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徐氏精神病院（8）
“你竟然杀了大哥！”跪伏的众病人中有一人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惊怒交加地喊道。 “他想杀我，我只是防守反击罢了。”我回道，暗中打量着那人。 那个人和他那死去的大哥一样，身体的大部分都经过了改造，这种改造对付普通人或者内力不深的人绰绰有余，但要遇上内功大成者就不值一提了。 “我要杀了你！” “三弟四弟，我们一起上，为大哥报仇。”那人对身旁两个同样改造了身体的人说。 被称为三弟四弟的人齐声应是。 “且慢！”眼见着三人就要冲过来送死，祭司抬手喝止了他们。 排行第二的改造人，姑且称之为改造人二号，他不解地问道：“祭司大人，您有何吩咐？” 祭司从喷泉的台子上走了下来，深深弯腰向我行了一礼，而后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才是老头子我眼花了，这位确实是降灵仪式请下的神使，你们几人必须马上为之前粗鲁的言行道歉。” “神使……祭司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吧？”改造人二号问道，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祭司的表情很严肃，他在等待着改造人二号去执行他的命令。 “可是，大哥他就是被这位神使杀死的。”改造人二号还在犹豫着。 祭司来到了改造人二号的面前，揽过后者的脖子，把他的额头轻轻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改造人二号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不要紧张，放轻松，试着深呼吸。”祭司轻轻地说着。 改造人二号按祭司说的话做了，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而悠长，胸脯夸张地一起一伏着。祭司也随改造人二号的节奏深深呼吸着，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协调感。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大为不解。 他们在干什么，正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么？ “孩子，你是否感受到了周围这清新空气的美妙？”祭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温柔地问道。 “是的，我感受到了。”改造人二号说道，十分陶醉的样子。 “这么美妙的空气是谁赐予我们的？”祭司接着问道。 “是全知全能的伟大魔主，是她赐予我们的。” 像是事先对好了台词一样，改造人二号和祭司用同样的腔调一唱一和着。 “那么，在你心中魔主和大哥哪位更重要？” “魔主的旨意大于一切。” 祭司站直了身体，拍拍改造人二号的肩膀和蔼地笑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改造人二号点点头，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抢地。 磕了三个有力的响头后，改造人二号抬起他那尚未被改造过的头颅，血从额头上的伤口涌出，流了满脸。 “神使大人，我说了罪大恶极的话，请降下神罚惩戒我吧。” 我微笑着说道：“不知者无罪，你起身吧，好好安葬你的大哥，不要再违背神的旨意了。” “是！”改造人二号立即应道，起身退下。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成了神使，但多了这个身份暂时也没坏处，我就顺着祭司所说的演了下去。 “恭迎神使。”祭司来到三米外朝我跪了下去，高声呼喊道。 其余的人也都整齐划一地站起身，然后朝我跪了下去，齐声呼喊着：“恭迎神使。” 我还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向我跪拜的场面，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愣神。 “神使大人，请带领我们重获自由。”祭司双手伏地，又朝我磕了一个头。 众信徒有样学样，也都照着祭司的样子磕头呼喊着。 “陈大哥，你真的是魔主派遣下来拯救我们的神使？”诺亚拉着我的袖口，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我干笑了两声，小声地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不是也得是了吧。” 可能是我没有回应他们的原因，祭司又带着众信徒喊了一遍。 “好了好了。”我的双手作下压状，阻止了第三遍呼喊的开始。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即兴胡编乱造起来。 “魔主最近很忙，有很多重大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但是，就算她再忙也不会忘了她的子民。你们这些忠实信徒日日夜夜的祈祷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就派了我过来拯救你们。” 我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这些被洗脑的人群，继续说道：“两界的屏障很难突破，我不得已封印了自己实力的百分之九十九才来到了下界。不过呢，百分之一的实力解决这点事情已经足够了。” 信徒们面露崇敬之色望着我，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仿佛现在已经被拯救了。 “魔主的子民们，给你们一个小时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要出发了。”我学着祭司的举行仪式时的样子高举双臂，朗声宣布道。 众信徒听了我的吩咐后，纷纷把目光转向跪在队伍前头的祭司。 “赶快按神使所说的话去做吧，时间可不等人，不要留在这里磨蹭了。”祭司站了起来，面朝众信徒说道。 此刻，众人才散了开来，去做自己最后的准备了。 “祭司，你留下。”我喊了一声。 祭司走了过来，笑道：“我没准备离开。”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说道，看着祭司的眼睛。 “我也是。这里不是合适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带你去我的办公室。”祭司说道，他看了一眼我旁边的诺亚，接着说：“当然，诺亚跟着过来我也不反对。” “既然你觉得你的办公室更适合谈话，那么我们就一起去吧。”我直接答应了祭司的要求。 祭司带路，我和诺亚跟着他走。 他的办公室就是与这个大房间相邻的一个小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 一张深棕色的办公桌，几把靠背椅，两个靠墙对称的堆满了大部头书籍的书架，这些便是所有的家具了。 我们进了办公室后，祭司亲手带上了门。 他指着办公桌靠门一侧的两张椅子，客气地说道：“请坐吧。” 待我们坐定后，他走到了办公桌的内侧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可以放心地说出自己想要说的。”祭司在说正事前先提醒道。 我点点头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用来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祭司对我的观点表示赞同，“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是魔主派下的神使，这是我编造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