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乡试收官,秦淮风sao
书迷正在阅读:剑灵、隐身走万界、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不败升级、爱你不过逢场作戏、步步锦绣、极品废体、弑天剑仙、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异世攻略我的妖孽王爷
乡试第三场,第三天,收官之日。 考舍内,陈三郎挥动笔墨写成最后一个字,长长松口气,脑袋竟有一刹那的眩晕感,空落落的。 等笔墨晾干,咬着牙坚持再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无碍,就申请交卷,随后倒在木板上呼呼大睡。 真是累坏了,身心俱疲。 睡得太沉,最后被考场理事叫醒,说够时间离开考场了…… 出到外面,一张张士子的脸有喜有忧,更多的却是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欣悦:终于考完了! 考完了,就是解脱。 当即有人吆喝着,要组团前往秦淮河去,好好放松放松。 这提议当场得到许多士子赞同,附和起来,然后一大群人就凑在一边去,好好合计该怎么玩。 陈三郎周何之古临川等几个相熟的并没有凑热闹,而是相约到试院附近一家酒楼喝酒。 席间,陈三郎问道:“老周,考得如何?” 周何之叹息一声:“不大好,有些纰漏之处,在考场时没有觉察,现在一想,却觉得不妥当。” 陈三郎安慰道:“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周何之面露苦笑:“落榜得多,这心也淡了下去。这一届再考不中,我就在城里开个私塾,聊以度日吧。” 天下读书人多矣,其中童生以下占据多数,然后便是秀才,到了举人这个层次,人数锐减,身份地位摇身一变,被人称为“举人老爷”,而或“孝廉相公”,从此以后,真正脱贫。 古临川问:“道远,你时策论是怎么做的?” 陈三郎如实回答。 周古两人面面相觑,吃了一惊。周何之拍案道:“道远,恕我直言,你这篇文章太大胆了呀。” 陈三郎淡然道:“搏一搏吧。” 两人却还是接受不能,在如此重要的考场上赌博,未免过于儿戏,万一没有博到,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陈三郎又笑道:“其实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严重,既然朝廷出了这道题目,便是有着考察倾听之意。” 周何之一听,猛地一拍大腿,恍然醒觉:“我那时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乡试作为科举大考,各种环节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然后再定下来的,题目尤其慎重。可以说,每一道题的背后,都隐藏着深意。从这个角度看,陈三郎敢于直抒己见,反而恰恰中题了。 古临川作声不得。 陈三郎笑道:“其实这般考试,是否能中,谁都说不好,也许只有等公榜了,见到了名字,才算尘埃落定。” 乡试公榜,颇为隆重,时值八月桂花飘香,故又名“桂榜”。放榜后,由扬州太守主持举行鹿鸣宴,所有中举的士子吟诗作对,还跳魁星舞,颇为喜庆热闹。至于名落孙山的,只有黯然打道回府了。 从考完到放榜,一般情况下需要等十来天。除了扬州本地,而或附近县府的士子,远路的考生基本都会选择留在扬州,等到放榜知道结果后,才会回家。如果中举,喜讯通过驿站系统,第一时间传到士子户籍所在地。敲锣打鼓,满城皆知。 这是一种荣耀。 在等待放榜的这段时期,士子们无事可做,唯有游山玩水,而或到秦淮河去了。既是放松,也是一种交际。各自形成圈子后,其中有人中举,飞黄腾达,多少能沾些情谊好处。 今晚的酒,饮得各有滋味。到了最后,老周都有点放浪形骸起来,用筷子敲着瓷碗,引吭高歌。 酒楼掌柜却已见惯,也不理会,反正客人真打烂了碗碟,自然需要赔偿。 出门之际,老周醉醺醺,脚步踉跄,亏得陈三郎和古临川两个一左一右扶持住,才不至于跌倒。 今晚月光很好,虽然中秋已过,但天上明月依然如同圆盘般,很是皎洁。 陈三郎抬头看见,莫名起遐思: 中秋月圆夜,家人团聚时。只是这个中秋,他却在他乡度过,在狭小如囚笼的考舍中度过:不知家里的母亲现在过得如何……不知奔赴洞庭湖的许珺是否找到了许念娘……不知小龙女坐稳河神之位,吸纳香火念力后,修为恢复到什么地步了…… 这些,悄然已成为他心中无法割舍的牵挂。 月光照人,几分颜色,嘴里不禁轻轻吟了一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旁边古临川听见,拍手赞道:“好句啊!”忍耐不住地追问:“道远,可有成篇?我敢保证,成篇之后,必为名作。” 陈三郎呵呵一笑:“偶得两句耳。” 古临川悻悻然,反复念叨这两句,越念越觉欢喜,但觉得人月交融,互相比拟,看着简单,其中蕴含着极为深刻的人情道理,可谓字字珠玑。真不知道这陈三郎是怎么想得出来,果然不愧才子之名。上次在南阳府端午诗会,他一副近百字长联抛出,技惊四座,从此以后,便坐实了“南阳才子”的名号。 “道远,你回客栈后,一定要写成篇来。否则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陈三郎含糊回应了句,三人回到龙门客栈。 乡试考完,客栈的免费住宿随即取消,继续住下去,就得交钱。
住宿饮食交际……诸多消费,没钱的话,根本待不下去。 陈三郎从雄鱼精那里得到的金银此刻正好能大派用场,日子过得宽裕,无需为此烦恼。 第二天,周何之和古临川相约而来,来到陈三郎房间,提出晚上也到秦淮河逛一逛的建议。诚如上次店小二介绍的那样:此生不去秦淮河,自命风流也枉然。 因为秦淮河的风流,历经朝代,沧桑浮沉,沉淀入骨,从而形成了一种具备传承性质的人文底蕴,绝非单纯青楼那般庸俗。这般景致,最被文人sao客所喜欢,所看重。 周何之作为参加过几次乡试的“老人”,在过往自然在秦淮河的画舫上潇洒过,算得上是一匹老马,笑吟吟道:“秦淮八艳,名动天下,甚至远之他国,都有人慕名而至,不惜一掷千金,只求一亲芳泽。咱们几个,虽然不大可能与这些花魁亲近,可远远看一看,也是秀色可餐。” 古临川道:“老周,话不可说得太绝对,道远才华横溢,也许一不小心被那些秦淮八艳看中了,就此成为入幕之宾呢。” 周何之只一笑,并不辩驳,但心里不以为然,觉得这样的机会实在渺茫得很。 秦淮八艳,指的是秦淮河上八名最出名最具代表性的花魁女子,个个青春年少,美艳绝伦——需要特别说明的一点是,八艳之名,属于一种特定的名谓称号,并不归属个人所有。当顶着某一艳光环的花魁年老色衰了,或者赎身从良嫁人了,或者在比赛角逐中失利了……她就会因此失去这一名号,被别人取而代之。 然而不管如何,能够成为秦淮八艳,无不是百里挑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必须具备独特的个人技艺和性格特征,这才能艳冠秦淮,晋身八艳之一。 这样的女子,单凭才华,甚至比许多所谓才子还要厉害得多,只可惜身为女子身,沦落风尘,成为玩物。 纵然如此,以她们的身段价码,也绝非一般书生所能亲近得了,因为不但价格高得吓人,还讲究诸多条件,要么有权势,要么有名气,人家才肯露脸相见陪伴。至于陪酒,演奏跳舞之类,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更高了。 现如今陈三郎只是一介士子,是否中举尚未知,又名气单薄,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成为秦淮八艳的入幕之宾,简直痴人说梦。 陈三郎微一沉吟,答应下来,三人约定黄昏时分出发,前往秦淮河。RS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