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没了联系
入夜，上了五楼，刘玉芳鼻孔耸动，凑在我身上闻了闻。 “今天考科二，黄果垭去了几个？” “四个，过了两个。” “除你外都是师姐师妹吗？” “呵呵，哪里会。” “哼，肯定在车上跟师妹玩了暧昧，你身上还有香水味！” 明明曹娟从不用香水，我知道她在诈人，笑笑问道：“从没跟哪个师妹挨坐在一起，怎么可能？” 她有些释然，却又撇撇嘴，“龟儿子在外面油嘴滑舌的，到底玩没玩暧昧，自己心里才清楚。” 假若真的沾上了香水味，无论来自何人，也百口难辩的，用当地人的话说：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熄灯入睡，两口子躺在床上，头挨头，枕在同一个枕头上，我不免有些后怕。 “该睡了，明天逢集，起得很早啊。” 安置小区里，人和鸡犬都安静下来，而在家里，两个女儿都睡了，黑熊也老老实实的躺在客厅里不吭声，正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去，刘玉芳的手却从被窝里伸过来，摸摸搞搞的。 “龟儿子，老娘今夜睡不着。” “莫非例假已经完了。” “哼，在外面见美女见多了，连你老婆的生理周期也忘了？告诉你吧，结束两三天了。” “唉，这几天心里挂着驾考的事，的确没在意你。”我立即作出回应，在黑暗中翻过身，两只手犹如一对蟋蟀的触角，藏在田埂边的洞里，轻轻碰在一起，交流彼此的感受，然后把对方的手引向该去的地方。 “谁需要你在乎？少让老子cao心就不错了。” “怎么这样说话？不在乎自家老婆，又去在乎谁呢？” 老夫老妻了，怎么说呢，日子总是平平淡淡的，“做事情”时，经常感觉到没多少新鲜感，激情都来得比较缓慢，不过，朝昔相处十年以上，熟悉了彼此的个性，也熟悉了对方身体的每个细节，那种家人的温馨之感，是外面任何一个女人也无法取代的。 “排除杂念，排除杂念。” “别再想入非非的。”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淡去，也许真正需要的，还是躺在身边的这位一家之主，尽管数年来一直怀疑她，每次她出门，都担心还在跟那个小白脸暗通款曲，甚至暗暗的咒骂不知几百次，然而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仍然是无法取代的。 这一夜天气较热，她体表温度好像较高，发烧一般，周身热乎乎的。 暗夜里，我的爱抚，得到越来越强烈的反馈。 彼此的肢体信号，相互反馈，相互作用，相互激活，慢慢达到某种临界的峰值。 不久，我们被激情的火焰吞没，忘我的投入其中。 睡上一觉，第二天睁开眼睛，见她早已醒来，正笑盈盈的望着我，暗示昨夜我的表现还算不错。 “龟儿子一周没刮胡子了，学生见了，岂不笑话你啊。”她摸摸我下巴上粗硬的胡茬子说道。 “还不是你忘了的。” 有力长发，无力长甲。我的头发和胡子杂草一般的疯狂生长，一周不清理胡子，就变得像犯人一般，而我不喜欢用电动剃须刀，嫌经常出故障、没电，刮不干净，一直用刮胡刀，而刮胡子的任务，从来就是她完成。 “嚓嚓嚓。”“嚓嚓嚓。” 她让我坐在床下，头靠在她身上，用毛巾把下巴沾湿后，手起刀落，麻利的刮完了胡子。 总之她有点洁癖，喜欢清理痘痘，剪指甲，而我年过四十，也许是激素分泌旺盛，尽管注意着卫生，脸上仍然时时冒出些痘痘，她见一个清理一个，用两根手指用力挤出其中的黑芯子，清理完毕，叹口气，一副舒坦的样子。 主动刮胡子、清理痘痘，用她的话说，我这位昔日班主任，若是没她照看着，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早晨，扛着丹丹下了五楼，把她捆在铺子门边的竹椅子上，叫阳阳攀上摩托车后座，出发前，摸摸下巴，光溜溜的，胡子没了，留在心里的，却是一点点早已熟悉的温情，一直带到学校里去。 考完科二，以后一段日子，学校课多，铺子里生意也忙着，刘玉芳也没催促紧接着去练车。 科二练车容易，就在古镇边不远废弃的村小里，而练场地就麻烦多了，必须去县城附近几个驾校共用的驾校训练基地，每次练车，去了基地，学员较多时，轮换着上，练车时间加起来不到半小时。 请假不易。联校内某些人调走了，人去了别处，档案却还在，一直占着编制，明明缺教师，上面却说超编了，假如我三天两头请假练车，谁愿意顶替上课呢。 双休日去练车也难以抽身，开超市的，平日最看重双休日生意，学生不上课，家长会带着孩子来购物，舍得花钱，而许多家长早已知道旺旺超市是我林伟开的，冲着这名头，也得来买点日用品，我不在，营业额当然会受到影响的。 既然没去练车，此后一两月里，到底走了多少老学员，又来了多少新的，也不想过问了，至于曹娟的科二是否还挂在那里，是否继续考试，考不过继续哭鼻子，偶尔碰到庄师傅，也不想打听她的情况了。 总之我并非董事长、种菜什么的，一个单纯又漂亮的妹纸，尽管在一夜之间，曾经闯入我的梦，她那句大胆的话、热烈主动的香吻，的确改变了我的心跳，却没打算把她纳为小情人什么的，怎么说呢，养两个女儿，应付一位母老虎，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经常焦头烂额的，外面再养一个，除非分身有术！ 在这一两月里，双休日的冷场，铺子里生意暂时清淡了，经由一家之主的许可，偶尔我骑着独狼，回到即将拆迁完毕的古镇，去卫生院门外的那家老茶馆泡上一泡，见一见球友们，斗一斗小地主，或是捧着一杯茶，天南海北的神侃。 球友中有几个年轻医生，都是闲散惯了的，由于卫生院病人少，很多人都去区镇的大医院了，医生们上班时间照样泡茶馆，而曹娟算是其中比较尽责的，经常穿着洗得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气鼓鼓的出来招呼各科室的人，而这一刻，我们虽然没打招呼，目光往往会聚焦在一起，不到半秒钟，又很快移开。 也不知为何，远远的，我从她的眼里见到了一点点失望，一点点幽怨。 总之，她很清楚我家里有一只极其凶悍的母老虎，一起练车，一起考试，从没提出交换彼此的联系电话。 就算她想要我的电话，也不敢留的，因为刘玉芳心细如发，有意无意的，随时翻看我的通话记录，一旦见到某个陌生号码，就会追根究底搞得一清二楚才罢休的。 几次在卫生院门外，她相比往日，显得气色不太好，曾经散发着莹白光泽的脸蛋，看起来不那么明朗和娇艳了，头发也有些凌乱，一副花儿快要谢了的样子。 也不知为何，匆匆一瞥，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心底里柔柔的痛着，却又转念想，这样一位单纯的妹纸，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单位上，时时不如意，也许再正常不过。 每次她出来招呼各科室的人，茶馆里走了一两个，当她回到卫生院内，其余的人往往会拿她说事，哄笑不已，这样一位回头率超高的美女，男人们不免想入非非的，搜集她的私密之事，成了一种趣味一般。 坐在茶馆内，从别人口里我了解到，她甩了那个样子猥琐的眼镜男教师后，紧接着有不少当地的单身贵族仿佛闻到了某种气味，很快蜂拥而至，其中有两位竞争优势明显，一位是乡政府的办事员，一位是银行职员。 也不知为何，明明与己无干，听到老男人们关于她的情况，我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我很清楚，竞争者之中的任何一个，也会遭到曹娟的无视。政府办事员是个官二代，初中文化，老爸是退居二线的村支书，依靠老关系，又多次潜规则，才把宝贝儿子塞入政府部门，而那位银行职员，几乎是老蛤蟆想吃天鹅rou，三十几了，说话有些口吃，嘴角流口水，老婆红杏出墙，给他抓了现行不得已离了婚，而他一辈子贪恋美女，加入竞争者之列，独占花魁的几率，比中千万大奖还低得多。 心里酸溜溜的，几秒钟而已，她只是我的驾校师妹，何况现在，错过了同一批次，我们再次相聚的几率很小了，无论那一夜怎样刻骨铭心，一句话，该放弃的就得放弃，别去做梦了，否则闹出事情来，无论外面还是联校里，我一位人民教师，堂堂的正人君子，肯定会声名扫地的，更可怕的是，家里母老虎往往说到做到，得知真相后，cao起一把剪刀废了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仿佛经历了一场过眼云烟，为彻底守住本心，两月后，即便有了点闲散时光，我没再去卫生院门外的那家老茶馆，她是否过了科二，是否名花有主，也懒得去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