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紫鸢,别来无恙。” 面对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姬年没有像是前面那样快刀斩乱麻的直接击败,而是微笑着打招呼。 不管如何说,两个人都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更重要的是在紫鸢身上,姬年并没有感受到像是前面那几位那样的强烈敌意。即便紫鸢眼中释放出来的光芒够炙热,但那也是一种对琴术的不服,想要和自己一绝高低而已。 纯粹琴术上的交流,姬年乐意奉陪。 但谁要是认为靠着琴术就能羞辱姬年,那么不好意思,因为我羞辱起你们来自己都害怕。 “咦,他们竟然是认识的?” “不会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爱美女,好马配好鞍?” “你们说姬年不会就是冲着紫鸢来的吧?” “你的意思是说姬年喜欢紫鸢,但顾长白却要棒打鸳鸯,所以说姬年才会拜师秦老,从而参加大琴会更进行十阶琴战,为的就是抱得美人归?” “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 当这种议论没有任何掩饰在人群中响起时,服从者竟然甚多。而白马琴院这边的琴师在听到这种滑稽可笑的议论后,全都感到无比恼怒。 要知道紫鸢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哪能任凭你们这样调侃?刹那间,人群中就开始爆发出辩论。白马琴院这边保持沉默就算了,在这时候偏偏这样,这让更多人都坐实了这个猜测,愈发带劲的喊叫。 听到这种荒谬不堪的猜测,紫鸢粉面顿时寒霜,眼神清泠。 “姬年,我要击败你!” “紫鸢,这个…也不是我让他们这样说的…你稍等下,我解释一下。”姬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转身冲着身后的人群就喊道。 “我说各位你们就消停点吧,我和紫鸢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关系,我们之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麻烦你们口下留情,别把事说的越来越乱,越抹越黑,我在这里拜托了。” “兄弟,啥也别说了,当哥哥的知道你心中苦。你放心,你既然和紫鸢是一见钟情,当哥哥的就必须要为你们做主。你在前面放心斗琴,哥在后面为你摇旗呐喊。” 叶黄昏大声喊叫,他现在对姬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自以为了解姬年的苦衷,拍着胸脯保证后转身就冲人群喊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兄弟都到这时候还在为紫鸢着想,不容易啊!” “这叫什么?这叫做男人的担当!兄弟,你就放开手脚,别对紫鸢有任何仁慈,你要知道只有将她击败,你才能挑战第二第一席位,只要将他们都击败,你才能获得琴冠。到那时,你才能抱得美人归!各位,和我一起为姬年祝福吧!” “姬年,加油,坚挺住,我们都支持你!” “为了爱情冲锋!” “打破封建残余思想!冲破包办婚姻枷锁!” …… 紫鸢傻眼。 谢谦傻眼。 姬年傻眼。 秦西凤他们也都傻眼。 没谁能想到好好的一场斗琴,怎么就给演变成这样。封建细想糟粕、枷锁,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夸张?这事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让姬年多出一种身份来? 不过还真别说,要是姬年这小子能将紫鸢给拐走,顾长白这个老小子肯定会心疼的要死吧。想到那种情形,秦西凤心底便莫名多出一种期待。 秦岚有些迷茫的转身问道:“那啥,小雨姐,姬年刚才说什么暧昧的话了吗?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咳咳…这个我也不知道。”杜煮雨无奈的耸耸肩。 这事闹的让人不省心。 琴院外酒店顶层套房。 安培名琇同样有些傻眼的望着大琴会现场的这滑稽情景,疑惑不解的问道:“老师,他们这是演的什么?” “演的闹剧!” 伊藤禅暝不屑的一言概括后沉声说道:“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遮掩住双眼,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没猜错这应该是姬年的缓兵之计,你要清楚从第一阶到现在,姬年已经连挑了七阶。” “无论是谁面对这种车轮战,都会心神憔悴,他这样做分明是想获得暂时的休息时间。也幸好是有紫鸢这个女人在,换做是别的男人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安培名琇顿时恍然大悟。 “老师英明。” “雕虫小技耳。”伊藤禅暝无所谓道。 大琴会,第三琴台前。 紫鸢已经收敛起来心中的愠怒,只是看向姬年的眼神带着一丝怨意。不管如何,这事都是因你而起,现在你想解释也没用。我只要将你击败,便能够让这群人全都闭嘴。 “谢副校长,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可以。” 谢谦大手一挥,之前被践踏的不像样的自尊这刻总算找回来点场子,他明白要是说有谁还能阻挡住姬年的话,非眼前这三席莫属。相信姬年在心神俱疲的情况下,是断然没有可能继续胜出的。 “你们要比的曲目是!紫鸢,准备好随时可以开始。” “好。” 紫鸢屏息凝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后就开始弹奏,一曲结束后,姬年开始接班。而当他刚刚弹奏起来的瞬间,坐在不远处的第二席位金列便走到第一席位天紫身边,无奈的摇摇头。 “我估计紫鸢这次要输。” “怎么?你就对紫鸢这么没有信心?”一系白裙的天紫被誉为白马琴院最美丽的女神,她的美更多的是偏向一种冰冷刺骨,和紫鸢那种温柔似水走的是两种极端。 平常也就是金列仗着死皮赖脸,能够凑到天紫身边说话,换做别人根本就没有谁敢靠近。谁敢靠近了,都会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不舒服。 “难道你对她有信心吗?” 金列随意耸耸肩,站在琴台旁边,双眼眯缝着道:“整座白马琴院没有谁能是姬年对手,我也不能。你现在的琴艺就算是顾院长都未必能胜过,所以说你代表琴院的顶级水平。” “也唯有你才能够和他一争高低,但即便这样实话实说我也不认为你胜出的几率有多大。不过谁让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为了你我是会付出所有的。一会我会全力打击姬年的信心,希望这能为你赢得时间。” “我不需要。”天紫皱起眉头不悦道。 “我知道你不需要,你想要的是一个公平公正的斗琴舞台,但你要明白,现在不是你能胡闹的时候。”金列猛然转身,凝视着面前这张没有瑕疵的面庞,一字一句沉声道。 “别忘记现在是大琴会,是关系到咱们白马琴院前途命运的盛典。十阶琴战若败,白马琴院这么多年积攒起来的威严就将彻底荡然无存,所谓的琴道正统更将成为笑话。” “我知道你心中只想要不断提升琴艺,但别忘记这里始终是咱们的家。哪有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被别人毁掉,我不能,相信你也不能。所以天紫,收起来你那所谓的公平心肠,拿出你的最好水平,将姬年击败。” “我会的!”天紫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让姬年知道,白马琴院是天潢贵胄,他这样的人就只能是乡野村夫,是永远上不得台面的。他能侥幸走到第二席位,却永远别想撼动我的第一席位!” “那样最好。”金列悬着的心悄然落下。 在金列和天紫的对话结束后,那边的斗琴也宣告结束。 评审团毫无悬念的宣布姬年获胜。 紫鸢心如死灰。 “紫鸢,十阶琴战是大琴会的一种赛制,你要是说因为一场斗琴就心灰意冷,就永远都不想摸琴,那我只能说,以前高估你了。” “你根本不懂琴,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会弹琴。一个真正喜欢琴道的人,哪怕是输掉一百次一千次,都绝对不会放弃对琴道的热爱。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即便是输掉斗琴,也不是输给我,你输给的是自己。” 姬年瞥视过紫鸢后,昂首挺胸的走向第二席位。 身后的紫鸢娇躯微颤:输给自己?我真的错了吗? 广场之上。 当姬年站在第二琴台前面后,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信任和炙热期待。即便是最开始怀疑姬年的,如今都转变成他的粉丝,这其中尤其是以叶黄昏表现的最为雀跃。 “视觉和听觉的饕餮盛宴,这话果然没错,姬年真的厉害啊。你们看到没有?他都挑战到第二席位了。” “可第二席位的是金列,他能胜出吗?” “我现在不担心姬年的琴艺,他绝对是大师水准,我担心的是他到底能不能扛住?你们也都看到,他可是一路杀到现在,不说心神能不能扛住,就说他的手指还能弹琴吗?” “这十阶琴战不公平啊,摆明就是车轮战。” “谁制定出来的这种赛制,根本就是对挑战者的一种折磨。” “要是这样姬年都能胜出,那他绝对是琴道神仙!”
“琴道神仙,这称呼好,从现在起,咱们就尊称姬年为琴道神仙,咱们的粉丝群就叫做神仙窝,咱们就是仙人,哈哈!” …… 白马琴院的人聆听到这些议论,一个个是满腔悲愤。反驳?你拿什么反驳。姬年的胜出是有目共睹的,是他们都必须承认的,人家琴艺就是厉害。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马琴院的任何反驳都会被当成是输不起。 “我就不信姬年还能战胜金列。” “金列是咱们白马琴院首屈一指的琴道大师,谁人能敌?” “就姬年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入流。” …… 第二琴台前。 金列双手后负,望着眼前的姬年,咧嘴冷笑着道:“姬年,在今天之前你的这个名字我虽然是听说过,但却是当做笑话来听的,因为我不相信有人在韩国敢那样嚣张跋扈,不过现在看来你还真敢。” “我就很纳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原本默默无闻的你,怎么就能一跃成为琴道大师?还有你难道不清楚现在的行为,是在自毁前途吗?” “在琴道和我白马琴院为敌是绝对不明智的举动,我要是你肯定会选择弃赛。只要你现在放弃挑战,主动认输,我可以向你保证,白马琴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只要点头进来后就是教授,享受最高级别的待遇。” “我想只是一个小人物的你,应该会有自知之明,会清楚什么样的道路对你来说是最光明的,对吧?”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这家伙果然不愧是被誉为白马十秀中最会玩弄计谋的,这还没有怎样,就开始玩心理战术,想要打开姬年的心理防线。 甚至是不能打开,只要能让他有一些波动,就能遏制住姬年势若破竹的劲头。古语说的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金列要是能成功,就能成功狙击住姬年战无不胜的气势。 听完金列的话,姬年哈哈大笑,扬起手臂指着金列不屑呵斥。 “金列,你好歹也是白马十秀中的第二席位,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水准的话来。之前你们白马琴院对待自学琴师的鄙夷态度,就够让我瞧不起的,而现在你还说出这种让我退赛的话,更让我感到可笑。” “十阶琴战进行到现在,是你一句话我就能弃赛的吗?你对我威逼利诱,为的就是让我加入你们白马琴院。” “可笑,那样的话,是不是你们就能对外宣扬,所谓的十阶琴战不过是你们内部的无聊之举?真要那样做,你将我置于何地?你将评审团置于何地?你将主席台上那些琴道前辈们置于何地?你将赏琴广场上众人置于何地?你又将网络那边的无数网民置于何地?” “在我们眼中无比神圣的十阶琴战,竟然变成你讨价还价的工具,你直接太幼稚可笑了!” “你说的没错,我之前就是个小人物,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但那又怎么样?我有一颗热爱琴道的心,所以说我能走到现在,我能拥有现在的琴艺,我所拥有的琴艺是拿着汗水和辛劳换回来的,我问心无愧。” “我就纳闷,你怎么就好意思将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将你们白马琴院摆在琴道圣地的地位说话。好像我不加入你们白马琴院,就应该被人蔑视。” “金列,你对华夏历史知道多少?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白马琴院是凭空冒出来的吗?在白马之前难道说就没有琴院吗?有,我敢肯定的说,有。” “那么你们白马琴院在人家那些先前琴院的眼中又算什么?我现在是小人物,但谁告诉你我就没有崛起的时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冲你们白马琴院现在这种风气,我敢说迟早有一天你们也都会变成脱毛的凤凰。到那时,没准我就是你们眼中所谓的正统。” 姬年越说情绪越激动,整个人脸色涨红,胸膛起伏不定,他猛然转身扫视过广场众人大声疾呼,“你们告诉我,现在在琴道无名无分的你们,难道一辈子都会甘愿这样吗?” “不愿意!” “对,要的就是不愿意,要的就是你们心中还有的那种激情,只要有激情,你们才对得起对琴道的热爱。”姬年侧身指着广场,冲金列不屑的挑起唇角。 “金列,现在你给我说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对还是不对?” 金列咬紧嘴唇,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