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大大章） 第九步踩下永恒落幕

    “诵之十过，诸天遥唱，万帝设礼，河海静默，山岳藏云，群魔束形，鬼精灭爽，回尸起死，白骨成人……”

    “哦，忏悔吧！赎罪吧！可怜的无知的男人和女人人，汝等罪孽深重，想要获得解脱，只有依靠本皇的光明，去洗涤你们的邪恶灵魂！我仅以犬帝黑皇之名义，替汝等斩除黑暗……”

    造化之舟的甲板上，黑皇身穿黑袍，人立而起，叽里咕噜的叭啦，一刻不停，一会儿是玄妙的古经，像是在超度死人，一会儿变成彻头彻尾的神棍，洗脑式的疲劳轰炸。

    被封印在它对面，不得不一字不漏听进去的梵天和梵仙几乎崩溃，这绝对是一种恐怖的折磨，世间最强的洗脑圣术，简直比被转化为僵尸还要可怕，如果可以，他们倒宁愿当初被青犼咬上一口。

    那样虽然会性格大变，并受制于青犼，但不过是伸头一刀，一时之痛罢了，过后也不会在乎这些了。

    更何况，眼见着僵尸们，尤其是将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强大，从一个相对平凡的修士一举成为天资潜力都极其恐怖的存在，他们惊惧之余也不由地有点嫉妒。

    “狗狗哦，叶凡哥哥讲的故事里教廷的神棍们都是坏人，你不要不学好呀”，小囡囡在甲板上玩耍，似乎连她都忍受不聊了，眨动明亮的大眼睛，嘟起小嘴盯着黑皇道。

    “囡囡你不懂，叶黑还讲过，刀剑本无罪，用之为善则是善，用之为恶则是恶，本皇这是在成全他们，当有一天，他们的名字随着本皇一起威震寰宇时，他们会理解本皇的苦心，感谢本皇今日对他们的教导！”

    大黑狗不以为意，继续他度化人宠的工作，其实它这也并非瞎胡闹，渐渐地还真被它琢磨出一些门道来，就像南岭秦门的度人经一样，当厌恶达到顶点后，不知不觉中，梵仙和梵天竟开始恍惚地接受起来，只觉这大黑狗的话听起来颠三倒四的，但细想之下，却发现颇有道理的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刚刚平静下来的永恒星域又彻底沸腾了，被青犼他们冒充的天堂劫掠团给搅得鸡飞狗跳。

    他们环绕永恒主星，将四颗生命副星再次洗劫了一遍，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

    永恒主星上早已沸反盈天，梵家在主星上的城池几乎被其余势力踏平，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让人相信这只舰队并非他们所派，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在舰队中见得到了梵仙和梵天，让他们百口莫辩，只能咬碎牙吞下这个哑巴亏。

    当初，古族第二次远征大军，两尊大圣，十余位祖王，十几年的血战，就已经将大半个永恒打废，死者不计其数，最后看似大胜，收获了许多珍贵的材料，但其中的悲凉与艰辛却不为人知。

    不但星空中的防御体系被彻底摧毁，所有防御工事都失效，钢铁战争堡垒早已化为废铜烂铁，漂浮在星空中。

    连圣人级别的老祖都死了数尊，整体力量被大大削弱，所以才让青犼他们横冲直撞地劫掠，如入无人之境，否则他们遇到的抵抗将会猛烈数倍，绝不可能这样摧枯拉朽般的轻松。

    本来，将四颗生命副星都劫掠一遍后，白凡需要的东西，差不多都到手了。

    最关键的是进化液和机甲的炼制之法，至于其他的材料都对他来说都好解决，以仙古宗和月土地府的能力，加上仙武空间诸多轮回世界的广袤，收集这些资源问题并不大。

    不过本着有见过无放过的原则，在白凡没有出关的情况下，青犼和黑皇将目标对准了最后的永恒主星。

    这是一颗古族第二次远征中两尊大圣都没来得及攻破的繁华星球，其中所积蓄的资源和宝物乃是永恒星域亿万年的精华，绝不是四颗被战乱洗劫过的副星可以相比的。

    如果后者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那么前者就是肥的流油的一块大肥rou了，就连太古万族也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否则他们吃多了撑着连番远征？

    不过，就在他们劫掠完第四颗副星，准备去啃下最后一块肥rou的时候，却有意外发生了原。

    本应该还在路上的古族第三次远征大军似乎得到了消息，知道有人赶到了他们前面采摘战果，登时一个个全都暴怒，群情激愤之下竭尽全力赶来，速度陡增了数倍不止，一下子将劫掠舰队堵在了去往永恒主星的星空中。

    七八艘北斗的古战船，横亘在他们对面，这种战船乃纯粹的大道产物，没有包含任何科技，战力不强，更多是用来代步的，相比于以造化之舟为首，包括一艘圣级战舰和数十艘战舰在内的劫掠舰队，真的显得非常寒酸。

    但青犼和黑皇全都神情严肃地站在船头，整个舰队里，将臣和他手下的僵尸们也一个个凝重无比，大气都不敢出。

    那几艘破船自然不值一顾，但那站在船上的两个大圣和十几个圣人级祖王，却比任何战舰都要耀眼，即使恢宏雄伟堪称不朽的造化之舟在他们面前，也黯然失色，如一群太阳闪耀在星空，震撼了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人。

    受到震动最大的却是梵仙和梵天，他们无法想象，那北斗究竟是怎样一个星域，才能诞生出这么多可怕的强者，别说圣人，就连大圣都像割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冒出来，而且这还远不是他们的全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道宫白凡身边的战将青犼，他人呢？请他出来一见。”

    炎麒老圣开口，盯着青犼，手中的永恒蓝金麒麟神杖拄在甲板上，蓝的晶莹，美的炫目，代表无上的权势，为古皇的神杖，上可打仙，下可伐圣，光辉烁古今，在星空中成为最璀璨的存在。

    “尊上正在闭关，抱歉”，青犼言简意赅地答道。

    “我古族前后两批修士流血殒命，连大圣都废了两尊才打下的战果，你们却不会吹灰之力地跑来摘果实，不太合适吧？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闻言，乾仑大圣冷冷说道，他手中并没有极道皇兵，当初的和谈的时候，万龙巢换回了他，却没能将万龙铃换回去，被白凡交给盖九幽老人处置了，就像卫易老人掌管黄金锏一样，用来威慑太古万族。

    古族不是不想夺回，但当初连准帝境的不死天后都被白凡一式神通给打退了，尽管没有陨落，却在那之后便不过问任何事，没有准帝撑腰，万龙巢和黄金族只得无奈暂时隐忍下来。

    青犼眼神一凝，知道无法善了，面对两尊大圣，此事显然已不是他可以解决的。

    眼下忌惮于白凡在北斗打出来的威名，这两个大圣还算客气，但真惹毛了的话，难说他们会不会真的开打，毕竟为了永恒星域，古族已经付出了太多的血汗，不得到一个说法，他们自己也无法和北斗的太古万族交代。

    面无表情的沉吟少许后，青犼沉声道：“既然如此，诸位容我先去通禀尊上！”

    说完便转声径直进入神舟内部，倒也不担心炎麒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毕竟他们跨越星域远征是为了复仇和永恒的财富，而不不是为了和道宫一脉两败俱伤，让永恒渔翁得利，甚至让第三次远征再度失利！

    与此同时，北斗星域内，几乎所有势力都在通过各种方式观看着这片星空的形势变化。

    直至此刻，他们终于知道这只劫掠四大副星舰队背后真正的主人了，竟是来自北斗！

    然而更让他们惊惧的却是两尊大圣率领的圣兽大军，其中之一还携带着极道圣兵，这是一只何其可怕的力量？

    许多人都颤栗了，开始惶恐不安，这片星域距离永恒主星并不太远，消息根本瞒不住。

    “能让有两尊大圣的一方如此谨慎对待，对面最少也有一尊大圣存在了……哎！北斗的底蕴太雄厚了……永恒必败！”远处的一片陨石带中，一个年轻人遥望对峙的双方，轻叹了一声，他牙齿晶莹雪白，一头金发灿灿、飘逸柔顺。

    “离开，做好最坏的打算，通知他们逃离永恒星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就算借助皇道仙威，固守一些年也没有用，最终还是要被人踏破，北斗集中了这片宇宙诸皇的后人。”一个年岁很大的老人垂手立在年青人身后，灰色的发丝披散，眼眸深邃，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

    “说不定没这么糟糕，也许那两方会先打起来也有可能，这样就有转机了……成仙路即将开启，如果这一次远征失败，北斗太古诸族很难再有闲暇顾及这里了……”青年眼神迷离，似乎看到了未来很远将要发生的事。

    “殿下想怎么做？”老人问道。

    “如果我们早一点发现劫掠舰队的真面目就好了，那样就能提前与之接触，回旋的余地将大得多，但现在……只能尽力一试，用利益来打动他，联弱抗强了……”

    “你想和舰队里还未现身的那位联手？”

    “不错，此前在四大副星上，他们以抢掠为主，并未刻意杀戮，显然只是冲着宝物来的，相比于与永恒有着血海深仇的古族，他们是可以争取的对象！”青年眸光恢复清宁，露出了一片笑意，非常灿烂。

    “两尊大圣对两尊大圣，皇兵对皇兵，的确是有希望，但要打动那位，只怕希望渺茫，他没有理由帮助弱小来对抗强大的一方，那样完全吃力不讨好。”老者沉吟道，神色有些为难。

    “用生命古树的树枝为条件如何？”青年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死药，天下间就那么几株，每一株都珍贵无比，对于越是强大的人而言，越具诱惑力，通常情况下，哪怕仅仅只是一段树枝，也足以令大圣疯狂了。

    就在这时，白凡的身影出现在造化之舟的甲板上，他负手而立，白衣飘然，长发飞舞，身上凝聚着一股晦涩莫名的气息，很雄浑，却又很缥缈，令人难以琢磨。

    他不是从船舱内走出，而是直接从虚空内浮现，静静的伫立在舰首向对面的古族大军凝视过去，从始至终，没有抬过脚，没有动过一根手指。

    “两位，说法没有，到了我嘴里的东西不可能再吐出来，如果你们愿意，咱们不妨联手打破永恒星域的防御，然后各凭本事，各取所需！”白凡神情有一点冷漠，但更多的是从容不迫，根本没打算给古族什么说法。

    炎麒和乾仑闻言，皆沉默了，他们都知道白凡有多难缠，也许硬碰硬的生死相斗，他最多只能和一个大圣打得旗鼓相当，但一旦他存心游斗的话，只凭他们两个恐怕还真不够他耍的，当初他可是完成了一人拖住四尊大圣的壮举！

    有一位大意之下被永恒放逐击中，至今都还没归来，不知是死了，还是在哪片未知的星域流浪，想起那位的下场，两人都有点心中发怵。

    “就依你之言，五日后到达永恒主星外，你我双方同时发动总攻，各凭本事攻破防御！”

    沉吟许久之后，炎麒和乾仑终究还是没有追究之前的事，四大星球被劫掠一空已成定局，再纠缠已无意义，况且大部分收获必然都在永恒主星上，白凡已经吃进肚子里的充其量也只是一些汤水罢了。

    况且，接下里进攻永恒主星的一战中，若白凡加入进来，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可以拖住永恒国度的很大一部分力量，他们面临的反抗将要小得多，而在纯粹的破坏力和攻击力方面，在他们看来，一个白凡是远远比不过他们两的，白凡威凌北斗，凭的是神通的诡异难缠，而非杀伤能力。

    对于二人的提议，白凡自无不可，实际上得知青犼已经扫荡了四大副星后，对于永恒主星，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郁的兴趣了，这最后一战，也无非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反正他不取，也会被炎麒他们拿走提升北斗太古诸族的力量。

    进化液对于rou身突破的作用还是非常显著的，至于永恒星域……已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杀人者恒被杀之，从他们劫掠奴役四周的其他生命星域时开始，便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他们没有错，错的只是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匹配他们的野心和优越感！

    白凡淡淡地望着古族远征大军离去，若非亲眼见到，谁能想到这七八艘破船里，竟是隐藏着两尊大圣，十几个祖王，一大群仙台大能的恐怖组合？

    片刻后，造化之舟率领的舰队也出发了，撕下了天堂劫掠团的旗号，不再伪装，光明正大的杀向永恒主星。

    四日后，永恒主星外，北斗的两大势力将整颗生命星球团团围住，相对于庞大的生命古星，他们这加起来数千人的包围，远远称不上雄伟，但永恒主星上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在宇宙中，强弱并不是用数量来决定的。

    “齐罗准备好了么？拿到东西就走吧，本尊可没兴趣替古族打生打死！”

    造化之舟最顶上一层的露台上，白凡伫立，凝望着前方巨大的永恒主星淡淡道，他的姿势看起来和前几日刚刚出现时一样，似乎连手都没有从背后拿出来过，身上那股晦涩的气息更加浓郁了，仿佛有九道无形的大道之环在周身萦绕。

    此处几乎是造化之舟最高的地方，这一层亦是神舟内最华丽的一层，向来为神舟主人的居所，小囡囡和秦瑶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抱着膝盖并坐在一起仰望星空，这场景，恬静淡然，如诗如画。

    青犼双垂着双手站在他身后回道：“早就准备好了，等传送阵一开启，属下就带将臣他们直接传送过去抢夺大圣机甲和其他重要物资，那个势力的圣人王在之前与古族大圣的交战中被斩落，只留下了那具完好的机甲却无人可以催动，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反抗！”

    “小心点，本尊将业火红莲和造化青莲都借给你，速战速决！”白凡轻轻点头，大圣级别的超级机甲，是他此行唯一还没有大成的目的了，若能得到一具完好的，将来研究炼制起来，当会顺利许多，至于最强进化液，永恒星域内都只怕没有现成的，但只要材料足够，炼制起来并不是太难。

    “永恒道一拜访，还请大圣现身一现！”就在这时候，神舟前方不远处的虚空中，突然两个人影一闪而现，朝着这便遥遥拱手。

    “道一？”白凡神情微冷，旋即朝青犼吩咐道：“带他们到甲板上等我。”

    “是”，青犼应诺，直接踏步冲入星空。

    须臾，白凡在神舟甲板上见到了这一老一少的奇异组合，老者的实力强悍，达到了大圣之境，看起来却像是这年轻人侍从的样子，垂手站在其身后，目露戒备之色。

    白凡倒也没有惊奇，这名叫道一的年青人，乃永恒星域道衍大帝之子，被大帝封在神源中在这个时代苏醒，而这老大圣显然就是其护道者了。

    “这个时候，你们还敢代表永恒星域过来？”

    面对白凡毫不掩饰的审视以及淡淡的敌意，道一神色恬淡，步履从容非常镇静地开口道：“阁下与永恒没有血仇，我们来谈一笔生意，我想阁下一定会感兴趣的。”

    青犼眉头一凝，对这人的态度有些不满，白凡淡淡道：“你很自信，但能让本尊感兴趣的东西，只怕你还没有。”

    “前辈以为这根生命之树枝干如何？”道一微笑，笑容祥和，眼中流转着自信。在他手一条枝杈，能有手臂长短，流动出灿灿的仙辉，上面长着十几枚嫩芽，一出现立刻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生命之能弥漫开来，令人浑身舒泰。

    道一微微昂着头，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不死药的枝干给了他莫大的自信，但白凡和青犼却全都无语了，望着那树枝，一脸古怪的样子。

    “这……树枝，你还是拿回去吧，交易就不必了。”少顷之后，白凡轻轻摇头。

    “此话何意？”那老大圣上前一步沙哑着声音道。

    “还不明显吗？区区一截树干尊上还看不上，如果是完整的生命古树还差不多！”青犼直言不讳，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你……”老大圣神情骤冷。

    就在这时候，从圣级紫光战舰上传来几声呼啸之声，青犼神色一凛，当即不再说什么，直接纵身闪了过去，这是齐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通知青犼的信号。

    大黑狗在圣级战舰上化了一道阵台，齐罗在那边铭刻了相应的法阵接应，使得他们可以直接传送到永恒主星内部，直接突破永恒主星上的重重防御体系！

    道一两人皆是莫名，但当片刻后，永恒星域内部传来明显的动乱时，他们登时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大变，“他……”一声惊疑的同时，就要离开神舟，或许是为了赶回永恒主星，或许是怕白凡翻脸。

    但白凡却将他们拦下，淡淡道：“一截树枝我的确看不上，这是事实，并不是故意贬低什么，你们放心，他们拿到东西后很快就会回来，不会造成太大的祸乱，做为交换，我们会在之后直接离开永恒星域不再插手你们和古族的战争，但现在……你们也不能去阻止，明白么？”

    “你们在主星上有内应？”道一和老大圣的脸色都很难看，从踏上这首神舰开始，他们便处处受制，好像自身的一切都已经被对方掌控，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格。

    “早在数十年前我就在布局谋划了，不瞒你说，北斗的太古诸族正是被我指引过来的。”白凡目光凝望着永恒星域内，仿佛穿过遥远的距离，看到了青犼等人的战况，从他从容淡笑的神色看来，应该是很顺利。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道一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望向白凡，好像从这时开始才真正认识他。

    “道宫白凡，我的名字于你们而言并不重要，但……”白凡话未说完，突然眉头大皱，却是青犼那边遇到麻烦了，原来那个半步大圣并未死去，而是剩下半口气蛰伏了起来，此刻见家族遭受大难骇然杀出，却让青犼他们措手不及。

    眼见与此，自闭关出现后便未挪动过脚步，每次移动都是在直接穿梭虚空的白凡终于抬腿了，他左脚突然抬起，而后又轻轻落下。

    在这看似平淡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大道韵律在他脚下生出，一片世界的虚影一闪即逝，在道一和老大圣的眼中，他的脚似乎穿透到了那片虚影中的世界，穿梭时空，无视了一切距离！

    “轰！”

    神舟上寂静无声，但在这一刹那，永恒主星上却发生了骇人一幕。

    只见某片大地上，突然一只穿着雪白长靴的巨大脚掌从天而降，它看起来无比真实，雪白的鞋面上一尘不染，鞋底的花纹都清晰可见，这场景，就像有一尊巨大的天神从星空过境，一只脚踩在了永恒主星上一般。

    突破苍穹，碾碎虚空，激荡起漫天风云雷电，轰隆隆的踩下，没有太多的玄妙道理，这就是至猛至强的霸道一脚，毫无花俏的踩下，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那以秘药回光返照的半步大圣冲天而起，想要螳螂挡车，予人一种顽强悲壮之感，但结果却更加悲壮……隔着很远就直接被震死了，根本阻挡不了分毫！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悲哀，大地上哀鸿遍野，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家族一瞬间支离破碎，白凡从出关积蓄至今的第九步奥义被他们承受，付出了无尽惨重的代价。

    片刻后，在大黑狗兴奋的嚎叫声中，青犼和齐罗一道回来了，带着那个家族的收藏和完好的大圣机甲，永恒主星上那片被摧残的大地也逐渐尘埃落定，显露出一个脚掌形的巨坑，哀声阵阵。

    道一和老大圣都怔怔地盯着白凡的左脚，那鞋子……和上面的花纹和永恒主星上出现的那只巨脚一模一样，所以……他方才在神舟上轻轻一跺脚，竟是隔着一片星空在永恒主星上降下了一场灾难！

    “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两位请便吧，但本尊提醒阁下一句……以后不要再用“道一”这个名字，除非你证道之后！否则……”白凡开口送客，同时让这青年换名，“道一”这两个字对他，对道秀，对整个道宫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含义，他若不肯换名，将来肯定会遇到大麻烦，至少下次再见，如果他还没换名字的话，白凡绝不会只是这样警告了。

    道一和老大圣对此都莫名其妙，脸色很难看的告辞离开了，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并没有将白凡的警告放在心上，名字乃其父道衍大帝所取，怎会轻换？但也就是因为如此，给他日后带来了一场大祸。

    没过多久，造化之舟就率领着整只舰队离开，远离了永恒星域，踏上了前往人族最强试炼古路开始之地的路途。古族对此保持沉默，先前永恒主星上发生的那一幕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更加惊惧于白凡恐怖莫测的神通手段，见他主动离去正求之不得，哪里还会阻拦？

    在白凡走后，永恒主星坚持了数年之久，但终究没能守住，各大族损失严重，这一世那位白发剑客没有出现，一颗曾经璀璨的生命星球几乎被打成了荒凉废土。

    主星上的各大势力，死的死，逃的逃，只有一小部分人流浪到偏远星域，重现建立传承，留下尸横遍野的永恒星域，就此悲凉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