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9章：采仙草
这双眼睛，怎么可能不是云音。 就算是忘记那张脸，这双眼睛也不可能忘掉。 “你见过她吗？” “她让你不要去找她，因为她已经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一点都不落下的想起来了，你要是去找她，那只会找到一具尸体。”冬歌如实说，又补了一句，“她和饕餮一战，受了重伤，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奄奄一息？再也察觉不到一点的气息，仿佛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三界中。 东华不愿意相信，闭了闭眼，将眼里的哀伤收敛，藏进心里。 “你愿意和我回东华山吗？” “你是因为我和她很像？” “不像，只是眼睛很像。”东华说完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透出一丝落寞。 冬歌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咬了咬牙，“帝君，我和你一同回去，我还没去过仙山。” “你一只剑灵，从前是跟在谁身边？” “不记得主人的名字，但是他如果出现的话，我能知道是他。”冬歌走在东华身边，步伐轻快，“我在这里待了几千年了，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到底外面是什么样。” “出去了你便知道。” “也是。 不周山的高处，一个隐蔽的地方，云音站在那里，和身边白术一样，一身白衣，素净得仿佛未曾被世间浮沉沾染过一样。从前云音很少穿白色的衣服，只是偶尔兴起才会，只是现在，却改了这习惯。 一身白色，或许也好。 造下的杀孽是要还的。 “他们走了吗？” “恩。” 白术说完，伸手牵住云音的手，扶着她转身离开，“再过几日，我给你寻一副眼睛，到那个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还能再看到？其实看到或者看不到又有什么区别呢？都一样。 “你说了算。” 闻言白术一惊，望着云音的侧脸，乖顺得很，竟是难得的温柔。 或许让云音一直这样也挺好，这样的话，云音就离不开他了。 云音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摇椅坐着就是舒服，一摇一晃的，只是这眼光太过于刺眼，让她新换的眼睛有一些不适应。 一个白衣男子从里面出来，望着面前的云音，端着一个药碗，“这是你的药，该喝药了。” “你真是比大夫还尽责。” “我如果不尽责的话，你这双眼睛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得见。” “说的也是。” 接过药碗，一口喝了干净，擦了擦嘴角继续靠着，“外面平静下来了吗？天界恢复正常了吧？” “恩，除了妖界那里还有一些乱子，没有其余的事情了。” 白术把碗放在一边，陪着云音躺在摇椅上，望着远处的瀑布，“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看着以前也有人住在这里，是你从前待的地方？没有成仙之前？” 云音听这话没有直接回答，微微勾起嘴角，“或许吧，只是印象里有这么一个地方，所以就来了。” “你真是和从前不大一样。” “和在天界的时候吗？” “恩。” 在天界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云音思考来去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能低笑着道：“想不起来了，人间都过去几月，哪里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一年就足够忘记了吗？ 白术不相信，但也聪明的不再继续追问。 云音见白术不问自己话了，倒是出声道：“你不问问我别的事情吗？例如我为什么会选择不会东华山而是跟你这个原本是仇家的人来这里，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甘愿把一双眼睛给了别人。” “问了又如何？这些都是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你这人果然是奇怪得很。” 的确是奇怪得很。 白术转头看着云音，“你的眼睛再有几日就能全好了。” “难为你了。” “不用说这些话。” 云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安心的躺着，阳光下，浑身暖洋洋的。 或许这样下去也不错，这世上再无云音这个人，再从从前的那个云音，自此后，谁来问她，她都不会当自己是云音，只是阿九，世上阿九那么多，她只是她。 前尘往事一刀切了，不然想起来还让自己烦恼。 过了两日，云音觉得眼睛完全能适应外面的光后，取下蒙着眼睛的白绫，“白术？” 木屋外面只有鸟叫的声音，云音喊了一声除了山谷里面传出的回音外，并没有白术答应的声音，云音皱起眉，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根本没有白术的身影。 难道白术不在这里了吗？ 不可能的，按照白术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奇怪了，白术去哪了？ 云音站在那里，念动咒语，卡子一算白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发现自己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加上腹部的伤口元气大伤，现在根本算不到白术的去向。 不可能的，白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坐在那里，往日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没了知觉，云音只觉得腹部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这阵子惟独有白术在身边，云音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在这里住着，也会觉得难受。 过了半晌，云音靠在那里，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白术那个人的道行那么高，这天界里还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打个平手，白术也不可能受伤落败。 靠着靠着忽然想到什么，云音猛地睁开眼睛——难道白术是去天界了？ 东华，难道是去找东华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身后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云音一跳，云音扭头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白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下床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你去做什么了？” “去采药，听说蓬莱上的仙草对伤口恢复不错。” “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么多，因为这伤口就算是在也没什么。” 白术闻言脸色僵住，“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就扔掉，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药草扔掉。 云音抬手把东西给拿了回来，看着白术，“你果然是吃饱了撑的，既然去采药了，还要扔掉，你真以为蓬莱的仙草我不知道要怎么才采到吗？只有用精血才能把仙草拔出。” 白术做这些，云音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