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请你别这样
楚清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心里突了突,声音不自觉掺杂了哀求:“那麻烦你开门……” 韩澈果断的说:“不想开。” 楚清没想到他翻脸的这么快,有些无措的望着他。这时,他忽然起身朝她走过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他走到她面前,将她堵在门口,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走吧,你的东西留给我做纪念。” 楚清一下子慌乱了,把那种东西给他留做纪念,她还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十指交叉在一起搅了一会,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袖子哀求:“韩澈,都是我不好。请你不要为难我了,那、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在你去我家,我曾经款待过你的份上,你还是把门打开吧……” 韩澈定定的看着她,她温言软语的样子,令他心头涌出一阵阵的心悸,可是这心悸里还夹杂着不被爱的无奈和愤怒。 “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晚上住在这里。” 看到她听到他这句话,脸上突然浮起惊惧和戒备,他立即有些懊恼自己说的话。 他看她接着就垂下头沉默起来,他忽然失了神,轻声自语的说:“跟你给我的羞辱相比,我的要求很过分吗?”他仿佛因为说了让自己难为情的话,眼神里闪过一抹狼狈,然后恼羞成怒了。 楚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按在门上吻住了。仿佛在心里演练过无数回,他熟稔的追逐着她的舌,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回过神来,用力的偏过了头躲开了他,声音发抖的叫道:“韩先生,请你别这样……” 她声音里压抑的愤怒唤醒了他,那个在心头已演练好,并开始付诸行动的罪恶的念头在触到她眼中的惶恐与防备时,一瞬间就被他狠狠的掐灭了。这不是他的目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一下子放开了她,他的脸上浮起了冷笑。 “楚清,你知不知道,那天的路有多堵?我排了多长的队?怕带回来冷了不好吃,你知不知道我把车开得多快?我从来没有为女人做过这样的事。可是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可以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但你也为我去买一次早餐,为我排一次队……” 楚清连忙点头:“好,我明早会帮你买了早餐送过来。” “不,我要你跟我一样,从这里出发。” 他拿出钥匙,放到她面前。门钥匙和车钥匙挂在一起,他就这么送到了她面前。 看她依然沉默,他有点没好气的说到:“我晚上又不住在这里,两把钥匙都给你了,你还怕我吃了你吗?” 楚清惊讶看去,果然两把钥匙都在。 上次她走时,将钥匙留了下来。现在,他又将钥匙给了她。她突然想到,在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毫无戒备的将他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她。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这样的心思? 他把钥匙塞到她手里:“我走了,明天九点过来。你在九点之前买回来就行了。” 他真的走了。 门被带上时,发出沉闷的巨响,显示着他的余怒。楚清打量安静而又熟悉的房子,心潮无声的起伏。 她无所适从的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接受了现实。打开卧室的门,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心里存有侥幸,快步走到衣柜前蹲下,拉最底下的抽屉,拉不开,仔细看却是上了锁。她将钥匙送到眼前看了看,最终还是放弃了。既然他把抽屉上了锁,自然不会把钥匙留给她了。 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遵守承诺把东西还给她,蹲了一会,感觉头有点晕了。 那酒看着像果酒,甜腻腻的,后劲却很足。 她起身去洗漱,然后躺到了床上。 关了灯,看着昏暗的房间,就算曾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是无所适从。况且从前不知道这是他的房子倒还好,知道了这是他的卧室,他的床。睡在他的床上,总觉得心里有些疙瘩。 仔细感受,就会闻到被子上有种淡淡的树木的香调,是属于他的气息。 闻到这种气息,就总觉得他就睡在她旁边一样。 她越想越不自在,就坐了起来。想想拿过手机,定了个闹钟。他说九点过来。从锦西来回要三四个小时,那她五点就要起床。她定好了闹钟,有些奇怪,头阵阵发晕,她又倒在了床上。渐渐的,酒精使得她浑身微微的发烫。 喉头有种难受的灼烧感。她似乎后知后觉的醉了,身上有些无力。
半晌,她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窗户。凉风吹进来,人瞬间舒服多了。 她跌回床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或者,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阳光斑驳而幽深的小巷子里,她走到巷子口,看到阿靖被人按在地上打得哭声震天,她发了疯一样扑过去,将书包砸在那些孩子的身上。 阿靖的哭声忽高忽低:“姐,为什么哥哥不管我们……” “哥哥要照顾傅清雨呢……” “他到底是我们的哥哥还是傅清雨的哥哥?” “不知道……” …… 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她又回到了那个生日宴会上。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她站在门后,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在争吵。 “你疯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美琳,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傅清雨必须嫁到顾家来……” “为什么?啊?为什么?” “我无法跟你解释,他们都死了,很快、很快就轮到我了……美琳,你别犹豫了,当年我们做了错事,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把这杯酒给她……” …… 梦里的声音很遥远,很压抑。 楚清只觉得浑身都很热,很闷,她仿佛落入了一个封闭的铁皮房间,外面着了火。整个房间热气蒸腾。她口干舌燥。 然后,她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那个昏暗的房间。 狂风吹开了窗子。陷在被子里的那个人,面目模糊。 雨水从窗户打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她的泪水。 她爬起来无力的推他:“顾长天,顾长天,医生呢……” 她一会在那个房间,一会又在医院。 她看到了谢子矜鲜血淋漓的手。 他虚弱无力的向她笑,脸白得像寒夜里的月光,他的声音很轻:“楚清,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