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绕不开的情(3)
人的情感和智商,很多时候特别异样,琢磨不定。有人在愤怒、愤恨,愤懑中消沉而走上极端;有人却反其道而行之,在外部语言环境的刺激下,在愤怒、愤恨、愤懑中震惊而醒悟。 “阿朋,想不到你真有自知之明,真真是说出了真话。 你真不是男人,我怀疑你去过泰国?" “你要‘真’到什么时候?烦不烦! 我就不明白,我是不是男人与泰国有什么关系?” 阿朋不知道阿霞要表达什么,所以疑惑的问阿霞。 “泰国人妖啊!你说他们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 “这什么?你!给我在家待着吧,从现在起,我!我就是你家宝宝的姑姑,宝宝我来带,你在家当你的小鸡肠男人吧。” “阿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是小肚鸡肠的人吗? 我发脾气,我无中生有,我找茬阿香,我不是不爱阿香,其实更多的是愧疚,每次出海,面对无垠的大海和瞬息万变的海况,我总有一种恐惧的感觉,让我非常非常地害怕,我害怕,一旦我真有什么不测,你说,阿香她一个女人家家,该咋办呀? 还有就是宝宝,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中,他能开心快乐的成长、生活吗? 阿香还年轻,一旦她改嫁,未来的继父,会对宝宝好吗?”阿朋无限忧伤对阿霞道。 “啊呸,你想的可真多呀! 不过,我告诉你阿朋,想这么多,没用! 你想的、说的统统都是狗屁一个!臭气熏天,让人非常非常恶心。” 阿霞的一番说辞是真是假,大鹏无从知晓,但却在大鹏内心掀起了感情的巨浪,使其不得不拉着阿霞将自己内心的感受,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老婆不是绑在腰带上的附属品,夫妻间是要相互信任的! 阿鹏,你常年不在家,如果你和阿香之间缺乏信任,你整天猜忌、纠结,这日子真的没法过。 据我观察,你好像有癔病。”阿霞一本正经的歪着头看着阿朋道。 “我有病吗?我怎么没有感觉!”阿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问阿霞。 “阿朋,老实说,我认为,如果你真有病,要趁早看医生,不要因癔病而伤害夫妻感情。而且如果是癔病,你的猜忌多疑,倒是有情可原,不过我看你好像没有病。 如果你是正常人,如此多疑自己的老婆,还是一拍两散的好!这样对谁都好,你也不用纠结,阿香也不用整天缩手缩脚的做事。 现在,立马,我回去告诉阿姨,让她准备聘礼到阿香家。” 阿霞耸起双肩,再次转身离去,双手合力打开院门,一条腿已经跨出门槛。 “阿霞,你给我站住!” 哗哗!啦啦! 在阿朋的怒吼声中,阿朋家门外的榕树叶纷纷落下,有黄的,有绿的,落叶缤纷。 阿霞在大鹏面前真真假假地剖析,他与阿香之间感情纠结的症结,使大鹏惊诧无比,他横跨一步站在阿霞面前,挡着阿霞的去路 “你吼什么,过一边去,有能耐去澳门,把自己的婆姨找回来才是本事,在家担心,害怕,管屁用。” 一幅玩世不恭的阿霞,抱着双臂倚门而站,再次挑衅阿朋。 “阿霞—— 我不许你侮辱阿香,阿香不是随便的女人,阿香她已经答应我,我们商量好,带着宝宝去新加坡定居。” “阿朋,我就不明白,明明知道阿香不是随便的女人,你还要侮辱、怀疑她,你说的一点没错,你就不是男人,而且你对我如此之凶,很没意思吆!” 阿朋狮吼一般的声音,使阿霞禁不住打了一个趔趄,而后无所谓的蔑视阿朋。 “阿霞,你知道你说的,让董事长下聘礼这事,让我的心有多疼。 你知道不知道,你不仅在侮辱我,而且也在侮辱我的孩子,包括阿香。”大鹏扶着门框,怒目圆睁地看着阿霞,大有要把阿霞一口吞下去的感觉。 “你心疼,是吧?自作自受,活该! 给我闪开,哪有你这样的男人,不知道疼女人,只知道猜忌伤害女人,你就是小男人做派,让我讨厌得很耶。”阿霞伸手推开大鹏,阿朋在倒退中趔趔趄趄勉强站住。 “阿霞,我是小男人,你是大女人,你大女人不计小男人过!”阿朋突然拽着阿霞胳臂道。 “是你自己承认自己是小男人的。” “阿霞,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侮辱言语是真是家,但此时我好像非常清醒。”阿朋捂着脑袋,绕着阿霞转。 “你语无伦次,反复无常,说自己清醒,水怪才会相信?” “阿霞,我不是阿Q自己安慰自己,真的,正是你刚刚那些侮辱性言语,才使我从牛角尖里瞬间钻出来。如果你今天不来,真的,我心中的结会越结越大。 我他妈真不是人!我他妈心胸狭窄,你回去告诉董事长,就说,阿朋错了,以后保证不再纠结阿香的过去。” “你还说过去呀!”阿霞扬起拳头在阿朋面前晃悠。 “我混蛋,又说错了!阿香没有过去,只有未来。 未来我一定好好善待阿香,我向你保证。” 大鹏一边拍打自己的额头,一边祈求阿霞,并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看在你知道阿Q这事上!我替你在董事长面前美言几句?” “拜托!拜托! 嘿嘿!被你表扬,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出海时无聊,偷偷看看书,知道的都是皮毛,也不知道用的地方合适不?”阿朋不好意思直挠头。 “合适!挺合适啊!我看你挺像阿Q的!” 阿朋不知阿霞的话是真是假,只有傻笑! 呜!呜! 此时,阿鹏家院门外的榕树下,有个女人在抽噎,只是她尽力压抑自己,把抽噎之声堵在了喉咙以下。 不知何时,阿香依着榕树而站,听着大鹏向阿霞诉说自己的真实情感,她的泪水像扯断的丝线,从眼帘溢出,流过鼻夹,滑到嘴角。 品尝着泪水的苦咸、苦涩,阿香反而开心而笑。 阿香的泪水有难过,但更多是兴奋。 兴奋,是因为阿香第一次听到阿朋发自内心的表白,因为阿朋是一个不善于表白的人,很多时候,他只有用行动来关心阿香。 难过,是因为,大鹏曾多次在海上遭遇生命危险,作为妻子无从知晓,这不能不让阿香自责。 作为妻子,无法为丈夫分担,丈夫出海回来,总是报喜不报忧。而且每次从海上回来,无论有多累,总是第一时间,亲手做好饭菜,带着孩子,站在鸿翔大门外翘首企盼。 想象着阿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拥着自己,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 想象着阿鹏死里逃生与家人团聚的一幕幕,阿香眼帘的堤坝早已失去了支持力。 阿香多想拾阶而上,走进家门,扑进阿朋的怀抱,以女人特有的方式感谢大鹏对自己的真情,但碍于阿霞在现场,阿香犹豫过后,又躲在老榕树旁。 “大鹏,你向我保证没用,你只有向阿香保证,向阿香表白,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不过,即使阿香原谅了你,要想让阿香回鸿翔上班,同样是没门的了!” “啊……” 门外的阿香吃惊阿霞的说辞,但她赶紧用手捂着嘴巴没有发出声,静听阿霞接下来的原由。 “为什么呀?我已经说过,以后会善待阿香,而且我决定不再去新加坡,让阿香赶紧回鸿翔上班。” 阿朋不懈的看着阿霞问。 “鸿翔是你家开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如果所有工的人都像阿香那样,场子还能做事吗?我们的订单还能按时交工吗? 阿香已经辞职,不可能再回鸿翔做事。而且我告你说,在基隆,阿香再也找不到在鸿翔做事,那么高的薪水,同时如此被老板重用和信任的位置,我敢打赌,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阿霞弯腰捡一个飘落在地上的榕树叶含在口中,打着口哨。 “阿霞,阿香经常在我面前说,董事长特别器重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做事,以此来报答董事长,要报答董事长,就得给阿香感恩的机会,你说是这个理不?” “哎!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啥时候哑巴开口说话了!而且说的话如此之甜,你早干嘛去了。” “阿霞,虽然我是哑巴,但哑巴吃饺子,心理有数,这不都是被你逼,要不,打死我,我都不会说这些人rou麻的话。” “阿朋,难为你这个心理有数的哑巴,也学会恭维人。” 听着阿朋与阿霞的对话,阿香左腿蹬着榕树作支撑,背靠树干抬头望天,天是那么蓝,飘忽的白云,像少女在空中跳着欢快的天鹅舞。 阿香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是那么新鲜,呼吸是那么顺畅。 “阿霞,我知道董事长特别疼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记得不? 你被蛤蜊划伤脚丫子,无法走路,是我把你背回家的。由此,代我向董事长谢罪,只要能让阿香回鸿翔做事,我以后再也不疑心了,一定支持阿香安心做事。” 看着阿朋苦苦哀求的样子,阿霞佯装拒绝,内心却在笑! “阿朋,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守着一个好婆姨却不知道珍惜。 看在发小的份上,算了!算了!不给你计较了。” “阿霞,我就知道,你会替阿香说话的。”阿朋两手作揖,以示感谢。 “这是我阿姨的心意,她说,让你带着阿香出去散散心。” 阿霞把一个红包递给阿朋,打开阿霞给的红包,一沓台币,让阿朋不懈。 “你这是干什么?想用钱彻底拒绝阿香回鸿翔做事的后路吗? 没门,现在有劳动工会,我要告你们鸿翔。”阿朋满脸通红看着阿霞。 “你去告啊! 我告你说,我阿姨压根没有同意阿香姐辞职,她早知道你心中的结。所以,只同意阿香姐休假,而且阿香根本没有去澳门。” “感情,你刚刚说的都是一派胡言。”阿朋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喜。 “我阿姨让说的都是真言,我自己发挥的都是胡言。 不过,我阿姨说,钱是她的心意,你们出去休假的费用一切由场子承担,目的只有一个,希望阿香姐休完假,立马回场子做事,她要是不回来,我可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就知道,我们阿香的工作,不是任何人都能拿下的!知道我们家阿香在你们鸿翔的作用有多大了吧! 钱!我们不要!鸿翔,阿香不去了。” 此时的阿朋,不知哪来的底气,反倒摆起了谱。 “阿朋,你说的都是真话?” “如假包换,哈哈哈,早有场子高薪聘用阿香了,去新加坡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阿朋将手中的钱,一股脑全部塞给阿霞,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看着阿霞。 “阿朋,你这是干嘛,哪有场子聘用我呀? 你如此胡言乱语,不是把我推到不仁不义的边缘吗? 辞职是我自愿的,你如此言行,即是董事长同意,我也没脸再回鸿翔做事,只有离开鸿翔。” 闻听阿朋的话,阿香的心肺都快要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