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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的故事(有助于消化第二章的背景)

    “你真是一位优秀的信使,唤醒者。

    总是能够回应我们的期待……

    这香醇的皇室琼浆,在我有生以来,这段时间是最为幸福的,因为每天都可以~~~感谢自己,英杰制度至少对我本人而言,是件极为美妙的发明。”至尊者总是能在它百忙之中停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兴高采烈地接过我手中例常送上的来自皇宫的琥珀琼浆罐子,自从听了它关于凯帕圣树流出的琥珀的解释之后,我猜想它如果是我们或者别的我熟识的种族,大概天生就是个酒鬼。

    在交完任务之后,我刚刚转身准备离开,却被至尊者意外地叫住了。

    “唤醒者,你那个项链……好像和前几天的不是同一款。”

    “这样的细节也瞒不过您的眼睛,是的,因为我觉得这条琥珀甲虫的坠饰很好看,所以就暂时戴一下……虽然它并不符合我的战斗需要。”血精灵是爱(臭)美的种族这个尽人皆知,只是我没料到这样无聊的小细节也会引起至尊者的注意。

    “我很好奇它的来源,是在恐惧之心里找到的,谁掉落了它?”

    “不,您没有猜对,”我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当然,其实是我最近也不知道,“这条项链,来自黑市。”也许是我最后一句太过凝重,至尊者的反应一下子变得僵硬了,气氛瞬间冷却下来,然后将罐子放到一边,沉默地重新拾回自己手中的凯帕琥珀矿石,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

    再迟钝也该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我微微躬身表示歉意,尽可能悄无声息地从初代英杰那里离开,不再打扰。

    我在迷雾栈道的春之路附近那家由郭雅夫人所开设的,潘达利亚大陆唯一一家黑市里偶然看到这条带着琥珀甲虫的项链,因为最近与卡拉克西走得很近,因此对琥珀的好感度大增,按熊猫人本身的流传,琥珀也是开运的吉祥宝石。

    据说这条项链来自恐惧废土的恐惧之心,螳螂妖女皇的皇权中枢,因此身价暴涨,轮番的竞价让它扶摇直上到了3万G的可怕程度。

    究竟这琥珀项链的原主是谁?郭雅夫人也说不清更多的来历,只是说有位卖者偶然得到了它,但是人家很不幸有昆虫恐惧症,还未及戴上,光是连看着都心有余悸,最后惴惴不安地将它托中间商卖到了黑市来……

    最初的价格不过1500G,按照联盟部落“正常”的拍卖行价格来说,稍微有点减价处理的意味。

    最后我以3万2千G的价格成功拍到了这条项链,在不是战斗的场合,决定戴着试试,尽管这拿去讨治疗者们的欢心也许更好?

    在我臭美地戴上之后,才发现这东西可能是戴上就不能易主的那类。算了算了,收藏也不错……即使它是昂贵奢侈了些。

    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小心翼翼地借着交付物品的机会去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这条项链的链坠——那块琥珀,恰巧是初代英杰的作品。

    至尊者强调了一下它那天并非生气,只是因为这件物品出现在了黑市所以稍稍有些抑郁:“……无论怎样,能得到它,说明你和卡拉克西还算是‘挺有渊源’。

    而为了这块你并不了解的琥珀能够一掷万金,大概卡拉克西瓦也会对你更加信任一些。”

    “……唯一的遗憾是这项链本应该是牧师们佩戴更加合适。”

    “哈哈,那我可无能为力了,谁让我的能力不擅长于战斗而是医疗呢。”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的过去……为什么至尊者……您会是英杰里唯一一位治疗呢?”

    “这可说来话长了……我不保证你有耐心听完,年轻的异族。”

    “真正漫长的只是卡拉克西瓦,而您的很大一部分‘漫长’被封印在了琥珀里,不是吗?我觉得,一天听一点,也许还是能够听完重点。”

    “这样也好,毕竟我不可能每天都有空陪你聊天,但是偶尔讲讲过去的事情也不错……假设真的有一天,我们的故事无法传承的时候,也许异族之中还有街头巷尾的谈资……我说笑的。因为你是卡拉克西的荣誉英杰,我才会对你说说我们的过去。”

    那是在极远极远的上古,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混沌初开的盛况,在我的头顶,凯帕圣树早已花开如锦。

    螳螂妖帝国正处于初立王朝之后的几代,丰饶的大地,种族的兴盛,三大虫族分享着比现在广阔得多的大陆,彼此协作,社会文明正向第一次的顶峰前进。

    我们崇拜着诸多的神祗,尤其是上古尊者。

    它们吞噬希冀,呼出绝望——这在你们的种族所看来是最为恐怖的敌人,但是对于我们螳螂妖而言则不一样,上古尊者启示我们,它的信徒就应该这样对待敌人。

    七首的亚刹极位列被顶礼膜拜的神祗之首,相信掠风者已经带你观览过卡拉克西的地宫,你应该对那壁画印象深刻。

    那时,大陆还没有崩裂,螳螂妖们还能够找到尊者亚刹极的居所——它匍匐在一块濒临陆地的海岛,并将自己魁梧的身躯沿着海岛覆盖,成为一座魁梧的要塞。

    每一年,螳螂妖帝国都要在皇室的带领下沿着大陆来到最接近尊者居所的地方,向它献上最好的琥珀和其他的活祭,以祈求上古尊者在百年轮回的时候赋予我们的战士以无上的勇气与无尽的法力。

    那个时候的活祭主要是一些比如穆山兽这样野兽,以及海中的巨大稀有鱼类,连熊猫人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你也许会询问我那个时候百年轮回的对手是谁?既然没有熊猫人的话。我们与姊妹王国安其拉,艾卓-尼鲁布有着属于虫族的特别契约,虽然王国之间互相有协作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三个国家以轮转的方式展开百年的相互攻击,这样都是为了淘汰族中的弱者,从而为了将强盛的生命基因传递下去。

    原本,我以为一切都会循环往复地过去,直到我的生命终结。有一天,“篡位者”来临了。

    它们撕裂穹顶,从遥远的虚空降临这个星球,与我们尊崇的神祗展开了殊死战斗。

    石刻的魔古与它们侍奉的主人被派来这里,开始对它们而言不需要的一切进行清洗。

    作为上古尊者的信徒,我们的帝国派出最英勇的战士与施法者前往战场——三个国度的联军齐聚在我们神祗的麾下,遵循古老的盟约,与它们一起,对抗来自异空间的入侵者。

    我们是亚煞极高贵的带翼军团。

    不止大地,连天空都被不散的夕色染红,七首的暗黑神祗在海中掀起滔天巨浪吞噬弱者,用它粗壮有力的触须纠缠、撕裂、绞死那些“篡位者”的仆从。

    不计其数的尸首让海岛附近的水变成了比血红更加深邃的暗紫,原本湿咸的海风吹拂的是腐烂气息,冲刷海滩的潮汐一遍遍地讲述着生存与死亡的故事。

    最终,上古尊者在斗争中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它们最后气息化为大地上不灭的阴影。

    即便我们竭尽全力,也无法改变失败的结果,那些阴影……后来潜伏在大地中成为了煞,直到现在侵蚀了我们的种族。

    也许,那是上古尊者对于太过弱小的我们所施予的某种惩罚……只有强者才配侍奉在神祗的左右。

    而“篡位者”给予我们这些上古尊者的追随者更加可怕的迫害。

    是它们令俯首顺从的石刻军团拥有生命,懂得语言,持有力量与智慧,将我们从至少潘达利亚这么大的一整块大陆,逐渐逼到这只剩这恐惧废土与螳螂高原的地界。

    原本就在那场大战中元气大失的我族,接连败退,直到背后是无尽之海,在余下的时间里只能偏安一隅,并试图夺回那些失去的疆域。

    从此以后我们百年轮回的战斗对象就固定为了“篡位者”的仆从,而安其拉与艾卓-尼鲁布因为大分裂的缘故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再也无法履行久远的契约,只能各自为战。

    自从迷雾消散,你们异族带来消息,看来熊猫人末代皇帝所招来的这场大雾的确让我们螳螂妖帝国免受了像艾卓-尼鲁布那样的灭顶之灾。我在数不尽的战役中一次次死里逃生。

    你也许会觉得我是那种胆小怕死的类型?诚然,我从聚生虫觉醒到获得自己的名字起,就深深地明白自己的长处并不在于战斗。

    而是……怎样从最恶劣的命运中寻找到生存的一线缝隙。

    反反复复地徘徊在生死的线上,最后,活下来。

    在遵循着优胜劣汰的残酷定律中,珍惜自己的小命。因此,如你所见,唤醒者,我使用琥珀的奇迹在战场上足以骗过敌人骗过死神,并让这个能力挽救了很多我的同族。

    我们螳螂妖并不会屈服于寂灭,但是,能够拯救更多生命,是我的光荣。

    整个螳螂妖的帝国弥漫着沮丧与伤痛,伴随着恐惧又度过了好长一段时光。

    又过了一千年,魔古人没有得到它们主人的命令,也陷入了挫败和沮丧,并从石肤之体变成了血rou之躯,分散为了以战士为主的氏族部落,这让我们在百年轮回中看到了一丝胜机。

    幸得大地的血液不曾抛弃我们,凯帕圣树所流淌的琥珀眷顾我们,治愈我们的身躯与心灵,帮助我们挺过了最为艰难的年代。

    也就是在那时,我对研究凯帕圣树带来的奇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开始为卡拉克西工作。

    议会的宗旨是维持整个帝国的命运传承,本来就并不擅长战斗的我在卡拉克西维斯从事研究,寻找将我国历史与生命无限延伸的方法——用熊猫人或者你们的语言来说就是所谓的“经久不衰”,以及“长生不死”。

    只有时间能够风化石刻的造物,那么,我们就会去想办法去获得时间,利用时间。

    即便分散,魔古人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它们还掌握了奇妙的法术,不断地威胁并应对我们的攻击,直至魔古人之中诞生了一位雷霆之王,它统一了魔古所有的部落,代替它们的泰坦主人发布命令……最后,它们竟然逆转了血rou诅咒!

    这无疑使总算平衡一点的双方战力又倾向了魔古族那边,被上古尊者丢下的我们感到了迷惘,如此下去,国家、种族的未来究竟会在哪里。

    我不及卡拉克西瓦的睿智,只是想到了一个简单、自私,甚至牺牲的方法。

    将承载帝国最优秀基因和记忆的个体通过封印的方式保存起来,然后,在这个国家最为危难和紧急的时候唤醒,并力挽狂澜。

    卡拉克西瓦称赞了我的设想,并极力鼓励我将其化为实际的应用。不久之后,经过不懈的努力,总算有了相应的成果,问题就在于……谁敢于充当这第一位的实验素材?

    在琥珀中一觉睡下去,也许就再不会醒来,这样风险太大。

    失去自由,失去生活,放弃知识与学习,断绝与周围一切的感知,孤立无援,如同永恒的死亡。

    我许多的同胞,要么珍惜大陆上自由的生活和凯帕圣树的恩惠,要么就是渴望着百年一轮的嗜血复仇和试炼,对于我的实验,谁都没有信心与决心,去为了挽救未来,而将自己判成可能的无期徒刑。

    别无他法,我向议会提出,由自己来实践这最为危险的实验,然后,由它们来鉴证可行与否。

    在我自己的时代,最后一次征战归来,议会认为保存实验的时机已到,便册封我为第一位卡拉克西英杰,这不仅是对已有研究的表彰,也是对我的激励,顺带……如果实在醒不来,也能造就一个流芳百世的传说。

    种下凯帕圣树·扎尔之后,我留下所有的研究资料,舍弃了一切对于“活着”的梦想和渴望,走进了琥珀包裹的封印仓,同时许下愿望,祈求自己不是无谓地作茧自缚,而是为了真正地活着,见到未来,并靠自己的能力,挽救倾颓的国运。

    事实上,我做到了。我被议会唤醒了好几次,参与了当时议会对女王的废黜,也参加了对抗魔古军团入侵的战役,也见到了后来经由我的技术所保存下来的帝国的精华和人才,它们成为了我的同僚,并一起经历了几次对我们而言短暂却精彩的朝代……你所佩戴的这项链,就是在大女皇米柯艾夏时期,我送给女皇的一件生辰礼物。

    我只是想向女皇传达,梦想、愿望、时间、生命,很多很多都可以凝固并保存,这样延续下去,即使上古之神仍未回归,我们的国度永远都会拥有无尽的未来。

    换句话说,正因为有这样的“奇迹”存在,我们才能跨过时间的长河走到今天,亲眼见证你——一位与我们素不相识也毫无利益和瓜葛的异族,成为被我们大家都认可的荣誉英杰,与我们并肩作战。

    是的,大家都应该感谢你,是你冒着生命危险解放了我们冻结在琥珀中的生命与时光,而不至于让我们错过应尽的义务与必将抗争的国难,或者永远沉睡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最后成为煞魔的囚徒。

    这琥珀甲虫与你很配,卡拉克西的唤醒者。无论这项链是否有助于你奔赴战场,至少,我相信它能给适格的佩戴者带来心灵上的治愈。记得我今天说过的一切,这将对你大有裨益。

    后来,有一天,在执行黑暗天空的日常任务时,我偶然向皇宫高级官员出身的毒心者·夏克里尔询问,问它是否知道这链坠的来历。

    毒心者的思绪似乎也随着飞行的摇摆,徘徊了几个来回,不过最终它还是记起来了:“至尊者的琥珀甲虫?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被册封英杰以前,我就见过那物什。不识货的夏柯希尔女皇有一天心情甚好,随手将皇家宝库里的这个赐予了我的兄弟-风之领主。

    即使那琥珀甲虫对于梅尔加拉克来说派不上什么用场……你知道的,它一贯是个武夫。可是,它私下表现得仍然很是开心。”

    “为什么?”身为惩戒骑如果无故被分发到一个不太适合我的礼物,我恐怕开心不起来。

    “我哪知道……不过,以我对梅尔加拉克的了解来说,大概因为……它从别处得知那是初代英杰、传奇中的治愈者——至尊者·柯尔凡的造物吧。毕竟,自传说诞生之日起,有哪个螳螂妖,不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成为帝国英杰的梦想呢?”

    所以,别小看这条项链上的挂饰,它所凝结的,并非仅仅是一个来自上古的小甲虫。

    它承载了时间与梦想,现在,又治愈着我们曾经遗忘与丢失的过往,让一切变得更加完整。

    ——如琥珀般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