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姐，你说什么呢？呜呜……” “乖，不哭，姐也连累你了，他有为难你吗？” 穗华哭着摇了摇头。 穗华拖了一个桌子过来，扶孔月娥靠着桌子，在地上坐好。“姐，你先等一下，我去拿点盐水给你清洗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