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章手辣并非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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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小也是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她对天哥的印像不坏,虽然那人的嘴巴有点讨人嫌,但是为人还是可以的;何况,她和他还一起共过患难。 所以天哥被太子带到皇帝面前后,她还担心过天哥;不过太子保证,有他在呢,让沈小小放心就是。 太子那个时候的意思就是,等到他父皇认下天哥,他就想法子把这人弄的远远的,让他一辈子也回不了京城。 沈小小当然不知道,只是有点习惯于太子把宫里的事情揽过去,也就放心大胆的把天哥交给太子负责了。 这几日她天天忙着查当年大火的事情,除了每天问一句天哥在哪儿,得知他平安无事后便把此人丢到脑后。 可是她没有想到,天哥会甩出如此大的“惊喜”给他们。 “那个,咱们皇叔父,不多吧?”沈小小不记人还脸盲,所以大婚当天拜过的那些长辈儿,她几乎是一个也不记得。 太子咳了两声:“不要乱说话。”他顿了顿有点意味深长:“原来吧,我是说父皇登基之前,咱们皇叔皇伯父什么的还真不能算少。” “……”沈小小瞪着他,这是谁在乱说话?!她马上把这个问题丢开了,皇叔父死多少,那也和她无关:“这个皇叔,是漏网之鱼?” 太子摸了摸下巴:“有可能。”最主要的是,在之前他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皇叔父! 也不知道天哥和皇帝说了什么,皇帝居然让他认祖归宗不说,还封了他一个静亲王:当今皇帝不太喜欢封王,哪怕他的兄弟在世的也只有两位,他也是拖了好多年,才勉强把两兄弟封了王。 直今,他的儿子们已经成年好几个,但是真正封王而开府建牙的只有一个谨王。 天哥,不能不说他圣眷极隆,可是就连沈小小都认为这事儿不太正常:又不是皇帝丢在外面的骨rou,一个异母的兄弟,皇帝连相信都不会才正常呢。 太子和沈小小还处在震惊之中,第二道圣旨就跟着天哥一起来到了东宫——太子狠狠的瞪着天哥,他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很厉害,太子真就猜对了,对的都不能再对了:圣旨很长,但说白就是一句话,天哥认了沈小小做女儿。 不是义女,是女儿。 皇帝的意思是,天哥流落在外许多年,吃了太多的苦,先帝知道一定会痛心的;所以他做为兄长,理应好好的弥补天哥,首先就是天哥老大不小却膝下空虚。 所以皇帝就把太子妃送给天哥做女儿了,能承欢静亲王膝下是太子妃的福份。 太子一把就夺过了圣旨然后就丢到了天哥的头上,再然后他下一把就抓住了静亲王的衣领子:“你,混帐——!” 天哥不以为意笑的极为灿烂:“太子,你这是要高兴傻了吗?”他伸出双臂抱住了太子,用力的在太子的后背拍了起来,只听声音就让沈小小心疼的直皱眉。 “你小子还不跪下给叔父见个礼,要知道叔父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天哥贴在他耳朵边上轻轻的道:“我有那个能力,在太子妃身份暴露之时,可以保她一命。” “我这个做叔父的,给你们的大礼可以吧?嘿嘿”他笑着又拍了一下太子的后背,才终于有些不舍得放开了太子。 太子瞪着他:“你,在威胁我?”他已经蓄势待发了,只要天哥一句话不对,他就要格杀天哥当场。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沈小小的性命,这是太子的底线;为此,太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天哥回瞪着他,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你当我是傻子啊。我告诉你,没有人是傻子。” 他在太子那么利落的杀了林素君的那一刻,便已经断定那死掉的人才是林大丞相的亲生女儿,才是真正的太子妃。 否则,太子何必痛下杀手呢?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此事,他能看穿,相信宫里宫外看穿的人肯定还有,只不过现在无凭无据,所以才没有人跳出来说什么。 太子是个狠决之人,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一刀够快,如今只怕现在的太子妃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管是林府还是皇家,谁也丢不起那个人。 天哥是最清楚什么叫做天家无情,所以他就求了皇帝,把沈小小认作了女儿——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倒是很想认沈小小做meimei,但是皇帝肯定不会同意。 辈份摆在那儿,他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盯着他,然后哼了一声转身回去坐下,对着新上任的静亲王那真是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 天哥不以为意,走到沈小小的面前:“嗯,这个仪式从简吧,你倒杯茶磕个头……” 沈小小一脚就踩到了他的脚上:“女儿?!你也不算一算你的岁数,你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女儿来?!” 天哥真是个混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她说一声;还有,她可是和天哥平辈论交的,跟着太子矮了一辈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磕头叫爹。 “殿下”暗卫就像是一个影子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沈大勇遇袭重伤,现……” 沈小小的脸白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上前抓住了暗卫的胳膊:“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才几天没有见到两个哥哥,他们就有一个出事了。 就要到雅郡主大婚的时间了,两个哥哥天天在忙着准备亲事,所以并没有入宫;而她和两个哥哥在名义是没有关系的,所以暗中可以给两个哥哥东西,明面上却不能帮他们什么。 就算是打着雅郡主的名义,她能见的人也是雅郡主,准备的东西也只能是给女方的东西。 太子握住了沈小小的手:“人,无事吧?”他的声音让沈小小的心神稳定了不少,抬头看一眼太子,再想到暗卫的出现——太子的人一直在保护她的两个哥哥。 “人已经救回来了,请了最好的外伤圣手医治。”暗卫看一眼太子,垂下头:“只是伤势过于严重,高热退了人便无事。” 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是外伤过重的人都会高热,只要挺过来自然无事,否则人也就救不回来了。 沈小小就感觉有人用锤子打在了她的头上,眼前除了金星外什么也看不到,就连身边人在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 太子抱住了她:“不惜一切都要把人救回来!你们保护无力暂切记下,如果人能活过来你们便无罪,否则……” 暗卫抱拳拱手,然后就像来时一样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天哥挠了挠头:“你这媳妇是抢来的?太子妃,她,嗯,有那个什么……”他有点弄不清楚,为什么太子妃会为另外一个男人的重伤而如此。 太子居然没有生恼,反而还要力保那个男人的性命——他忽然想通了,看一眼沈小小他喃喃的道:“要不,我再认个儿子?!” 他很苦恼,因为就像沈小小所说,他根本不可能生出沈小小这么大的女儿来,再有一个比沈小小还大的儿子——他会成为宫里宫外最大的笑话。 沈小小没有去看沈大勇,因为她现在是太子妃,不存在可以瞒过所有人眼睛的可能:何况她刚出过事儿,现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呢。 有些是保护她的,但是还有一些嘛,那目的就真不好说了。 她知道她去了也帮不上忙,她不是大夫不会医治外伤;何况她一去,只怕带给沈大勇的不是生的希望,而是真正的死神。 太子妃公然去探望一个无亲无故的男人,且还极为担心他,同时还忍不住的照他——沈小小不会忍住的,她肯定会亲自照顾她的大哥:这样的事情被皇帝和皇后知道了,那结果不言而明。 但此时什么也不做,沈小小又哪里能坐得住,所以她冲到了林府。 林仁君就在书房里看书,看到双眼通红的沈小小,他放下了书本整理衣冠,然后跪倒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 “是不是,你?!”沈小小盯着林仁君,真的很想能在他的身上得到证实,证实沈大勇的一切和他无关。 可是林仁君入宫时说的话还在沈小小的耳边,除了林仁君外,她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会对沈大勇下手的人。 她和两个哥哥不过是刚刚开始查当年的事情,都没有接触到当年的人呢,怎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林仁君看一眼太子,很沉稳的过去扶沈小小:“jiejie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我一直在府上没有出去,什么都没有听说呢。” “jiejie先坐下,喝口茶定定神,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有太子殿下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 他依然是那个好弟弟,不但关心林素君,而且还很相信太子。 沈小小推开了林仁君:“沈大勇、沈大勇是不是你下的手?”她不敢相信也也不想相信,可她就是无法忍住不问。 因为他是林仁君,因为他是沈大勇血脉相连的亲弟弟!这个天下谁都可以向沈大勇下手,可是林仁君不可以。 林仁君看着沈小小:“jiejie,倒底出了什么事儿?”他一面说话一面又扶住了沈小小的胳膊,还用力的握了一下。 “殿下,您请上坐。倒底出了什么事儿,jiejie为什么着急?我看着,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才对。”他说完又握了一下沈小小的手臂:“jiejie,你倒底听说了什么?” 沈小小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知道?!沈大勇,你今天不是对我说,你结识了沈大勇嘛,而现在沈大勇遇袭了。”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她真的很想看到林仁君摇头,可是就算林仁君摇头,她就能相信他吗? 林仁君吃惊的回视着沈小小的眼睛:“jiejie,你、你说什么?沈大勇遇袭?他一个、一个外乡人,不过是得了一些太子殿下的恩宠罢了,谁会要杀他?!” 沈小小点头:“我也在想此事,谁会杀他?又为什么要杀他,你可知道?!”她一直都认为林仁君是个极聪明的人。 可是,沈小小又在心中否定了自己想法,如果林仁君真的知道了什么,或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不应该和沈大勇兄弟相认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杀沈大勇啊。 林仁君叹气:“jiejie,我的确和沈大勇有点交情,但那也是君子之交;他和我之间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 “jiejie,你为什么认为他遇袭,会和我有关?”他很奇怪的看着沈小小:“就算我和jiejie闲话时提到了沈大勇,也不能就说我和他被袭有关啊。” “为什么?肯定有什么缘故才让jiejie你来问我的吧,jiejie,倒底是因为什么?”他有些焦急了。 就是那种被至亲之人误会的焦急,还有的就是委屈。他和林素君是双生姐弟,在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误会他,但是林素君是最不应该的那个人。 沈小小被他一问目光移开了:“没有。因为他是东宫的侍卫,现在还是呢;虽然几天没有当值了,但他还是东宫的侍卫,他的遇袭怕是不那么简单。” “正因为你今天入宫和我提及了沈大勇,所以我才不得不来问问你。”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太子淡淡的道:“暗卫们认为,沈大勇遇袭可能是有人要针对孤下手;而你今天又那么巧和太子妃提到了他,所以暗卫们问了太子妃几句。” 他上前握住沈小小的手——他的大手温暖而干燥,莫名就让沈小小心里踏实不少;他低下头看向沈小小微笑:“还和孤生气呢?” “暗卫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不过就是问一问,你也用得着和孤生这么大的气?孤不是说了,孤相信仁君的,孤也不准暗卫们来查问仁君,你还非得要来问一句。” 有了太子的几句话,沈小小所有的质问都有了极为合理的理由,就算还有什么疑点,也不能再拿来质问沈小小了。 林仁君连忙向太子拱手为礼:“殿下,我和jiejie感情深厚,jiejie也只是一时护弟心切。说起来也是我的错,请殿下责罚。” 太子看着他一笑:“看你们姐弟情深,不知道让孤多么感动呢。好了,事情说清楚了,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太子妃,现在你总可以原谅孤了吧?回去吧,不然一会儿非弄的上下不得安宁。”他说完牵着沈小小的手就要往外走。 林仁君上前一步:“殿下,可否让我同jiejie说上几句体己话?” 太子看了看他,然后放开了沈小小的手:“当然。我在外面等你,嗯,要快些,出来时间长了怕会惊动父皇和母后。” 他说完就踏出了房间,同时跟着他离开的,还有东宫的太监和宫人们。 沈小小的眼皮垂了下来,因为她怕自己还掩饰不好那些激动:不是林仁君的话,那又会是谁要杀沈大勇? “jiejie,沈大勇是个男人。”林仁君的声音温润好听:“又是东宫的侍卫,他就算是死了——做为朋友我是不应该这样说的,可是做为弟弟我却必须要说,他就算死了也同jiejie无关。” “不管他和jiejie之间发生过什么,jiejie自此时都应该忘掉,尤其是在太子的面前。今天,是太子没有生疑,但是时间长了呢?” “jiejie一人身系林家上下这么多人的荣辱生死,还请jiejie行事要三思。”他说完郑重的向沈小小施了一礼。 沈小小瞪着他:“你、你想到哪里去了!”林仁君居然要劝诫她,真是、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林仁君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我没有想到哪里去,不管jiejie和沈大勇之间有多么的清清白白,今天jiejie如此紧张他,都难免会落人口实。” “还有,我想到哪里去不要紧,要紧的是旁人会因为jiejie的反应想到哪里去,最要命的是太子会想到哪里去。” “如今jiejie不再是林家的姑娘了,你现在是太子妃,那性子真要收敛一些才可以。” 想不到林仁君还误会了她,沈小小有气无力的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好不好?”她没有心情和林仁君多说什么。 林仁君一拱手:“放下过去的,jiejie,您现在是太子妃了,请谨记这一点。”他看一眼屋外的太子:“总活在过去里,天知道会有什么灾祸。” 沈小小闻言直直的看过去,可是看到的却是林仁君全是赤诚的目光:林仁君就是认定了她同沈大勇有点什么! 也是,在旁人的眼中,她和沈大勇是无亲无故的,沈大勇受伤什么的,她一个太子妃怎么会如此上心呢? “嗯,我记下你的话了。出来也不少时间了,我先回去了。”她无力解释也无心情解释,现在她除了想知道沈大勇是不是好转了,就是想知道是谁非要置沈大勇于死地。 林仁君没有再说什么,把沈小小送到了门外交到太子手上,又对太子施礼:“jiejie的性子直爽,还请殿下万事多担待。” 就好像林素君不是他的jiejie倒是他的meimei一般,他很为林素君说了一些好话。 出了林府的大门,沈小小上了车依在太子的肩膀上:“我也是疯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大哥呢,无缘无故的。” “就算知道了什么,他更没有理由杀大哥了。”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我、我刚刚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太子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沈大勇的伤势如何,也没有问沈大勇是否还活着。” 沈小小猛的坐直了,手心在霎间就布满了冷汗:“你、你是说——?” 太子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认定什么,只是感觉他对沈大勇不像是什么朋友;不是,就好像是从此之后,沈大勇都不再是他的朋友,他已经不需要在这个人身上再多浪费精力——嗯,就是这种感觉。” 沈小小的手心有些发冷:“你认为,他已经确定大哥、确定大哥死了?!” 太子一拍她的头顶:“不是。他又没有直接说,又如何能确定他在想什么——他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听完沈小小的话,太子琢磨着:“也有可能,因为他误会了你和沈大勇的关系,所以不再当沈大勇是朋友了。” 沈小小微微松了一口气,一拳头捶在了太子的肩膀上:“你是想吓死我吗?” 太子看着她的眼睛:“我吓了你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沈小小身子一震,然后发了半晌的呆才道:“我、我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可是那个答案让她害怕。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把沈小小拥入了怀中。 刚进宫门,就看到小金子飞奔而来,看到太子的车驾马上就攀爬上来,不等太子叫他,他便把头拱进了车厢里。 “殿下,皇上和韩贤妃被人下药了。”小金子急的额头全是汗,不过口齿还是极为清楚的:“下药的人也已经捉到了,就是、就是咱们东宫的荷花。” 沈小小忘了是在车上,猛的站起来差一点就撞在了车顶上:是太子见机的快,用自己的大手隔开了沈小小和车顶——沈小小撞在了太子的掌心里,自然是不痛的。 “你说是谁下的药?!”沈小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太子的小动作,她一伸手就把小金子拉进了车厢里:“你说的是荷花?” 小金子四肢着地看着沈小小,很乖点头:“是荷花。人已经被捉到了,只是御医们在忙着救皇上和贤妃,所以只是把她绑了起来。” 沈小小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可是她也知道荷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和贤妃:“她下的是什么药,父皇和贤妃不、不要紧吧?” 小金子看了她一眼有些为难,抿了抿唇看向太子却没有马上开口。 太子一脚轻踹在他身上:“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不是隐瞒,而是那药也不是毒,本就不是要毒杀人;是、是一种极烈的春\药。”小金子说完低下了头,他刚刚没有直接说出来,就是因为太子妃多尊贵的人儿啊,怎么能在其面前提什么春\药呢。 沈小小听到春\药两个字,不是脸生红霞不好意思,而是直接气急败坏了,两只手握成拳头挥了又挥:“她、她!” 如果现在荷花在她面前,她肯定要剥了荷花的皮:真是丢人丢大了!敢算计到皇帝的头上去就已经是死罪了,还用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药,这个荷花想要做什么?! “荷花的心,够大的啊。”太子却没有着急,在这个时候还调侃了一句,引来沈小小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太子一笑拉沈小小坐了回来,直接把人抱到了怀中,也不管小金子就在眼前:“沈大勇的伤势,如何了?” 他知道,荷花的事情很重要,但是沈小最最担心的还是沈大勇的伤。 “热度已经开始往下退了,御医说应该无大碍了。”小金子说完,看一眼太子想了想,他就坐到了靠近车门的地方。 太子都不介意他在面前了,他也不用那么客气的非要回避:“皇后已经赶过去了,东宫被贤妃的人围了起来,不过有皇贵妃的人护着,太子妃的几个人都没有什么事儿。” 沈小小走的急,根本就没有带上瑚儿三人。荷花出了事,首当其冲的就是瑚儿三个了,因为在宫中人的眼中,她们和荷花是一起的,也是最要好的。 “皇贵妃?”沈小小有些不解了,这事儿她干嘛要掺和呢,而且还是站在她和太子这一边。 她说完看一眼太子:“她,好像不应该和你是一伙的吧?”可是自她入宫以后,皇贵妃待她却比皇后待她要好太多了。 而且对太子的关心,仿佛也比皇后要多——自太子吃了什么到太子穿了什么,皇贵妃总会问上几句,且还要叮嘱沈小小几句的。 沈小小不会被这些表相所迷惑,皇贵妃和皇后之间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又怎么会真正的关心太子殿下呢? 皇帝相信皇贵妃那是皇帝的事情,沈小小却宁可相信对她很不好的皇后,是绝不会生出害太子之心来的:哪怕皇后行事上有时候会让太子为难,但皇后的本心是好的。 太子笑着捏了捏沈小小的下巴:“活过来了?不担心了?” 沈小小白他一眼:“有你呢,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守在沈大勇身边,也不见得能有太子的人照顾的更好,何况她现在真的不方便去呢。 小金子却急的都要头顶冒火了:“殿下、太子妃,现在真的要着点急担点心了;荷花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这就是有人冲着我们东宫来了。” 太子看斜了他一眼,对于小金子打断他和沈小小之间的甜蜜很有些不满:“那你让人去查了吗?我们东宫和六宫中的人,可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 “没有?三皇子是贤妃所出啊,我的殿下!前几天您闹的宫里宫外都不安宁,虽然最后您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可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不都吃了挂落嘛。”小金子的眼圈都红了。 你说,他就是一个太监,cao着主子的心,这真是没有天理啊;更没有天理的是,当主子的却半点也不着急。 太子眯了一下眼睛:“那就,先回东宫再说。” “啊?”小金子的眼睛都直了,心说皇帝和贤妃被人下了药,太子现在不去关心皇上的龙体,回东宫做什么? “啊什么啊!你是回报了,可是孤却没有见到其它人呢,也没有人正经的对孤说什么,孤为什么要知道有人给父皇下药了?孤,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自然是要回东宫的。”太子虚踢小金子一脚:“还不滚出去。” 小金子很想说,殿下您这是掩耳盗铃啊,荷花都被捉到了,眼看着大祸就要来到,您假装不知道有用嘛。 可是他心里却有很相信太子,因为他们殿下那真的是无所不能;很多在他们眼中不可能的事情,死定了的事情,太子做完后绝对的毫发无伤。 盲目的崇拜让他把担心压下了,再次四脚着地爬出了车厢,坐到外面和小银子说起悄悄话来。 沈小小有点担心:“就这样回东宫,真的不要紧?”荷花本就不是她的人,更没有半点的感情,所以荷花是死是活那是她自己作的,她并不想去救荷花。 可是她却不能不担心自己和太子——荷花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宫人罢了,她能做多大的事来? 在宫禁森严的六宫之中,她又是如何能把药下到皇帝和贤妃的饮食中?荷花肯定有些不妥,但是她绝不会对皇帝和贤妃一起下药的,因为那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就算是沈小小不精通宫中女人的那一套,也知道此事是针对她和太子的;针对她,也无非是要对付太子。 太子倚在车厢上:“有我在的时候,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是在哪里,有我在就无人能伤害你一根头发。” “你,真的要学会相信我,而不是一有事情就忘了我的话。”他把手臂放到脑后枕着:“有我在,这些烦人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接你入宫,不是为了让你应付这些的。” 沈小小偏头看了他一会儿展颜一笑:“好,都交给你。”她知道太子就是要护着她,虽然她认为自己也可以,但是太子的心意为什么不成全他呢? 太子喜欢啊,只要太子喜欢她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东宫外围了不少人,可是东宫的门前却有人阻拦,所以两伙人正在对峙中。 太子远远看到了,只一挥手:“来人,把这些意图谋逆的人,给孤绑了!”他才不会过去问上几句呢,这里是东宫,没有皇帝的旨意谁也不能动此处的一草一木! 从前他可以不用在意,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让所有人铭记这一点,以防他万一不在东宫的时候,有人敢打沈小小的主意。 太子的雷厉风行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不管是贤妃的人还是皇贵妃的人,都被绑成粽子,且还被堵上了嘴巴:他们就算有再多的话,此时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可不是回来听他们说话的。”这是太子给沈小小的解释。 沈小小看一眼绑起来的众人,感觉不分敌我的都绑起来,这真的好吗?但太子都做了,她也就没有再开口。 东宫之中已经乱作一团,而香兰正护着瑚儿和珠儿——她们已经被逼到了角落中,如果不是香兰的功夫不错,此时她们也已经被绑成了粽子。 看到太子和沈小小回来,东宫里的人都跪下相迎,而为首的凤长公主更是一脸的得意:就是她带着人要绑起香兰三个人来。
太子扶着沈小小步出车辇,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太子妃,东宫之内的事情,全由你做主。孤有言在先,此时、将来都不会反悔。” 他说完还眨了一眼睛,意思就是:小小,你想如何为自己的人出气,都可以。 凤侧妃闻言挺身而出,带着高高在上的娇傲:“太子哥哥……” 沈小小淡淡的道:“宫中的妃嫔对殿下的称号是有规矩的,何来的哥哥meimei?!掌嘴。” 凤侧妃一愣:“你给我闭嘴吧,还认为你是什么太子妃嘛,居然敢向皇上下药,你死定了!” “诬陷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沈小小一面说话一面走:“如此不知礼,祸乱东宫其罪当诛啊。” “来人,先掌嘴,再把她绑了,本宫要细查凤侧妃诬陷本宫的事情。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嗯,孙侧妃,你来给本宫说说吧。” 孙侧妃没有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回来了,可是一句话也不容人分辩,直接绑人、打人——太子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她在小金子和小银子的身上一转,太子身边的两个近侍,今儿自打出事就没有在东宫见过他们。 还有,如果太子对于宫中发生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他是如何平安在东宫长大成人的? 虽然这点理由还不足够,但是孙侧妃却已经有了一个判断;再说了,凡事哪里可能都十拿九稳,多半的时候都需要赌一下的。 她就赌太子会力保太子妃。 “回太子妃,”孙侧妃立时就跟上了沈小小,态度恭谨到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而欠着身子:“妾本在养伤,听到人来报凤侧妃要拿香兰、瑚儿和珠儿三位姑娘。” “太子与太子妃都不在东宫,妾想着不管发生了什么,香兰三个人都应该等到太子妃和太子回宫再说——由太子妃问清楚发落才是正理,所以妾赶来阻止。” 她还真的没有让人去拿香兰三人,还真的一直在劝说凤侧妃:只是劝说,凤侧妃要做的事情,她也没有让人去阻拦。 云容的目光闪了闪,看一眼凤侧妃再瞧瞧太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跟在哪位侧妃身后为好:自然要以太子的意思为主,可是她现在有些拿不准太子的意思。 因为不管怎么说,荷花都对皇帝下药了啊,这可是大罪,要诛连九族的! 所以按理来说,此时太子应该把太子妃抛出去,然后要证实自己同此事无关才是上上之策:但是太子却把东宫的事情交给太子妃来处理,说什么有言在先。 太子是糊涂了,还是另有打算呢?她一时间还真的分辩不清,也就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孙侧妃的脚步。 沈小小看一眼孙侧妃,她当然看出此人并没有存什么好心,不过是个选择罢了:孙侧妃选了她认为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嗯。”她进殿后,和太子肩并肩的坐下来:“把人,都给本宫带进来。”一个带字,就把所有留在殿外的人当成了有罪之身。 上官丹低着头看着脚尖,心中还是有着不忿的;不过她谨记着皇贵妃的吩咐,所以才会乖乖的跟在孙侧妃的身后进了殿。 此时,她也不认为凤侧妃等人就一定会倒霉,因为皇帝被下药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呢,可能一会儿宫中就有旨意:太子妃倒了霉,那太子妃要整治的人自然就会翻身。 到时候孙侧妃和她,还有周小鸾等几人,就有可能被当成太子妃一党的——她真的想不明白,皇贵妃为什么要保林素君,此时除去她不是正好? 但,皇贵妃已经使了人来保护东宫,她还有的选吗?她只好相信皇贵妃,但她心底是埋怨皇贵妃的,因为此事明摆着嘛,太子妃不可能会有个好下场。 凤侧妃就被是被拖了进来,她也依然在挣扎:“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嘛,大胆的奴才,等到皇后娘娘来,我一定让她砍了你的头。” 她抬头看到沈小小冷笑:“你是直接回的东宫吧,路上没有遇到人吧?你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对吧?所以你才会如此的猖狂,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敢谋算皇上,你们姓林的一族都要自世上除名了。”她咬牙切齿的幸灾乐祸着,哪怕被绑了可是她却认为最终倒霉的人不会是自己。 沈小小看着她:“你说本宫谋算皇上?嗯,证据呢?你不会是无凭无据的在这里往本宫身上泼脏水吧?” “证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凤侧妃抬高下巴,现在她也只能用这个动作来表示她的高贵了:“证据就是荷花,你带进宫来的荷花。” 沈小小懒的再听她说话了:“你无凭无据的空口白牙的诬陷本宫——来人,把她拖下去,除下她身上所有的凤饰以及裙服。” “凤侧妃无德也就罢了,还敢祸乱东宫诬蔑太子妃,不配成为两侧妃之一。”她说完一摆手:“关起来吧。” 现在东宫要的是稳,所有敢跳出来的人,统统都绑了就是对的:不管六宫之中是谁在算计东宫,她们要的都是东宫自内而乱。 “太子妃,荷花已经被捉了,皇上和贤贵妃还在救治中;事情千真万确,太子妃你如此理事,只怕后患无穷。”杨昭训上前为凤侧妃说话,一脸的正气看着沈小小,目光丝毫没有躲闪。 沈小小怒了,拿起茶盏来就掷了出去,正正砸在了杨昭训的头上:“你是在说话还是在放屁!你还是不是东宫的人了。” “荷花的事情,本宫还不清楚,但是本宫什么也没有做,太子更是什么也没做——人家欺到了门上,人家指着东宫就差说谋逆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还要把自家人绑了推到人家面前去。” “东宫里就是养一条狗,也比养你们这些白眼狼强。来人,来人,把杨昭训拖出去打,给本宫狠狠的打。” 她的眼睛扫向杨昭训身边的人:“这些人,都给本宫拖出去打!打到有人开口为止,不然就全部给本宫杖毙!” 杨昭训愕然:“太子妃,这么多人,你、你不怕有伤天和、有伤阴德?!” 沈小小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过去:“我不怕。我还不怕担个阴狠的名儿,更不怕担个毒辣的名儿!” “拖出去,打。”她自齿缝中挤出的这个字,让满殿之上的人都变了脸。 太子妃,其实一直以来还是很和善的;只要你按规矩行事,她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打心里尊敬她。 所以东宫中的人,对太子妃真正心服口服的并没有几个人;所有人都当她只是依仗太子妃的身份行事,说到服众?嘿,太子妃连东宫的宫人太监的心都收不拢。 可是今天太子妃居然要把东宫多半的妃嫔杖毙,还要杖毙一小半的宫人太监——太子妃要杖毙的宫人太监,都是要捉香兰三人的人。 太子妃公然的泄私愤,全然不顾她自己的名声儿,但是满殿之上的人没有一个暗中高兴。 就算是孙侧妃几人不会被打的人,也打心底生出寒意来。 “太子妃,”孙侧妃看一眼众多的妃嫔,小心翼翼的开口:“当真有人谋算我们东宫,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 太子看着她眯起眼睛来:“嗯,肯定有冤枉的,大部分都是冤枉的,真死了就是冤死鬼;但是,那真正和人串通的必在其中。” “所以,打吧。”他轻轻的弹响了手指:“问得出什么或是问不出什么不要紧,多死一些人也没有什么,孤可不想自己的枕边会有人天天惦记着孤的性命。”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所有的人都听的胆寒,同时明白太子妃所说的杖毙不是假的:太子殿下都想要她们的性命。 沈小小咬着牙:“她们冤?一点也不冤!养不熟的狗自然杀掉才是最好的,今天的事情你们当中无人不清楚,哼!” “可是你们依然要把香兰三人交出去,为得是换你们的清白吗?不是。”她盯着杨昭训:“你们要的,只不过是太子妃这个名份罢了。” “殿下要的人,是一心要为殿下着想的人,而不是你们这种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出卖整个东宫的人。” “拖出去,打!”她盯了一眼云容:“给本宫好好的伺候云容。” 云容跪下叩头:“妾谢太子妃赏赐,妾谢太子妃教诲。妾,一点也不冤——不辩是非、不明事理,与虎为伥,还置太子殿下于不义,是妾之大罪,万死难赎!” 她说完对着沈小小拜了三拜,又对太子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向外走去:“我云容有愧于太子殿下的信任,自领杖责。” 杨昭训的脸色难看了。 本来她还有话要说的,可是被云容如此一说,她哪里还能再开得了口?再开口,她就是对太子心怀叵测之人了。 小金子进来了,在太子耳边轻轻的道:“无外人进出东宫,贤妃和皇贵妃的人都在门口对峙——贤妃的人倒是要进来的,但是皇贵妃的人把他们拦住了。” “皇贵妃的人,压根儿就没有要进入东宫。”他顿了一下:“宫中各处都有人在搜查,但眼下还没有找到什么不妥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沈小小的寝殿:“太子妃这里才是……”他可不敢直接说要搜沈小小的住处,哪怕他的搜查并非是为了害沈小小。 太子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找。我想,如果真有什么东西的话,应该就在太子妃这里。” 殿外传来的棍棒声,让上官丹听的手脚发冷,此时有一条腿已经开始抽筋了:她感觉身子僵硬难以扭动分毫。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宫中的可怕,不过是一件事情,可是牵连之广却让她心里发抖:如果今天她没有听皇贵妃的话,那现在她也在外面被打。 当真没有人吐口,她是不是会被活活打死?她悄悄看了一眼太子,心中莫名的确定:太子当真不会顾忌任何人,真的会把她杖毙。 上官丹忽然想家了,想起了她的姨娘,想起了她和上官家姐妹们的争斗:那些,和此时做对比,实在是温暖的让她眼圈泛红。 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绝不想入宫。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此时的她对所谓的侧妃,也不是那么的执着了:侧妃又如何呢,太子妃一句话还是被按倒就打。 其实就是太子妃又如何,如果现在皇后在这里,或者是皇贵妃在这里,同样一句话也能要了太子妃的性命。 她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大家争的要死要活,可大家在争什么?争太子的心吗? 问题在于,太子有心嘛。如此冷心冷情、说翻脸就翻脸的男人,真值的让她付出性命吗? 世上有不怕死之人,不过这种人在宫中并不多见。所以一顿不留情的棍棒下来,当即便有人招了。 一个小太监刘海,两个宫人江花和明月。 所有被打的妃嫔和太监宫人齐齐的松了口气,知道他们这次得救了:如果该死的三个人不吐口,那他们真的会被杖毙在这里。 “继续打。”沈小小的声音冷冷的:“可能还会有那骨头硬的。还有,也要把东宫人这三个字打进你们的骨头里,打进你们的血里,遇事的时候这三个字会自然而然出现在你们的脑子里。” “你们,才不会再做傻事、蠢事。”沈小小说完看向孙侧妃:“meimei认为我说的在理吗?” 孙侧妃为众妃嫔求过情,虽然没有求下来,但那也让她向众妃嫔邀了好;此时听到沈小小的询问,她只能大声的、稳稳的答:“太子妃英明。” 沈小小笑了笑没有再逼她。 倒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东宫里实在太乱了,各自为政也就罢了,却都自动自发的去帮人家来算计东宫。 外面来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内部有jian人。 现在的沈小小已经明白,在宫中你说道理是不管用的,真想做个仁慈的人,就不要给她们犯错的机会:打她们,就是为了将来不会杀了她们——沈小小真的不想她们逼自己动手杀人。 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打她们是真的为了她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