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波客人
店里的规矩很简单，每个客人酒只能喝三壶，就算是啤酒也只能喝三瓶，你可以少喝，但绝对不能多喝。 时间越来越晚，雪也越下越大，看来今晚不会有什么客人了，柳絮拿出一份报纸，点上一根烟开始打发起时间。 ‘噹’，墙上的挂钟响了，凌晨三点，柳絮丢下手中的报纸，掐灭烟头，起身关掉外面营业的灯，把门重新关上，拉下一道印有彼岸花的黑色帘子，阻断里面的灯光和外面的夜光。 然后将门再次打开，黑色帘子外面的街道和平时的街道一样，只是现在这个街道显得格外阴森，这里没有雪，只有无边的黑暗，还有看不见源头的鬼哭神嚎声。 这个街道的另一头连接着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光的世界，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世界，却又无法触及的世界。 半夜三点了，小店将迎来另外一批客人。 小店营业时间分为两个时间段，第一个时间段为半夜十二点到半夜三点；第二个时间段为半夜三点到凌晨六点。 第一个时间段的客人主要是以人为主，还有极个别的孤魂野鬼。 第二个时间段的客人主要就是一群妖魔鬼怪了，不过有时也有迷路的人。 如果有人问，那你怎么赚钱，首先铺面是柳絮的，而且并不是每天的生意都如今天这样冷淡，每月饭店赚得钱就足够维持开销了，而且人间的钱对柳絮来说，跟废纸没什么两样。 另外，柳絮最在意的是三点后来得客人所付的钱财，这种货币不是人民币更加不是冥币，它是一种很特殊，对自己也最有用的东西，通常大家都叫它‘鬼之泪。’ 当然，鬼之泪并不是什么鬼的眼泪，这是一种鬼怪的死亡后残留的一种晶体，比较好理解的就是妖怪的内丹，当然，你不能用内丹来囊括所有的鬼之泪，内丹只是妖才有的，而且内丹也是我所说的鬼之泪中的一种罢了。 每个物种都有着自己的灵力，死亡后他们的能力并不会消散，会结成一种晶体，而这种晶体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最硬的货币，以灵力的年份来看优劣，性质等同于黄金重量，但是比黄金更有用。 这是一间开在小巷中的饭馆，大家都亲切的叫它——午夜饭馆，主要针对的客人是人和一切妖魔鬼怪，平时也有蛮多的客人来找柳絮帮忙，小到孤魂野鬼，山野小妖，大到阴间判官、无常二爷，遁世妖鬼、魔王，还有一些有门路的人间富商。 当然以上的前提就要你要拿出足够的鬼之泪，最重要的是老板必须要有心情，这不，今天的某位就让柳大老板没心情了。 ‘哐哐’一串铁链在寂寥的地面响起，‘叮铃’一声，来者是鬼不是人，柳絮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了，那人在房间里面闻了几下，惊奇的说道：“呀，三点前居然还有个恶鬼来到你的店里啊，这么大补的东西，你都不把它收了，怎么？要转行当善人啦。” “别人冒犯了她，总要收点东西回来嘛，再说，也没人找我来帮忙，我干嘛要出手。”柳絮拿着一个番茄边吃边走出来。 一个身穿古时捕头服装的人，手上身边放着一把打鬼棒，脚边踩着一个铁链，一个鬼魂无助的看着柳絮，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此人是阴司的一个勾魂捕头，名叫陈进，前世也是一个捕头，因为生前秉公办事，为人子善，忠孝两全，死后特批阴司捕头。 柳絮淡淡的撇了一眼：“勾了魂还不回去交差吗？” 陈进笑道：“不急，这么久没来吃柳兄弟做的食物，心里怪痒痒的。”说着还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我看你又是想来混吃混喝吧，我告诉你，今天没门。”柳絮翻脸不认人，直接走到后面去了。 陈进立马跳了进来，拉住柳絮说道：“别啊，兄弟，给我一碗素面就行了。” 柳絮厌恶的甩到陈进的手道：“出去，这是我的地盘，要吃拿钱来。” 眼看进来的‘人’也多了，陈进也拉不下脸面继续纠缠柳絮，讪讪的松手，走了出去，拉着自己勾的魂就要准备离开，却听得后面‘咚’的一声，一份咖喱牛rou拌饭放到桌上。 只听得柳絮淡淡道：“如果你不嫌弃是刚才那恶鬼留下的，拿去吃吧，里面我加了点瓣香的香灰，费了好大功夫才从灵隐寺那老滑头手中顺来的，今天便宜你了。” 陈进的脸色立马由阴转晴，大丈夫也不扭扭捏捏的，坐在位置上就开动起来，虽然陈进嘴中不说，但是柳絮对自己真得没得说，鬼之泪不是说有就有的，就凭自己这普通捕头的俸禄，五十年的鬼之泪，自己都换不起，不是它贵得离谱，而是自己不仅赡养地府的老娘，还要照顾地府里妻儿，根本就没余钱去买这些东西。 瓣香是香檀木的碎块，因为把檀木劈成了片片段段的小瓣，所以称为瓣香。又因为上等檀木是香中的极品，所以瓣香又称为大香。所以一些法师在拈香说法时，都说“此一瓣香”。 二者此香是陈年的老香灰，又在灵隐寺的香坛中日积月累，颇有灵性，孤魂野鬼闻此香，便能解脱痛苦，进入轮回。不过这种香，哪个鬼敢去闻，这可是供奉给神佛的。 自己能吃上这么一份瓣香食物，已经是极大的荣幸了，自己的修为至少能增加几年了，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修为就是王道。自己对柳絮的恩惠，真是无以为报了。 当然，柳絮心中的潜台词可不是这样，只是这瓣香自己没法享用罢了，如果能享用，还能轮到你吗。 柳絮的饭馆，在这中华大地上，只要是有点道行的人，不会没有不知道的，如果你说你不知道，你都不好意思在这道上混。 鬼之泪其实就是一种可以增加自己修为的一种能量，不过这种能量再直接吸收的时候会产生能量的流失，或者因为能量太强，自己无法吸收或者爆体而亡。 然而柳絮有名，就是因为他能将鬼之泪做成不一样的食物，让大家直接可以吸收，不会发生以上一切负面的情况，不过别人要想他帮忙把鬼之泪做成美味的食物，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价钱，可以是鬼之泪，或者是柳絮要想的其他东西。 客人的逐渐增多，甚至还有很多客人自觉的再外面排好队，等待别人的离开，享用自己的美食。 “老板，五百年鬼之泪杂酱面。”一个猪妖得意的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鬼之泪内丹，大声喊道。 “哎呀，五百年啊，可不多见啊。” “乖乖隆叮咚，很厉害啊。” “什么****运，我怎么就遇不见。” “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家伙被灭了。” 猪妖的鬼之泪引来众鬼怪的频频侧目，自从建国后动物不可以成精的规定出来后，大家都不敢随意出手夺别人的鬼之泪了，怕自己死了后，没人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就算自己侥幸逃脱，被打回原形，也不敢成形了。 妖怪幻化成人形，可是有天地异动的，要是被那些疯子一样的卫道者来追杀，可就得不偿失了，反而便宜了他们，所以从那以后，妖界的妖怪们一般都是君只动口不动手，哪怕非得动手，也要自己的妖友在一旁，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死后的鬼之泪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柳絮将那颗淡绿色的鬼之泪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说道：“手续费40%，二百年鬼之泪，先付钱，没钱就从里面扣。” “什么，这么贵，平时不都是10%吗。”猪妖立马将鬼之泪夺了回去。 “爱给不给，我看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吸收这五百年的东西吧，再说，这东西可是五百年的，我处理起来也很有危险的。”柳絮看了看这个肥头大耳的猪妖。 这个猪妖明显有点摇摆不定，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你收得也太贵了吧，便宜点不行吗，怎么说我也来过几次了。” 柳絮翻了白眼说道：“这里还有外面的人，谁不是常客啊，好吧，手续费35%，一百七十五年鬼之泪。” 陈进鄙夷的看了一眼猪妖说道：“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匹夫无罪，但是怀璧有罪啊，你看看你旁边和外面的这些人，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将这个五百年的鬼之泪拿得走啊。” 猪妖看了看自己旁边咽着口水，面色不善的妖魔鬼怪们，还有外面那一群虎视眈眈的恶人们，自己在心中掂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重新将鬼之泪放到柳絮手中，柳絮暗暗一笑道：“要不要在加点东西？” 猪妖沮丧着脸问道：“什么东西。” 陈进在一旁很细心的解释道：“是这样的，这鬼之泪有五百年啊，你要知道，这东西可是不多见的好东西了，吸收起来也很困难，所以老板要给你加点特殊的材料帮助你吸收。” 猪妖顿时来了兴趣道：“要什么材料？” 柳絮正正身说道：“修息灾法的沉水香，有助你不被鬼之泪反噬。” “那行，就这个吧。”猪妖满意的点点头。 柳絮又继续说道：“如果再加上一个增益功法的白檀香就再好不过了。” 猪妖一听就更高兴了，急忙说道：“好好，就这两个。” 不过柳絮诡异一笑道：“不过，这两样东西要五十年的鬼之泪，你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从那些名寺里面出来的陈年老香灰啊，一般人可搞不到哦。” 猪妖还没听完柳絮说得话就已经口吐白沫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