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那一路上
众多青龙帮帮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冲上去的。慕容楠站在圈外,紧张的把自己背负的长剑抽了出来,犹豫着要不要一起冲上去。 “你们……在干嘛……都给老子……上啊……”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地上的堂主大人口中传出,只可惜他此时凄惨的模样浑然没了平日里的王霸之气,众多帮众愣了一愣,还是选择了硬着头皮上。 一时间喊杀声不断,在恐惧的时候人总是需要做一些事情来提高自己的胆量,诸如这些青龙帮弟子就一边大吼着一边冲上来,呼啦啦的虽然不是很骇人只是士气却有很大的提升,看起来有那么一些意思。 苏钎面色不变,整个人也冲入了人群里,两个拳头无坚不摧,轻易的就把四周那些看起来根本无法躲避的攻击和招式尽数回避,然后拳头如风,在空气中留下一个个残影,伴随着惨叫声,地面上大面积的开始躺人。 没过多久,此处已经全是呻吟声了,苏钎的表现太过勇猛,简直和战神一样,打到最后,那些剩余的弟子们已经不战自溃,毫无抵抗之力。 简直就是恶魔! 满地都是人体,慕容楠打了一个寒噤,暗想还好自己刚刚机智没有搀和进去,不然此时躺在地上的人群里面必然也有自己。 知道是撞了铁板,但是唐云却丝毫不惧,他躺在地上冲着苏钎怒吼道:“就算你可以击败我等,也不可能妄言与这出云的天下对抗,到那时,看你还能如何得意!” 可我一点都没有很得意啊……苏钎望了望他,不再理会这群人,走到自己的马边翻身上马,说道:“你们可别再来找麻烦了,下次我一定会下重手的。” “哼!下一次,必然是你跪地求饶的时刻!”真不知道这个唐堂主是不是脑子里都是肌rou,这个时候还不知死活的大吼大叫,差点没让苏钎把他再打一顿。 “那真是你们想多了……在我看来,这所谓江湖,所谓武林……也不过那样。”苏钎淡然道,不再与他们交谈,一挥马鞭,继续向着冀州的方向前进。 最近的麻烦事情似乎有点多了?但愿那帮家伙能够听从自己的警告,别再来找麻烦了,他可没兴趣处理这种土著人的事情。 背后的倪绒儿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巧,与以往的姿态截然不同。 苏钎扭过头去,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不问点什么?”少女有些吱吱唔唔的说道。 “你若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我可以告诉你的,如果你问的话……你应该知道一切。”她的眼眸澄澈清亮,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 “你若是愿意,就自己告诉我。若是不愿意,就不用说……”苏钎笑了笑,觉得这丫头此时的模样还真是可爱,看起来紧张兮兮的,一点没有平日里淡定自如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问我吧。”她鼓起了勇气。 “那好……你先说,木子歌是谁?” 上来就问这个,足够说明了苏钎的重视程度。少女愣了愣,望了苏钎平静的脸颊一眼,道:“他,是我的朋友。” “不是恋人?” “不是……他很喜欢我,他一路上一直在保护我,但是……我并不喜欢他,我觉得相比爱人,他更加像是我的一个哥哥。” “我懂了。”苏钎听到这儿,莫名有点心疼那个叫做木子歌的小哥,一直保护着一个深爱着的,却又不爱他的女人,听说下场还挺惨的? “他是我在逃亡的过程中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被皇后通缉,但也已经赶出了皇宫,便遇到了他。” 倪绒儿眼眸迷离,有许多追忆的神色在里面,看得出,那是一段痛彻心扉的回忆。 “然后,无依无靠的我就一直依靠着他的帮助。他说他很喜欢我,我说我不喜欢他,但是他不介意,他说要一直保护着我,直到他没有力气的时候。” “然后他便带着我一路向着京城外的地方走去,后来皇后开始通缉我,全天下人都认为我是妖女,只有他还相信我,他护着我,他带着我,向着边塞逃去,路上很多人都在追杀我,全部都被他挡了下来,然后他受了伤。”
“他叫木子歌,他是天峰剑阁的少主,天峰剑阁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可是他却为了我和他的父亲闹翻了,甚至他自己都被他父亲木子谢打的重伤。” “我们一直逃,一直逃,很多的人在追杀我们,有朝廷的人,有正道人士,也有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除了一直在观望的魔教以外,整个江湖,都在与我们为敌。” “后来,天变了,魁嗣从天而降,于是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这妖女不死,迎来天罚。很多原本不对我们出手的武林前辈也重出江湖,只为了杀死我。” “在赣州,在落雁崖那里,我们终于被大量的正派武林人士堵住了,所有人都要处死我这妖女,只有他在保护我。当时他说:郡主大人,从落雁崖跳下九死一生,但是在这里是必死无疑。郡主大人您跳下去吧,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为您拖延下去,直到我死掉的那一刻。” “然后我跳入了落雁崖下面的万青河之中,万青河很长,水流很急,当我被冲到岸上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天关外,天关外当时我看到了很多的魁嗣,我不敢过去,就往远处逃,逃啊逃,一直逃到了秦岭山脉之中,遇到了你。” 苏钎默默的听着这一切,心中为倪绒儿的经历而微微有些酸楚。而那个叫做木子歌的男子,他也在心中生出了一种敬佩的感觉。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男子只是一个痴情的备胎,但是他能够用生命来贯彻心中的念想,已经是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所做不到的了。 “他是一个男人。”他感叹道。 倪绒儿不再言语,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山峦景色,面庞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