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章：鉴石
走到了柜台处，柜台里边不像底下几层一样，坐着打瞌睡的老者，红衣女子并没有止步，而是走到了柜台里边，对着柜台后边一人来高的柜子搬弄了一下，就见柜子朝着一边划开了，里面漏出了一个走廊，依云看着走廊，嘀咕着原来是个暗阁。 就见红衣女子朝依云摆了摆手，叫到：“请公子跟着婢子进来。” 依云听到女子叫唤，脚下一缓有些迟疑，遂又想到以天阁的威名，岂能干出这等让人不耻的下作事情，想到这里，跟着红衣女子，大步走了进去。 走廊两边全是房间，都掩着门，依云看着走在前面的红衣女子，问道：“这位jiejie，你们这里弄这么多房间干什么？” 女子转身对着依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前行，依云便也不在多嘴，乖巧的跟在身后，左右不停的张望着。待走到最里边的一处房门口，红衣女子停下了脚步，立在门口躬身对着里边说道：“路长老，我把您老说的那位公子带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苍老而又熟悉声音自屋内传出，依云听到声音确定就是自己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的老先生，心里一喜，也不等红衣女子开口相让，抢先一步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屋内并不像走廊内那般昏暗，依云抬头瞧了瞧原来是房屋内有天窗，此时天窗大开，光线自天窗射入，将整间屋子照的通透，心里暗暗说了句原来如此，这才朝着里边看去。 房屋里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方桌，一张卧床，一张书柜，一张衣柜，便再没有其他物品，虽然简单却是极为协调。依云此时也顾不上细细去打量，见到之前的老者正端坐在桌前，合着眼，有如老僧入定一般，依云想着怎么这天阁的老头都是这般德行，年龄大瞌睡就多吗？ 依云知道老者是在假寐，往前探了两步轻声说道：“路老先生，小子又来拜访您老来了。” 依云话音刚落，老者陡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爆射，自依云头顶一直扫视到脚面，像是要把依云整个人都要看透一般。 依云自老者的目光扫射到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仿佛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自己再无任何秘密可言。依云感觉被老者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然的扭动了几下身子，装做害羞的样子说道：“这个？路老先生，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路老像是根本没有在意依云说的什么，就这样一直盯着依云上下打量，良久眼里的精光才慢慢黯淡下去，最终归于平静。伸手一指对面的木凳说道：“坐” 依云嘿嘿一笑，听到路老相让，也不客气，拉开了木凳一屁股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老先生，小的我又来打扰您老人家。” 路老又怔怔的盯着依云看了片刻，这才开口说到：“其他的先别说，你先告诉我你回去之后服用了什么丹药，恢复的如此之快，据我所知，在东玄域这块大陆上，精神类的丹药屈指可数，就是有也大多在三天四地这些大宗手里，你是怎么弄到的。” 老者的问话把依云弄了一头雾水，轻声说道：“路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怎么听不懂啊。” “你小子少给我卖关子，你敢说你今日神魂受损，这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恢复如初，并且还有所精进，不是服用了丹药吗？老朽虽然年迈，但是还不至于瞎的什么也看不来。你怀里揣的可就是助你恢复的丹药吗？可否拿出来让我一观啊？“ 依云闻言大吃一惊，不自觉的朝胸口藏放丹药的地方摸了摸，发现丹药和灵石都还在，这才放下心来，笑吟吟的说道：“老先生真是深藏不漏，小子这点家当都被老先生瞧了去了。小子既然带在身上，当然不会拒绝老先生。只是这件事情咱们先放一放，小子我想先从老先生这里买下那具蓝玉琴，还请老先生成全。” 路老听这依云左一个老先生，右一个老先生的叫着，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对着依云说道：“小子，你能不能别再张口闭口老先生了，我等修行之人，没有那么多计较，搞得我就像是村里的教书匠，你就叫我路老就行了。” “呵呵呵，小的遵命。” “按理说咱们天阁内所有的物品，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行，绝对的公平和自由，我们是不会干涉的。只是老朽我实在想不通你花这么大的代价，买一具古琴，实在是有些不值得。老朽在这里已经三十年了，这凤鸣琴我也研究了好多年，并无多大的用处，反而是长期带在身边，对你的身体无一丝的好处，甚至将来还会影响到你的修行。” “多谢路老了，小的身世坎坷，自小便是娘亲和古琴相伴，现在小的已经和娘亲失散了，买回去也只是睹物思人，留个念想罢了，还请老先生成全。”依云语出诚恳，似乎是又想到了远在天边的母亲，双目泛着泪花，别过头轻轻擦拭了一下。 路老看依云真情流露，不想触及这个小家伙的伤心事，便再没有追问下去，打趣的说道：“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卖给你。只是我看你只揣了十颗上品灵石，这价钱嘛，可是远远不够啊。你该不会是想用怀里的那枚丹药换取吧。这样吧，你拿出来我确认一下，如果真是精神类的丹药，我五层的东西任凭你在挑选两样，如何？” 依云听老者这般说，面色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对着老者恭敬说道：“路老，小的能够再次到这里，那是我相信你老的为人，你也知道以小的如今的实力，就这十颗上品灵石，若是被外人得知，根本没有能力保全，说不定这条小命随时都可能没了。所以今日这交易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可以吗？” 路老听依云说，知道依云说的是实话，之前自己也在奇怪这个小家伙身后到底有什么依仗，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把灵石带在身上，这天一城可谓是藏龙卧虎，尤其这天阁内，每天进出的不知道有多少，现在听来这个小子分明就是个愣头青。只是要说没有强大的依仗，又有什么势力能轻易的拿出一颗上品灵石要一个如此修为的毛头小子带着乱跑，想到这路老也是有些糊涂。 点了点头，路老笑了笑，说道：“这个你放心，老朽我还不至于到那中视财如命的地步，天阁也有天阁的规矩，我们不会泄露主顾的任何资料的，就像你到我这，我始终不曾问你的姓名和出生。 依云见老者面色和蔼，语出挚诚，心里在不怀疑，一模怀里，掏出了一块灵晶平平的放在了桌上，轻声说道：“路老，你瞧瞧我这灵石，是不是比上品灵石要好一些，小子我是个外行，对这灵石还不是很懂。” 老者自依云从怀了拿出灵石的那刻起，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灵石内发生耀眼的白光让路老眼睛一跳一跳的，也没听依云嘴里说的啥，一把抓起桌上的灵石攥在了手里，闭上眼感知了起来。 依云原本以为这灵石的鉴定是靠眼睛来辨别的，看到路老如此这般，心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灵石品级的判定，是靠灵力感知的。心里想着，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对面的路老，就这么一会功夫，依云发现路老的气息有些急促了起来，依云心里忐忑，按照大师兄当日的说法，这应该就是灵晶无疑啊，不会出什么差错吧，要是真的如此，那人可就丢大了。 就在此时，路老睁开了眼，古井不波的脸上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原因，此时已经涨的通红，依云有些着急的看着，等待着路老给个明确的答案，就见路老把攥在手里的灵石放在了桌上，急急的说道：“把你怀里的灵石都拿出来。” 依云也没小气，从怀里分三次掏出了所有的灵石，堆在了桌上，就见路老两手同事抓起灵石，如法炮制的感知了起来。 又等了片刻，等着路老挨个感知完，似是极力的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荡，路老缓缓的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子，你这些灵石从哪里来的？” 听路老问话，依云面露为难之色，缓缓的说道：“路老，这个请恕小子有难言之隐，但是小的可以我的人格保证，这些东西绝对来路清白，还请路老原谅则个。” 路老闻言一怔，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道：“无妨，说白了还是老朽我破坏了规矩。” 依云也是一笑，急急问道：”路老，您老看我这些灵石可够吗？” “小子，以后切记不可再这般鲁莽了。”说着抓起了桌上的一颗灵石说道：“这叫灵晶，是这世间最为顶级的修行辅助之物，我看你年纪轻轻却有如今这般修为，定是消耗着灵晶内的灵力才有如今这般成就吧。” 依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路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轻声说道：“小子确实用了几颗。” “小子，你还有吗？如果有的话，老朽这天阁的东西任你挑选，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不瞒路老，这灵晶我确实还有几颗，只是小子还要留作以后修行所用，所以？”依云说道这便住口不再往下说，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路老听了只是轻轻笑了笑，听这小家伙的言语，怕是最少也有三五十颗，路老倒是没有再去追问，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猜测着依云到底是那个大势力或者是大家族的人，虽然心里好奇，但是碍于规矩终究没有在问出口，想到就算问，这个小家伙也未必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