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的身份
“沉儿。”凰栖桐大叫一声，向玉沉跑去，突然一阵劲风将她逼得不能前进。 男子身影一闪来到玉沉身边，小心地扶起倒在地上的玉沉，伸出食中两指点在玉沉的脸上，那股游摆的黑气全部向男的手指游来，慢慢聚成一大团，男子牵引着黑气在空中划了三圈，点到玉沉脸上，黑气又扑回玉沉脸上在左边眼角下凝成了一颗芝麻大小的黑色泪痣。 “这？”凰栖桐看得目瞪口呆。 “呵呵，你的胆子到真是大啊，连他都敢收留。”男子指着昏睡过去的玉沉盯着凰栖桐说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只是个被人丢弃的孩子。”凰栖桐别过脸。 “如此甚好，我便带他走。”男子说着，作势去拉玉沉。 凰栖桐瞬间移到男子面前，按住了他去拉玉沉的手，急切的说“你不能带他走。” “既是被丢弃的，我为何不能带走他？”男子格开凰栖桐，抓住了玉沉的手臂。 凰栖桐右手作刀劈向男子抓住玉沉的手，说道“他现在是我的徒弟。” “哦，呵呵，你的徒弟？”男子松开手，好笑的看着凰栖桐。 “对。”凰栖桐说着把玉沉的手放好。 “呵呵，呵呵，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当他的师傅。呵呵……”清雅出尘的男子笑得停不下来，柔柔的笑声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凰栖桐心烦意乱，是什么时候你竟变得这样了。 “瞧这样子，怕是还要睡上两天呢。也好，等他醒了，我便来告诉他，他的身份。”男子挑衅的看着凰栖桐，说出的话却是让她心中一炸。 “别……”凰栖桐连忙阻止。 “为什么别，你留下他，怕是也费了好多功夫吧。若不告诉他真实身份，你这些功夫可不是白费了。”男子饶有兴致的慢慢说道。 “就这样平平淡淡一生不好吗？”凰栖桐似回答又似自言自语。 “平平淡淡你留下他的时候便能想到后果。告诉他，让他感谢你也是好的。”男子挑起好看的眉，斜睨着凰栖桐。 “感谢？呵呵，万年前便是错了。”凰栖桐自嘲地笑起来，满身的落寞。 “错了？你说你错了？你是在后悔自责了？”男子突然起身，朝凰栖桐走来，如扇的翘睫在灯火的光影里扑满了大半张好看的脸，可能是有些压抑的怒气，如玉般的脸上呈现出了两片红晕，更显得好看。 “不，我不后悔。六界生灵容不得我后悔。”凰栖桐坚定的摇摇头。 “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凰栖桐看着男子，郑重说道。 “我的身份三万年前我便死了，现在我只是我。”男子有些激动。 “唔……”背后突然传来玉沉的呻吟声，凰栖桐回过头，看着玉沉半睁着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沉儿，你醒了。”凰栖桐上前一步扶起玉沉，关切的问道。 男子看着这么快就醒来的玉沉，脸上笑意盈盈，照常理推算，他突破心动进入元婴期，又被至纯灵气与至阴之气伤到，应当睡上两日才能醒来，可他短短半盏茶时间不到便醒来，看来他这具身体定是绝佳不凡。 “你是谁？”玉沉被凰栖桐扶起来，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便瞧见屋内还有一陌生男子满面笑容盯着自己，警惕地问，这木秀林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况且师傅还在这里。 “他是……” “你是玉沉。”不等凰栖桐说完，男子抢先问道。 “你认得我”玉沉疑惑的问到，他是谁？怎么认得自己，自己从未见过他。 “万万年前我便认得你了。”男子慢慢走近玉沉。 “万万年前？我今年才十八岁，你认错人了。”玉沉吓了一跳，万万年前，那是神，自己就是个十八岁的普通人间少年。这男子说话真是奇怪。 “看来，你真是忘了。”男子似乎有些失望，脸在灯火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凰栖桐想要说些什么，张开嘴才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愣是连半点也发不出来，威压，来自他的威压，这么多年的沉寂，那么残酷的刑法，他依旧强大。 “忘了？忘了什么？我的记忆一直都在。”玉沉越发觉得这男子奇怪的很，说的话他都听不懂。 “跟我来，让我告诉你。”男子分明站在桌边，玉沉却感觉他就像伏在自己的耳边，跟我来，跟我来，三个字灌入他的耳朵，像魔咒，驱使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男子走去。 凰栖桐说不出话，想要伸出手阻止玉沉，却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竟是连动也不能动了，心中默念口诀，想要冲破这威压，强行运气，却也无济于事，反面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男子看着凰栖桐，设下结界，轻声说“别强行运气，你冲不破，看在婄争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你别想阻止我做的事。”说完右手掐诀，带着玉沉瞬间消失。 男子一走，威压四散，凰栖桐一个趔趄，忙稳住身形，向门外跑去。 月朗星稀，瀑布在月光下如一条白色缎带拉伸到水渊里，山间百虫鸣叫，玉沉与那男子无半点踪影，放开神识，也是一无所获。 凰栖桐颤悠悠走进了瀑布里，打开了巨大的白玉石门，一路走到里间，看着两个小娃娃安静的睡在寒气袅袅的玄冰床上，心里慢慢踏实下来。 凰栖桐拉起无尤温热的小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无尤睁开眼睛叫到“外祖母。” “外祖母。”天佑也醒了过来，爬起身子。 凰栖桐温柔宠溺的笑着，点点头，轻轻说“睡吧，祖母陪着你们。” 两个小娃娃乖巧的点头答应，并异口同声说道“嗯。祖母也睡。” “嗯，你们先睡，等你们睡着了，祖母再睡。”凰栖桐放好正天佑侧着的头，让他睡的更舒服些。 等两个孩子睡着了，凰栖桐起身走向里间的书架前，从右侧最顶端取下一本范黄的书，一页一页细细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