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素还真请喝茶
适合处理天忌与沾血冰蛾这桩麻烦的人,不用问自然是云尘龛上那位素大贤人。 被四方无君这么一折腾,临时改变了想法的闻人然,立刻就调转了方向上了云尘龕,一五一十地把一切讲给了素还真听:“素还真,拳打龙魁海,智压四无君,爆掉老秃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拯救苦境中原的重任果然该你来做,像我这种平民老百姓,就该继续去忙我的小命。” “好友重创之躯,尚不忘来云尘龛探望劣者,素某深受感动。”一直面无表情地等闻人然抽风把话说完,素还真才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 “你感不感动我不管,只要别摆出一副你很真诚的表情看我就好。实话告诉你,我很害怕。” “诶,你又何必与屈世途好友一般误会劣者呢?明明素某并无恶意呀。” 听见素还真的话,闻人然还没什么反应,正在备茶的屈世途打了个哆嗦,手一抖差点连茶壶都扔了出去。 一旁的素续缘看不下去,忍住笑开口道:“爹亲,屈伯伯上回已经赔罪。续缘相信屈伯伯的人格,定是诚心悔过。” “是呀,是呀,素还真你现在行动不便,我人前马后照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再记恨我啰。”擦着额上止不住的冷汗,屈世途可不相信把素还真整得经脉俱断,他会这么轻易放下。 “哎,好友你又误解劣者了。素某从未责怪过你,这壶茶你还是先用来压压惊好了。” 素还真除了嘴上打趣占点便宜,着实没有拿屈世途怎样的意思,轻轻点头之后,便朝向闻人然道:“希望宫城与沾血冰蛾的事劣者明白了。龙魁海确是在利用正道力量取回沾血冰蛾,但四无君的意思却未必是要置你于死地。” “什么意思?” “除掉你要花费多少人力,赶你出局又要多少人力?以四无君的智慧,与其在你身上折损人手,不如将力量集中针对正道。否则王刀搭配四方无君布阵,你也必死无疑。” “嗯,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就算你这样讲,我还是得去登道岸。那位朋友不是来帮你了么?他之底蕴你该明白。”闻人然认真道。 “武智深不可测,经天纬地之才。” “那就行了……咦,说到卧江子,怎么没见到他人?” “耶,反败为胜的底牌,哪有轻易见人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事我们谈成了?” 素还真颔首之后,深意隐隐道:“劣者何时拒绝过好友的要求?况且正道的力量,也未必如四无君预估的一样薄弱。” 素还真这淡定的不像话的语气听在耳内,闻人然一把拉过素续缘严肃道:“你爹他话里面好像有鬼哦。” “咳,有些计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叔父伤势若能早日康复,续缘亦可为之宽心。” 敢情·人家开始布计的时候,压根就没把自己算在可用的力量里面,这种被嫌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想自己早先还在家里面昏迷躺尸,鬼知道自己最近会醒过来,闻人然也就释然了。 不过即是如此,倒也刚好去登道岸开开眼界,顺便处理一下自身的问题,省得成为他人的拖累。一边这么想着,闻人然就拍了拍素续缘肩膀,道:“续缘啊,你爹身残志坚不假,嘴还是这么软毒,你可不能被他教坏了。好了,该说得我都说完了,我和你楚姨这就离开云尘龛,不打扰你们忙正事了。” “诶,好友,待素某说完一事,你再转身可否?” “什么事?” “关于你jiejie的事。” “你也认为我有个jiejie?!” 见素还真神色凝重,闻人然不可思议地回望着素还真,等待他之答复。 在场无外人,素还真亦不避讳,直接答道:“来历真假不重要,关键是你两人近日最好不要碰面。若要会面,至少你得保证不会因为长时动武,而产生神魂不稳的现象。” “这话怎么说?我昏迷的时候,不是说连滴血认亲都做过了吗?听你的意思,我还有被亲jiejie砍死的可能?不过你放心,我最近有些神经过敏,容易脑洞大开,特别讨厌阴谋算计,所以也没打算和她接触。” “那就好,但也未必需要那样防备。其实在苦境,滴血认亲也不能完全作准。但霁女侠为人正派,只是在听起某些字眼的时候,似乎气息莫名转冷,脑有隐疾未解,杀气惊人。为了你的安全,劣者才劝你暂时莫要与她接触。” 曲解一下素还真的意思,大概就是这名便宜jiejie不仅不知道从何处而来,而且很有可能是个精分,另外一个人格还有暴起杀人的倾向。只是这前后都不是一个姓氏,能不能不要非说是姐弟啊? 刚把龙魁海和沾血冰蛾的难题抛给你,素还真你又抛回一道自己不得不接的难题……真是十月债还得快。闻人然点点头也就认了:“知道了,感谢素贤人让我在游山玩水的路上,都不能省下忧心烦扰。” “你吾之间何必言谢?嗯……有客来访,续缘,请人入内吧。” “是。” “素贤人你怎么不闲啊……每天都这么忙。” 素还真有客来访四字出口,一般来说闻人然一定会想看看热闹。只是这一次闻人然心头突来一阵悸动,总觉得来者非是为了素还真,而是专程为了找自己而来,所以云尘龛绝对不能再待了。 转瞬有了决定,闻人然连忙把一只手背过身,朝楚君仪摆了个手势,必须找准机会就得澈! “空前乱世岂无非,镜里尘缘不识机,洗耳砖声磨岁月,人情莫与古风违。” 没多时,闻空远脱俗诗号破入山门,一条清俊人影轻步迈入,黑发绵密,面色恬淡。双目不睁,不失方向,一身深蓝带白的僧衣,右侧却是一截空空荡荡的衣袖,望之使人生奇。 “山野修者六根不废忘尘缘冒昧造访,叨扰之处还望素贤人海涵。” “六根不废,阁下非凡人也。”来人双目难视、右耳灵动,左耳呆板、右臂残疾,却又自号六根不废,当是佛门修者无疑。观之气质上佳,不至让人接触生恶,就是不知其来意为何。 “素贤人谬赞,忘尘缘愧不敢当。不瞒贤人,忘尘缘此度造访云尘龛,却是受天佛原乡恒沙普贤佛旨,找寻佛乡创者玉菩提之传人。” “玉菩提传人……劣者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当日矗天壁一役,正道损失惨重,劣者亦被天岳所掳,近日方才被放回,而沐灵山早已离去多日了。” 不提对方天佛原乡来客身份的真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讲,素还真却是比任何人分的都清楚。言语不似做伪,素还真略带惋惜道:“沐灵山下落素某确实不知,帮不上忙实在抱歉。” “嗯……是忘尘缘失察,怨不得贤人。那不知素贤人可知玉菩提传人与何人交好,以及可能的去向为何?” “若是过往,听旁人所言他之来历,沐灵山应当会回转萧山,但他受青莲法座点化,传道苦境行踪不定,如今去处难料。至于交好之人,劣者连他之底细都不甚明了,对此又怎会清楚?” 素还真往闻人然本该站的地方瞄了一眼,谁知那人不知何时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屈世途背过身在一旁憋着气干咳地难受,素续缘也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见状也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素还真只有摇头暗自一叹。 重伤还把轻功施展到这种程度,走的无声无息不让劣者察觉,好友你还真是畏吾如虎呀。不过你这么从另外一条山路下山,不是刚好遇见不该碰上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