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战争顾问
奥斯略显颓然地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初闻阴谋时的愤怒，终究还是平息了下来。他沉思良久，直接问道：“伊拉拉，既然贵族们将我捧到了和图拉扬相同的高度，与其并列，想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说吧，我要付出什么？或者说是，咱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瑞文戴尔男爵赞许地看着教子，笑意炽盛地回答道：“代价倒谈不上，反而是不得不依靠咱们。第一，无论那小子做什么，你只需要比他更优秀就行了。关于这一点，你已经做得非常棒了！” 奥斯点点头示意明白，也不接话。 “第二，战功。”瑞文戴尔男爵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提前写好的贵族名单，“虽然贵族和贵族的部队，互相之间并不统属，但是强者统御弱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当然了，他们也会亲自考量你，如果你确实值得信赖，那么这上面的人和他们的部队，将会暗中听你调遣。” 接过名单，奥斯从头至尾查看了一遍，内中记录的姓氏虽然不少，但没有一个是他有印象的。想来也是，像教父这样的大领主们，何须巴结奥斯这个回家不久的少年，更没有必要在私底下搞什么阴谋。 “第三，奴隶！”瑞文戴尔男爵最后说道，右手比划了一个数字，“只要你有了战功，我就能让你快速地提升军衔。不过比起战功，只要你能带回来六千名奴隶，奥斯，六千！将这些奴隶分给王国中的大领主，和依附咱们的中、小家族，我就有信心让你做人族历史上最年轻的元帅！等你和德利亚娜殿下完婚，有了孩子，经过几年地时间积累，你晋升为大元帅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哈！”奥斯听着听着，真是乐地不行，被贵族们的思维逻辑给逗笑了，“奴隶，还真敢想！难道六王国的贵族们，都是这么乐观吗？难道现在战争还没有开打，贵族们就敢保证一定能够获得胜利了？” 奥斯的话，反而让瑞文戴尔男爵听得一愣，愕然说道：“奥斯，这份信心可是你带给王国的啊！兽人的情报和战争分析，我是原封不动地汇报给了诸位陛下啊！” “……” 除了搬石砸脚，奥斯已经想不出来其他的形容词了。 看着教子那一脸郁闷和郁结的表情，瑞文戴尔男爵也回了神，不复刚刚的兴奋：“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忘记了，你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要做的事更是困难重重……唉，最年轻的人族大元帅啊！我想我是看不到了……” “抱歉，伊拉拉……”奥斯沉默片刻，竟是扬了扬手中的名单说道，“我答应了。” 瑞文戴尔男爵又是一愣，诧异于奥斯突然转变心意。不过，以瑞文戴尔男爵的阅历和经验，他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你之所以会答应，该不会是为了那个乡巴佬吧？你是不是认识他？” 奥斯点点头，对教父也没有必要隐瞒：“图拉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去洛丹伦亲眼看看。在此之前，他们既然不想看到图拉扬一枝独秀，那我自然可以遂了他们的心愿，站出来制衡他。但在我得出一个认知结论前，谁在背后用阴谋诡计迫害自己人，谁就是我的敌人！” “哈哈哈！”瑞文戴尔男爵非常高兴，他拍拍奥斯的肩膀说道，“你肯站出来维护贵族阶层的利益，自然不会有人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放心吧。” “既然如此，伊拉拉，晚安。”时间已经不早，第二天民兵队便要出发，奥斯向教父道了晚安。 “晚安，我的儿子。”瑞文戴尔男爵站起身送奥斯离开，忽然轻描淡写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想要杀你的人，我已经解决了。” 奥斯迈出的脚步一顿，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敢从刺客联盟雇佣杀手，他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如果他能早些将这种胆量，用在对的地方，我还真不介意分给他些家产。不过他既然做了，又失败了，该承担的后果他就得有勇气承担。” “他怎么样了？”奥斯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山那边，做十年苦力。”瑞文戴尔男爵说的含糊不清，“好了，奥斯，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去睡吧。” 说罢，瑞文戴尔男爵立即招来仆人，让其伺候奥斯回房休息。他好像是生怕奥斯会为那个想要杀他的亲戚，求情似得，直接转身离开了。 然而，这一夜对于奥斯来说，又是一个无眠之夜。随着他得到的情报和信息越来越多，他需要考量和想要提前准备的事情，就只会更多。 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奥斯在纸上写写改改，一夜的时间悄然流逝。若非得益于灵魂的强大，几乎夜夜不休的奥斯，恐怕还未走到洛丹伦，还未赶到洛克莫丹前线，便早已倒下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奥斯随便吃了些早餐，就一人双骑地赶到了教父那座隐秘的庄园。 接着，按照昨天定好的计划，奥斯带着吉加克斯大叔一起返回斯坦索姆。而库德兰则带着德瓦尔，还有四名蛮锤狮鹫骑士，提前去往索多里尔大桥附近等待。 当奥斯和吉加克斯大叔一人一马，回到了斯坦索姆。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城镇大门外的广场和石桥上，已经穿上了统一制式铠甲的民兵们，正在基层贵族军官们地指挥下整装列队。 顾不得多看上几眼，奥斯寻到教父后，早已等候在旁的特洛伊四人，搬出了他们一直背着的木箱。而木箱中，正是三百年前奥斯离开时，他的老师高山之王送给他的铠甲！ 脱去外套、裤子、鞋子，奥斯穿上准备好的特质内衫、皮质护腿、和衬垫，梳拢头发后，他在特洛伊四人地帮助下，开始穿戴铠甲。 金色的鹰翅盔，在双鬓处伸展着钢质双翼，宛如雄鹰翱翔；巨大的黑色三叶式肩甲，工艺复杂，一层衔接着一层；全覆式胸甲显然是为奥斯量身打造，极为合身，胸前的图案带有明显的矮人风格；手甲、胫甲、腿甲、战靴，当特洛伊扣紧了所有的铰链和环拍后，整装完毕的奥斯已经变得截然不同了！ 活动了活动肩膀，铿锵之声斐然，巨大的肩甲甚至可以碰到自己的头部。而从未穿戴过铠甲的奥斯，不免地感到十分不适。 这时候，宽三十米、长达三百余米的巨大石桥，以及城镇大门前的广场上，十二名民兵为一列，二十五列为一个方阵，共计十个方阵三千人的民兵们已经列队完毕，正静默不语地等待着。 在太阳地照射下，长枪直立如林，雪亮的枪刃散发着森森寒气！即使这三千名民兵仅仅只是接受过训练，还从未上过战场，但是洛丹伦王国那灰白色的统一制式铠甲，竟也让此时此刻列队的民兵们，带有了一种惨烈的气息！ 奥斯带着吉加克斯大叔、摩根、特洛伊、特洛格达、塞斯、马库斯，各自骑上一匹同样披挂好铠甲的战马，与瑞文戴尔男爵一道，自民兵队的后方缓缓前行，最终来到了队列的最前方。 一时间，不仅仅是三千名民兵，还有来此送行的贵族们，斯坦索姆的子民们，也都将目光集中了过来。然而，瑞文戴尔男爵并未站在主位，也并未开口讲话，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在等着奥斯地行动。 “驾。”轻夹马肚，骑着战马突前两步，奥斯看向身前静侍的民兵们。他的目光，扫过了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庞，或是稚嫩、或是成熟的脸庞。 这一刻，奥斯忽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刚刚来到艾泽拉斯时的感觉，是他刚刚认识了库德兰时的感觉，是他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知名人物时的感觉，是他…… 而现在，奥斯心中的不可思议，是他竟然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青年，到了现在将要率领一支部队，赶赴战场！ 气氛慢慢变地诡异起来，所有人都闭着嘴巴，摈着呼吸，等待着奥斯讲话。而奥斯却仍旧在认真打量着，站在他身前的小伙子们。 这个时候，奥斯其实心里明白，他必须是要有所动作。虽然从未参过军，也根本没有带过兵，但是他懂！他懂得想要成为一支新军的合格统领，最起码现在应该要做三件事，立威、立规、立信！ 如果口才很好，这时候还能再来一些激情澎湃地出征演讲，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奥斯到最后也只是运使群山之力，朗声讲道：“我，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少校衔，斯坦索姆、黒木镇、达隆郡三地民兵队统领。” 仅仅只有这么多，让所有期待着奥斯做出精彩首秀的人们失望了。 接着，奥斯朗声高喊：“吉加克斯！” “是！”吉加克斯大叔的大嗓门，即使不用力量去特意增强，也能让每一个人都听得见。当他并不娴熟地控制着战马，往前了两步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突然间莫名其妙出现的强壮矮人！ “他，吉加克斯·铁拳，是我从矮人王国聘请的战争顾问！”奥斯指着吉加克斯大叔向所有人介绍道，然后对大叔点了点头。 吉加克斯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计划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他从战马上跳下来后，不停地嘿嘿直笑，一脸写意地一步一步走向列队的新兵们！而他每走一步，气势就攀升一分，身上的土黄色光芒更是浓郁一分！ 当吉加克斯走到了石桥上，近在咫尺的民兵们，几乎人人都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呼吸！他们不约而同地伸着头，张大着嘴巴，一眨不眨地看着石化了身躯后，足足高达两米有四，光芒深沉的强大石像！ “砰！” 屈膝弹地，坚硬的石桥地面，瞬间被高高跃起的吉加克斯踩出了一个坑洞！石子乱飞中，砸倒了一片离得最近的民兵！ “喝！” 敛到极致的大地之力，被吉加克斯一拳挥出，自天空中隔空轰向石桥一侧的护城河！ “轰！” 流动的河面顿时一滞，出现了一个极深的漩涡，直达河底！倒冲而起的河水被掀成一帘水幕，映射着太阳的光辉，竟是在瞬间出现了一道蒸腾的彩虹！“哗、哗、哗！” 片刻，漫天而落的水滴，洒向东倒西歪的民兵方阵！ “砰！” 吉加克斯轰然落地，乱石迸溅中，正是他——战争顾问，铁拳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