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暗流汹涌
青铜密室内，盖聂坐在一个书案前面，案上竹简堆积如山。 不知道过了多久，盖聂放下竹简，朝着门口说道：“严缚，出来吧。” 严缚的身形缓缓从黑暗中浮现，他走到盖聂身前半跪下：“属下打扰了。” 盖聂在如山般的竹简堆里抽出来六份，递给严缚，他问道：“竹简上记载的都是真的吗？” 严缚将竹简逐个打开，上面记载了一部分南疆深处的组织的大概实力，“这些资料......可以说是用血记载下来的。”他答非所问。 看着这些资料，严缚神色复杂，其中超过一半的资料是他的兄弟以命为代价取来的。 盖聂听出了竹简血色的故事，他也沉默了下来，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人，总要往前看。” 严缚笑了笑：“我可没有那么脆弱，这份觉悟，我们从当上罗网刺客的时候就拥有了。” 他没有继续谈论下去的兴致，快速转变话题道：“南疆组织的实力，深不可测，非人力能敌。何况现今他们抱成一团，形成了两大集团——蛊神与图腾。” “蛊神，顾名思义，是南疆众多使用毒虫毒草的部落集合体，他们互相学习，甚至将蛊术系统化，擅长杀人于无形，极为可怖。更有传言，蜀山也参与其中。” “而图腾，则是南疆深处，茹毛饮血的野人聚集起来形成的组织，擅长驱使作为图腾的异兽。但我们只是在其他组织口中拷问出来罢了，没有真正见识过。不过能与蛊神相互抗衡，也不可小觑！” 严缚将南疆的数个势力缓缓道来，仅仅只是这些组织的冰山一角，便给人庞大的压力。 盖聂听完严缚的一番话，不断进行分析，想要找出谣言中想要反抗秦国的组织，然而无论那个组织仿佛都与耀眼无关，又仿佛都有嫌疑。 盖聂摇了摇头，这种分析的事情果然不适合他，他将问题抛给严缚：“那依你之见，谁有可能是谣言中所说那样，反抗帝国？” 严缚语气不屑道：“当然是都有嫌疑了，不亲自去找，谁能断定？” 盖聂被呛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道：“谣言从南疆何处传出的？”已经带着残虹，往出口走去。 严缚回答道：“穗河村以南六十里的落叶集，那里应该有线索。” 盖聂道了声谢，就要离开。 严缚神色复杂，他警告道：“此次前去，罗网不能提供任何帮助，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声音远远从通道中传来。 盖聂出了穗河村，牵着罗网训练的精锐战马，往落叶集走去。 盖聂走走停停，不像是执行秦王的任务，反倒像游山玩水的旅者。 整整一天过去。第二天辰时快要过去的时候，盖聂牵着马走进了落叶集里面。 他走进这个繁华的小镇，行人稀稀落落，和往日的川流不息形成强烈的对比。 盖聂按照资料的记载，来到一间客栈“行游客栈”里。 盖聂将披风解下，与斗笠一起放在板凳上，深秋的早上已经十分寒冷了。 他招呼店小二上一壶热酒，几个小菜馒头和粥，一边将内力汇聚于双儿，打算打听打听情况。 ‘簌簌’树叶摩擦声不断想起，给盖聂一种熟悉的感觉。盖聂四处望去，惊讶的看见一个人。 一个紫发少女正站在树巅，指尖无数树叶飞舞。见盖聂注意到自己后，运起轻功便往镇外走去。 盖聂径直追去，一直走到镇外一处小树林中。 盖聂好奇的问道：“少司命为何来到这荒芜的南疆？” 少司命回答道：“你还记得鬼医吗？他要我找的人就在这里。” “这么说，鬼医也来到了南疆，看来多出来一个帮手。” “这一次麻烦的不仅仅是南疆的组织，可能还会有其他的问题。”少司命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在追寻王禹的同时，发现了一位高手的踪迹。” “高手？”盖聂问道。 少司命语气沉重道：“‘龙鸣雨中人’姜喋，齐国的‘武林神话’，强到没人明白他到底有多强。” 盖聂听闻如此高手，惊讶的问：“强也有一个限度吧，怎么会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强？” 少司命语气冷冽：“因为，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活下来，没人看见，自然没人能明白。” 盖聂的眉头皱了皱，嘴角却翘了起来：“南疆还真是暗流汹涌啊，但能和这么多强者交手，死在这里也算一件幸事。” 少司命不明白为何盖聂想要挑战姜喋，在她看来，盖聂的剑术几近为法，但没有完全的把握战胜姜喋。 她语气越发冷冽：“你就这么想自寻死路？姜喋已经强到一国之地无人能敌的地步了。” 盖聂认真反驳道：“不，不是自寻死路，也许这就是剑客的宿命。” 少司命似乎极为气愤，她一挥手，无数落叶翩翩，将盖聂视线全部遮挡住，下一刻已经消失不见。 盖聂看着少司命孩子气的举动，苦笑一声：“也好，一明一暗，说不定有出奇制胜的奇效。” 盖聂回到客栈，饭菜恰在这个时候端了上来，盖聂更感觉到无数视线盯上自己。 “什么时候，这么多身手不错的江湖中人？” 盖聂坐下，一个壮汉见无人直面盖聂，便向盖聂走去。 五米......四米......随着沉重的步伐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的时候，壮汉直接抽出一把绿幽幽的飞刀，猛地向盖聂掷去。 飞刀仿佛一道绿光，快到难以反应。盖聂看到壮汉的动作便一拍残虹剑，对照壮汉的动作，提前将飞刀截住。 “呯呯”两道刀剑相撞声响起，仿佛某种暗号，一时间整个客栈的江湖好手纷纷行动，二楼的众人直接扔出数种武器，地下众人抽刀同时攻向盖聂。 “铮！”残虹剑发出尖锐的鸣叫，化身为一条游龙，在刀剑暗器中欢快游动。 众多好手只见一道红光一闪，然后失去了意识。 盖聂收回残虹剑，众多好手伫立在原地，一道接一道的血泉开始喷涌，仿佛下了一场血雨。唯有一开始的那名壮汉没有死。 壮汉惨笑道：“你这小子，已经中计了！”说完已经脸色发黑，身体化为一滩脓水。 盖聂心中直道不好，急匆匆的走出客栈。 深秋的阴天，阴沉而肃杀。客栈外无数高手手持刀剑，团团将客栈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