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三章：雏儿
奥斯在“教训”瓦里安的同时，他看着身前年纪尚小，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的未来瓦王，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他发现，随着在艾泽拉斯世界的见闻增多，他已经越多越习惯于用实力说话。 回家之初说服父母和教父如是、出使银月城如是、现在亦如是。 “！”奥斯心中一惊，陷入了片刻的怔忪，扪心自问道，“我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力量了！？” 瓦里安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之人，轻咳了两声，却发现这个忽然出现后又用特别地方式教育自己的人，仍在发呆，不免出言唤道：“奥斯玛尔阁下？” “！”奥斯又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他先是对瓦里安笑了笑，然后折身走向克罗米取回佩剑。 紧接着，再次走回了庭院中，奥斯看着二十多米外的训练假人，对瓦里安说道：“你的双手剑技虽然很出色，但你的内心还不够强，致使你的剑势不够力！” 瓦里安默然点头，再次认同了奥斯的话。他的脸色在月光之下，一时显得有些灰白而黯然。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不过你要知道，瓦里安，每个人未来要走的路，都不一样！我的演示，包括我先前、和我将要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只需要借鉴，不需要完全听从和模仿！”奥斯沉声说道，旋即拔剑出鞘，带出一道煌煌圣光之威，仿佛黑夜驱散，“你的右手剑既走斧势，便要放弃所有的技巧招式！但比起技巧招式，你首先要放弃的，是你心中的迷惘！和你为你自己留下的退路！而你的左手剑只有一招，但它还不够‘诡’，不够‘快’！” 一语毕，奥斯站在原地出剑。先是抡剑法至刚至猛，毫无美感，放弃了剑势本应该有的弧度和技巧，力劈出一道圣光半月斩！接着原地旋身错步，左手一抹，自右手中蜿蜒剑路，刺剑法竟是后发先至，宛如一点金光刺破了黑色的夜幕，硬生生地横向划出一道圣光半月斩！ “破！” 两道圣光半月斩，初时一前一后，系出同源！它们又最终汇合，形成了一道圣光十字斩！ “轰！” 二十多米的距离，眨眼而至！魔法和科技的结合产物，本该十分耐打的训练假人，被圣光十字斩击中，却是瞬间爆裂！ 瓦里安倒吸一口气，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和木渣，和空气中莹莹飞舞的圣光，眼神越来越明亮。良久，他将看到的、听到的、感悟到的，全都用心记下后，目光灼热地看向奥斯问道：“您能做我的老师教导我吗？我会跟着您好好学习，不仅是学习力量，还有之前你问我的那些治国问题！” 听着瓦里安不知不觉间已然用上了敬语，奥斯连想都没想，断然拒绝道：“不行。” 瓦里安闻言顿时一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无疑像是在兴奋中被人泼了满满一大盆冷水。 “我没时间，四族结盟谈判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将南下。”奥斯补上一句，又说道，“而且，洛萨爵士是你的教父，也许之后他也将南下，再无暇分身照顾你。但是铁马兄弟会中人才辈出，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已经足够你学习很多年。” “可是，你说到的那些问题，我就从来没有听谁说起过、谈论过。” 奥斯笑了起来，指了指瓦里安的眼睛说道：“不要被表象欺骗了，瓦里安，你用你自己的双眼看看我，我今年只有十七岁。我刚才能说，不代表我今后能做，而我确实没有任何执政经验。更重要的是，当下之急乃是兽人之战，你没有听见身旁的人说起过，并不代表洛萨爵士心中无谱。” “是这样吗？” 奥斯没有回答，扭头看向二楼。此刻，早已碎裂破损的窗户，再也阻挡不了洛萨爵士一众人观视的目光，双方顿时相视一眼。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身体是复国的本钱，现在的你太瘦弱了。”奥斯回过头说道。 话题忽然转变，让瓦里安知道自己的恳求失败了，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行了一礼，对奥斯的关心表示感谢。 “洛丹伦皇家图书馆，是你今后该去的地方。还有，最近矮人王国的武器大师穆拉丁，正在教导阿尔萨斯，我想你也应该去观摩一番，顺便结识一下洛丹伦的小王子。” “我……”瓦里安脸上的表情愈见复杂，所能说的话却着实不多，“谢谢你，我会……” “好了。”奥斯躬身行礼，伸出左臂，示意瓦里安先请，“你该休息了。” 瓦里安根本不想离开，一步三回头，奈何奥斯的姿势始终不变，也不再说话。最终，他只能在奥斯的目送中穿过回廊，打开了一扇门进入其中。 二楼会客厅中，看到教子离开，洛萨爵士稍加沉思后下令道：“杨登、肖尔，跟我下去向这位年轻人致谢。刚才的动静不小，伊尔加拉，带着众人向周围的贵族们解释，就说……就说瓦里安在练习剑术，代我向他们致歉。” “是，爵士！” “是，爵士！” “是，爵士！” 庭院中，瓦里安走后，奥斯走回了克罗米身边。 克罗米看着浑身沾染上泥土的奥斯，以及他那显得疲惫的面庞，心中很是心疼。她一边施法为奥斯清理衣服，一边说道：“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 “你以前帮助格尔宾的样子。” “哈！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他们是挺像的。” “我不是说他们很像，我是说……”克罗米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时，她感知到有人来了，只能撇了撇嘴说道，“算了，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帮帮你自己。” “帮我自己？什么意思？” “有人来了。” 奥斯站直了身体，迎接来人。当先的洛萨爵士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刚才的一阵动静，他此时出现自然是理所应当。 跟在洛萨爵士身后的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中年男人其貌不扬，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特点，可这样反而是最大的特点；而中年男人身旁的女人，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玫红色皮甲，胸前是一道深深的****，映衬着黑色的大波浪秀发，显得无比性感。在这个女人的腰间，别着两把闪烁着绿芒的匕首，像是一个带刺的玫瑰，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盯着奥斯直看。 奥斯和这个性感诱人的熟女，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就受不了那种狂野的眼神，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他移开了目光的同时，向洛萨爵士行礼致意。 “是我要感谢你，加里瑟斯阁下。”洛萨爵士扶住奥斯，继而向奥斯行了一礼。 奥斯连忙制止了洛萨爵士的动作，他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实在受不了洛萨爵士身后女人的目光。再加上现在时间已晚，他本来就已经很疲惫了，致歉道：“是我僭越了，洛萨爵士，教导瓦里安本该是您的权力。” “哈哈，千万不要这么说。”洛萨爵士亲切地拉住奥斯的手，又亲切地说道，“再没有什么事，是看到有人真心愿意帮助瓦里安，更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安度因。” “小子岂敢，洛萨爵士。”奥斯说罢，又瞄了一眼洛萨爵士身后的两人，再次致歉道，“时间不早了，洛萨爵士，诸事繁忙，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小子就不打扰了，祝晚安。” “请允许我再次表示感谢，替瓦里安。”洛萨爵士侧身说道，“祝晚安，请。” 奥斯再次点头致意后，带着克罗米加快脚步，离开了这片回廊。而在奥斯两人走后，洛萨爵士目光出神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问道：“有什么发现？” 爱维尔·杨登没有回答，看向身旁的女人。这个女人先是“咯咯”地直笑，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风情和魅惑，分析道：“第一，他很强，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第二，他对你们王室毫无敬畏之心，看起来似模似样地谦逊行礼，也只是似模似样，这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拥有的强大力量所致，但看起来又不像是单纯因为力量，或许是他有隐藏的实力，强大到超出一个王国，也或许是他有什么我无法猜测的想法；第三，这最后嘛……” 姓氏为肖尔的女人卖了个关子，让洛萨爵士和爱维尔一阵好奇。可她又是笑了一阵，更是伸出了无比香艳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才又说道：“他还是个雏儿！” 爱维尔一个趔趄，虽然他十分了解肖尔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并且肖尔还是自己力主招入铁马兄弟会的，但这一刻还是感到十分无奈。洛萨爵士同样十分无奈，警醒道：“肖尔，不要打他的主意，也不要用你的潜行去窥视他！你自己说过的，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很强！” 肖尔完全不在乎洛萨爵士说的话，甚至有些不屑，即便说话的是安度因·洛萨。在暴风城未破之前，三次犯罪三次入狱又三次被释放的经历，让她只在乎什么事情能够给她带来刺激！ 这个时候，帕索妮亚·肖尔在心里想的是：“傻X，你们两个没结婚、没情调的老男人懂什么！雏儿的意思就是不管老娘做什么，他都不会拿我怎么样！” 一夜过去，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奥斯就准时醒来。他洗漱一番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服，没有佩带任何饰品，随便地吃了些早餐后，将佩剑认真地挂在腰间，便一个人、一脸严肃、一肚子疑问，向着教堂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