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道授业
时光荏苒，转眼间，夏流已在五行山上呆了半年了。 夜风中，夏流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道： “爹，娘，这么多年了，孩儿的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了，但你们拼死，为孩儿换来的这一线生机，孩儿一定会把握住！” “我要这天地秩序，因为我的崛起，而彻底改变！” 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物，那是一件非常破旧的包裹，望了一眼孙悟空所在的方向，夏流稚嫩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歉意。 同时，他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第一次打开这包裹的场景。 这里面的，是一本祖谱，上面记载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传说。 据说，在夏家的后代中，会出现一个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孩子，也就是俗世流传的五玄阴脉之体。 此人受‘天诅地咒’而生，一生充满着无穷的变数，他的命运，任谁也说不清楚，一生充满了传奇。 而无论他法力修为高低，在这世上，就算那佛法无边，慧眼遍观三界的如来佛祖，也无法观彻到他。 “猴子，虽然那牛首黑面的家伙，未必安得什么好心，但你对我，似乎还不错……” 夏流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转眼之间，半年时光又已过去。 一年地磨练，已经使得夏流身上的稚嫩完全褪去，变成了一个还算英俊的少年。 静静地站立在孙悟空的面前，夏流的目光中满是惊异， “猴子，你到底是妖，是魔，是鬼，是佛还是仙啊！怎么什么法诀都懂！怪不得你会被压在这里，贪多嚼不烂啊！” 孙悟空怪眼一翻，没好气地说道： “去，去去！俺老孙是被如来坑了！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被叫做五行山吗？” 夏流茫然摇了摇头。 “哼！那是因为俺老孙精通妖、魔、鬼、佛、仙道法术，如来老头才用大法术，幻化成了这五行山，来镇压我体内的五种法术！” “你怎么会精通五种法术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孙悟空闻言，面带傲气，沉声道： “俺本天产石猴，自出生来便是妖，自然精通妖道法诀！后来拜师学艺，学得道家无上法术。” “又在花果山聚义，共弟兄七人，合称花果山七大圣！老大牛魔王，乃魔族大圣，老孙的魔道法诀定身术，就是跟他学的！“ “至于鬼道法诀化魂术，乃是当年俺老孙大闹地府时，跟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谛听学的！” “最后一门佛家法诀嘛……” 说到这，孙悟空突然面色一红，神情竟有些扭捏了起来。 夏流看着眼里，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他，却不曾言语。 他越是这样，孙悟空越是着急，忍不住脱口而出， “好了，好了！告诉你了！我被压在五行山下后，观音菩萨座下的捧珠龙女偷偷来看了我几次，我是跟她学的……” “完了？” 夏流神色中的异样丝毫不减，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哎，好了，好了，告诉你也无妨！这捧珠龙女，是俺老孙当年学艺时认识的，当时她还未出家，名字叫做紫霞……” “有一腿！” 看孙悟空这扭捏的神情，夏流早已猜出了几分。 不过孙悟空能坦然说出来，倒是对他的心胸敬佩了几分，一时之间，倒忘了开玩笑来了。 偷眼看夏流并无嘲笑之意，孙悟空心中大喜，打量了前者片刻，急忙有模有样地转移了话题， “整整一年了，你小子倒并未让我失望！虽然时间短暂，但也学成了我不少的本领！” “不过你现在的修为，就连加入俗世修真门派中，也顶多算是比入门稍强一些，离你十八岁还有两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跟我学法术，还是离开这里？” 夏流闻言，眼神微变，突然狡黠一笑： “你这么神通广大，精通妖、鬼、魔、佛、仙五种不同门派的神通，但你自己的看家本领，貌似还没有教我呢！” 说到这，语气突然一转，竟带上了几分凄惨， “你若是不传我一些厉害的本事，将来我出去了，自己吃亏是小，给你丢人现眼是大啊！” 猴子瞪大了眼睛， “臭小子，你还不知足！你现在法力低微，感觉不出我传你这些本领的好处，等将来你修为精进了，就明白了！不过嘛，你说得也对，身为俺老孙唯一的徒弟，是该学学俺老孙的看家本领！” 说到此，忽然一阵挤眉弄眼，没多久，一道光芒从他耳边飞过，缓缓落在了两人中央。 而后，这道光芒处再次金光一闪，一根半丈长的棍子出现在了夏流面前。 看着那金色棍子，孙悟空嘴里念念有词， “老伙计，这小子是老孙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师侄了！你跟着俺老孙在这里也是埋没了，从今日起，你就跟着他吧……” 语气虽然平淡无奇，但不知为何，夏流竟然感觉出了内心中的无奈与不舍。 同时，夏流也微感吃惊，这棒子虽然卖相不错，但孙悟空何以如此rou疼？ “小子，你不要小看这跟棒子，它叫做如意金箍棒，俺老孙大闹天宫，靠得就是它！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学会了千钧棒法，也无法施展！” “千钧棒法？很厉害吗？” 孙悟空再次一瞪眼， “那当然！千钧棒法共分三招，第一招‘千里横行定玉宇’，乃是一招群体攻击，第二招‘力劈万钧退天兵’，同样是一招群体攻击，而第三招嘛，啧啧，可不得了！叫做‘降妖伏魔任我行！’，是千钧棒法中唯一一个单体攻击，也是威力最为强大的一招！” “只不过现在呢，你的修为还不足，到了胎成境界，才可以勉强使用第一招，而要想使用第三招，就非要到达脱胎境界不可！否则光是金箍棒的反噬之力，就能把你活活吞没了！” “什么，要到脱胎境界！” 夏流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自从跟随孙悟空学艺以来，对于人间修真界的境界，夏流非常清楚。 在人间修真界，修真境界共分为九层，分别为：初窥、伏虎、腾云、胎成、登峰、脱胎、不坠、劫成、升仙九个境界。 “还有，你若是使用这一招时，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把敌人消灭掉，金箍棒乃上古灵宝，时间一长，就会被人察觉的！” 夏流见他说得郑重，重重地点了点头。 孙悟空含笑看着这唯一的徒弟，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虽然有时候他很顽皮，但天资和心性都不错， “好了，你现在按照我教你的口诀，把金箍棒收进耳朵里吧……” 三天时间，对于千钧棒的三招，夏流算是彻底掌握了，只是修为的差距还是难以弥补。 这天，孙悟空又把他叫到了面前， “小子，这些时日以来，我的本领几乎都教给你了，你所差的，仅仅也只是火候和法力修为了，而这些，是要你入世才能修来的，过了今天，你就下山去吧……” 夏流嘿嘿一笑， “我的这点本事，还不都是你教的吗？不过，有件事我搞不懂，那就是猴子你究竟是什么修为？” 孙悟空闻言，却突然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许久后，他才幽幽一叹，道： “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当年我拜师学艺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脱胎境界，小子，你千万要记住，以后你出去了，一定不能说跟我学得法术，以免坠了我的名声！” 他本以为这句话一出口，夏流又要嘲讽他两句，怎知后者却是一番沉默，最后淡淡道： “猴子，其实，你不让我说出是你的弟子，并不是怕我坠了你的名声吧？” 孙悟空身子大震，急忙摇头，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是怕你惹得祸太大，仇家太多，若是别人知道我是你的弟子，恐怕会对我不利吧……” 猴子冷冷地看着他，摇头道： “不是，俺老孙才没有这么好心呢！俺老孙之所以教你，只不过是不想辜负了大哥的心意，在你那梦中出现的那个妖怪，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大哥牛魔王！”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下山去吧！” 见孙悟空有些不耐烦，夏流也就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这小子，倒是提醒了我！” 看着他的背影，孙悟空心中如五味杂陈，突然心中想起了一事，顿时目光望向了天际，长叹道： “祖师，当年您不让我说出是您的弟子，是怕老孙给你惹上麻烦。莫非您当初的想法，也和老孙今日一样？也是为了弟子的安全着想呢？” “只是老孙实在不知，在这世上，有谁能对您构成威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