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模糊不清（1）

    季泽恺特意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驱车前往顾瑞琛父亲所在的疗养院。

    这座疗养院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秀美，建筑风格偏西洋化，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听陈建凡说这家疗养院里面大多住得都是一些精神有问题的人，每个月的费用也是天价，所以能把人送来这里疗养的，大多是一些富庶人家。

    “季总，这座疗养院除了病人的亲人以外，不准其他人探望。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顾瑞琛的父亲会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来草坪上面晒太阳。我跟照顾顾瑞琛父亲的护工已经说好了，到时候会给我们安排一点时间见面。”陈建凡恭敬地向季泽恺汇报情况。

    季泽恺略微点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窗外，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季总，我能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突然对顾瑞琛的父亲这么感兴趣吗？”陈建凡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个顾律师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完全不影响到季泽恺。

    更别提顾瑞琛这位精神有点问题的父亲了。

    陈建凡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季泽恺要在这种时候，抽时间来见这么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他好像是季家的故人。”季泽恺淡淡地答道。

    陈建凡身子一怔，不敢再多问什么。

    等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一身浅蓝色护工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果然推着顾瑞琛的父亲慢慢地从一栋白色的建筑物里面走了出来。

    顾瑞琛的父亲名叫顾梁，虽然才五十多岁，但是头发都已经灰白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衰老，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像是没有焦距一般。

    季泽恺坐在车里面，透过车窗看过去。

    虽然顾梁现在苍老了许多，但他还是可以确定，顾梁就是季老爷子相册里面，那个和季云瑞坐在一起的人。

    “季总，他出来了。”陈建凡开口提醒道。

    季泽恺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迈着矫健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顾梁面前。

    那位护工看到季泽恺，默默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季泽恺和顾梁两个人。

    顾梁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季泽恺一样，一双眼睛依旧是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季泽恺慢慢半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身体和顾梁齐平。

    顾梁的眼睛虽然对着季泽恺的脸，但却依然没有把焦点放在他身上，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顾叔叔。”季泽恺轻声开口。

    顾梁完全没有反应。

    “顾梁。”季泽恺又试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顾梁身子略微一怔，眼皮子有些抖动。

    季泽恺见他好像是有了反应，又接着喊道：“顾梁。”

    顾梁眨了眨眼睛，眼神的焦点终于放到了季泽恺身上。

    他愣愣地看着季泽恺，看了好久以后，眼睛里面竟然慢慢有了泪光。

    季泽恺见他是这种反应，眉头轻蹙了起来，越发觉得奇怪。

    “阿泽……”顾梁的嘴唇微微扇动，模糊不清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季泽恺一开始没有听清，眉头蹙得更紧，向前又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