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红楼之黛玉在线阅读 - 第二百三十一回 各有算计

第二百三十一回 各有算计

    鸿时扶着侯侧妃回到内殿,挥退所有人后,鸿时笑道:“母亲可还记得父王收义女的事儿?”侯侧妃不想到,鸿时如此郑重其事的挥退所有人,竟是要与自己说那个只露过一面的义女。

    侯侧妃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道:“怎会不记得?府中几位姑娘,除了那个婉瑜,你父王可没有为谁请封过。”

    鸿时笑得极为灿烂地接口道:“今儿儿子见着她了。”说完抬眼看向侯侧妃道:“那可真真儿是个美人儿。”侯侧妃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别一天到晚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母亲将来可就全靠你了。”

    鸿时讨好的笑道:“儿子明白,可母亲想想,父王能为她请封,这说明什么?”见侯侧妃不解的看来,鸿时接着道:“这不正说明父王很是看重那丫头吗?”

    侯侧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时儿是想……?”鸿时也不隐瞒,点头道:“若儿子能娶了那丫头,想来父王也会越加看重儿子几分,那丫头嫁给了儿子,难道不帮着儿子,不讨好您这位婆婆,反而还去继续跟着王妃吗?”

    侯侧妃一听此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随即眯缝着眼睛,想了想问道:“时儿打算如何做?需要母妃帮你什么吗?”

    鸿时笑着附在侯侧妃的耳旁细细将计划说了一遍,侯侧妃听后是不住的点头,却仍是忍不住问道:“时儿可有把握?”鸿时想了想道:“据说那丫头如今还在孝期,想来王妃尚未挑明,若母妃能先下手为强给父王去了书信,说不得就能成。”

    说完鸿时笑看侯侧妃道:“到时内有母妃与那丫头牵制王妃,外有儿子与那丫头的师傅,想来父王也得权衡一二了。”

    婉瑜亲自将黛玉回暖云阁,却不知此时已经有人在谋划黛玉。黛玉有些疲惫的躺在罗汉床上,不知为何便想起莫轩下水救人后一身湿透的模样,尤其是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底更是忍不住可怜他寄人篱下的苦楚。

    黛玉想了想遂对跟来的婉瑜道:“jiejie快让人烧了红糖姜茶去给莫哥哥驱驱寒才是,如今虽是天热,但小心些总是好的。”婉瑜听后也不说好与不好,只似笑非笑的看了黛玉一眼。

    然黛玉此时仍因吹那二十来分钟的气,觉得头晕眼花,正好闭上了眼,不曾看见。

    婉瑜见此只好摇摇头正欲吩咐钗儿,却见芷萱正站在一旁,遂对芷萱笑道:“你家县主要做好人,没得劳烦我的人儿,你便按你家县主的吩咐烧了姜茶送去吧。”芷萱先是一愣,却见黛玉并未开口反对,遂与婉瑜一礼后退了出去。婉瑜不由得掩口一笑。

    倒是那太医听说武郡王府的四姑娘掉水里了,吓得是急忙赶了过来,却见这位四姑娘虽脸色有些发青,嘴唇也很是苍白,扶脉后却见并无大碍,细细询问了经过,赞叹道:“县主好手段啊!”说着便给婉容开了副驱寒的汤药,又开了张安神的方子。

    周庶妃见此,急忙在屏风后问道:“不给扎两针?”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黛玉是说过要扎两针的。

    可那太有摇头道:“如今已无大碍,若是晚间发热便将那驱寒的汤药煎来服用。若未曾发热只按照这安神方子抓了药来吃就可以了。姑娘如今受惊,扎针怕她受不了。”周庶妃一听,心道:果然是不靠谱的黄毛丫头,差点上了她的当!

    却又听那太医道:“按理是需要扎针帮溺者呕出积水的,但县主手法好,微臣方才检查过,姑娘胸腹中并无积水。”如此周庶妃又忽然觉得,黛玉当真是了得。

    一直到太医走后,周庶妃也没想清楚,这黛玉的医术究竟是行呢,还是不行。思前想后仍是决定遣人去暖云阁唤了黛玉过来,再给婉容瞧瞧,谁知竟是被婉瑜给挡了回来。一时心中对黛玉的那点子好感便荡然无存了!

    武郡王府里发生的事儿,并没有瞒过皇帝,当探子来禀报此事时皇帝也很是惊讶。命人叫来黄季云一番询问后,黄季云竟是笑着对皇帝答道:“启禀圣上,此方法并非微臣所授,乃是那丫头自己琢磨出来的。”

    见皇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黄季云顿时笑得更加得意。心道:这个徒弟真真儿长脸啊!想来若不是在皇帝面前,黄季云怕是要大笑出声儿了。

    经此一事,黛玉便是再也在武郡王府呆不住了,又住了两日便说什么也要回去城外庄子,武郡王妃无法,只得命唐嬷嬷好生照料,又派人一路护送着黛玉出了城。

    却不知,与黛玉一同出城的,还有鸿时遣去跟着黛玉的人,以及侯侧妃派去给武郡王爷送信的人。

    对于黛玉而言,是否有人监控着自己,她其实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黛玉心里曾猜测过,想必武郡王府会有人暗中保护这自己,毕竟自己名义上还是武郡王府的县主,除了婉瑜jiejie之外唯一的县主。

    而说不定皇帝也会时不时的派人来监视着自己,毕竟自己当真给皇帝提出过不少的,超出这个年龄的建议。想来皇帝心里也是看重的,否则也不会单单看在父亲或者师傅的面儿上,就封了自己县主,允自己宫内行走。

    甚至在黛玉想来,贾府也是有人在监视自己的……虽然黛玉猜的并不全对,皇帝可不是时不时的派人过来,而是常年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

    但对于是否再有其他人监视,黛玉便毫无所谓了,相信不管是武郡王府的人,还是皇帝的人,都是不会愿意看着她出意外的,黛玉也相信这些人足够保证她的安全。这也是为何黛玉胆敢将府中家丁护院儿都遣散出去的原因所在。

    当然,黛玉的生活实则是没有什么值得监视的必要的,至少按照鸿时的标准来看,是毫无监视价值的。

    鸿时派来的人,很快就发现,除了每日上午有十几个女孩儿会到庄子上来,午膳前后离开以为,便只有隔壁庄子的主子会每日过来。当然贾府的马车以及黄季云大学士都在黛玉回庄子后,来过一次。贾府来的是女眷,黄大学士则是黛玉的老师。

    鸿时得知这个消息后,皱眉想了想问道:“果真没见其他人?”那人摇头肯定地回道:“禀二爷,小的肯定没有其他人去过县主的庄子。”鸿时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好!继续监视,回头爷有赏!”

    这个答案鸿时是很满意的,他可不想带绿帽子!想到这儿,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暗自得意,望着莫轩院子的方向冷笑道:家族都不要的小杂/种,也配跟爷抢?

    鸿时却是不知,他遣人监视黛玉的第一天,便被皇帝的探子发现,很快送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听后阴沉着脸问道:“可打听清楚了,究竟有多少人在打着那丫头的主意?”那探子回道:“末将早已打探清楚,除了末将的人,便只有武郡王府的护卫隔三差五前去。这新多出来的几人也是武郡王府的,但似乎与之前的人互不相识。”

    皇帝听到这里,不由得挑了挑眉冷笑道:“互不相识?继续留心打探,看看这新多出来的究竟是谁的人。”说到这儿皇帝顿了下才接着道:“定要保护好那丫头的安危,不可让人打扰了她清静。”那探子心中一禀,立时回道:“末将领命!”而后退下。

    待探子走后,皇帝才玩味儿的笑了起来,看来这武郡王府也不如表面上的平静啊!随即又想到自己后宫中的那些女子,不由得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帝又批阅了两份奏章后,终是寻了个借口,召来了黄季云。与黄季云商讨完政事,皇帝故作随意的提起武郡王府有两拨人在“保护”黛玉之事,黄季云心思急转,顿时便不淡定了,回去简单处理了手中急需办理之事,便赶去了城外黛玉庄子。

    黄季云实则关心则乱,赶到庄子上也不与黛玉闲聊,便直接皱眉问起在武郡王府细则。

    黛玉不知发生何事,但武郡王府内也实在没什么值得细说之事,若说有,怕也只是那武郡王的四姑娘掉落水中之事。黛玉想了想便对黄季云讲起此时,甚至说出自己的猜测。

    黄季云听完顿时皱眉看向黛玉道:“为师可有教过你凡事莫要强出头?说不得便是从这儿引来的事端!”

    黛玉赶紧讨好的笑道:“不是医者父母心嘛,玉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谁知黄季云并不买账,仍旧板着脸道:“为师可不在太医院供职。你也莫要给为师戴高帽子。”黛玉听后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在接话。

    黄季云见此摇了摇头,皱眉想了想问道:“别的玉儿可是得罪过什么人?”黛玉想了想摇头问道:“玉儿在王府中,除了与婉瑜jiejie和王妃一起作诗绘画,抚琴唱曲,实在没见过什么人,就更是谈不上得罪,不知师傅何故有此一问?”

    黄季云听黛玉如此说,低头沉吟片刻后,将今日皇帝对他说起武郡王府有两拨人在保护黛玉的事儿,学了一遍。

    黛玉笑道:“玉儿猜不到此乃何故,但想来不过两点,一则有人对玉儿不满,正在寻找机会,要么对玉儿下毒手,要么想法子毁了玉儿名誉。”黛玉刚说到这里,黄季云已是大变了脸色。

    黛玉见此忙替黄季云斟了一杯茶,递予他手中道:“但这种情况,想来是不必担心的。既然师傅都能知道,有两拨人在“保护”玉儿,想来那两拨人自己也是清楚的。”

    黛玉说完,黄季云才回过神来,眼中是满满的赞赏,方才自己倒是紧张过度了。遂笑着问道:“那还有第二种可能是什么呢?”黛玉笑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是王爷与王妃都很心疼关切玉儿,遂都派出了人手在保护玉儿呗。”

    黛玉嘴里说得轻松,实则心里却并不轻松!她明白,她已经成为了黄季云的软肋,谁都可以拿她来要挟黄季云,单看今日黄季云只是得知武郡王府有两拨人“保护”她,便急匆匆赶来,就可看出黛玉在黄季云心中的分量!

    随即黛玉却是暗自一笑道:皇帝既然能通知师傅,那便是有足够把握自己不会落入其他人手里,通知师傅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自己的分量罢了。

    想通这里,黛玉便抬起头目露探究的望着黄季云,黄季云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黛玉的额头。语气却是极为深沉地道:“既如此,玉儿早些歇息,为师明日还要早朝,这便回去了。”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黛玉急忙上前亲自送了黄季云出去。

    黛玉这才知道,黄季云这不过是做给宫里那位看的。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儿,她如此通透的师傅,又岂会不知?

    果不其然,皇帝得到黄季云匆忙赶往城外的消息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臣子聪明不可怕,可怕的是太聪明又没有制衡之道的臣子。皇帝自然明白,黄季云如此做不过是在对自己表明态度,对此皇帝也不深究,反而觉得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