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七 我手头也紧
闺楂喝了粥，看着宋碧玉走了，转身从屋里推出摩托车。闺楂的那辆二手四轮，早几天转手了。 天德看到闺楂又要坐车出去，临闺楂起动摩托车前，问了句：“去哪？” 闺楂看了眼天德，说道：“去圩。” 这几期下来，闺楂耗了不少钱财。闺楂得找上家戴德生诉求一下。 “这么不小心？”戴德生对闺楂漏报特码的事，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闺楂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的了。可闺楂急需钱来解决这摊事。闺楂想到宋碧玉要码钱的事，就有点烦！可惜，闺楂身上没了什么钱。要不，闺楂真想拿钱把这婆娘砸了。 “哎，什么也别说了，先拿点钱，把这窟窿堵上，才是真。”闺楂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道。 “我也缺钱耶……”戴德生一声长叹。 闺楂也知道，近来，戴德生不顺。中考结束了，可学校在戴德生的带领下，取得的成绩，却真的有点叫人不敢恭维。在小镇上，人们对戴德生的领导能力，正在吁声四起。而在这一波一波的口诛笔伐中，人们更相信他们的戴校长之所以这么怂，是因为沉溺于赌博的原因。而这所有的赌博中，是卖码这事，更严重的腐蚀了戴校长以往热心教学的根基。用某位过激人士的话说，是：学校在戴德生的带领下，整个学校都已陷在全民赌码的氛围中。 “这又有什么不好呢？”戴德生背着众多骂名，心里虽然有一千个草泥马在奔腾，终归还是我行我素，该做什么，还是干什么。 “我想：我会在这段时间出去一下。”戴德生对前来与他讨论码事的闺楂说道。 “不是吧？”闺楂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趁着现在放假，我想出去走一走。明天就走。” “你就走得轻松了耶。” “每年，我都出去一阵子的。” “能不能给我一点钱，周转一下？” “我回来再说好吗？” “有得等呢！” “我手头也紧。” 闺楂两手空空的回到村里，才入到村口，就遇到了宋碧玉。 “阿八回来了？”宋碧玉看到闺楂，远远的就叫了起来。 闺楂看到宋碧玉站在路中间，只得停了车。 “你的码钱，迟一点，我再给你送过去。”闺楂坐在摩托车，对宋碧玉说道。 “迟一点，那要迟到什么时候？” “不会少你的。”闺楂说着，走了。 闺楂才回到家，宋碧玉又杀上来了。 “阿八，阿八……”宋碧玉一迭声的叫，离闺楂家远远的就叫。 “怎么啦？”天德公刚好从外边回来。 “我找阿八！” “他出去了啦！还没回来。” “什么？我看着他回来的……” 宋碧玉说着，指了指停在屋里的摩托车。 “车都在呢？”宋碧玉说。 天德公一看，车真的在。 “他回来了？我以为他还不曾回来呢！”天德说着走一边去了。 “哎，哎！”宋碧玉叫停正在走进自己房子的天德公。 “什么啊？”天德扭头看了看宋碧玉，还是进了屋。 “我找阿八哩！”宋碧玉挨在天德公门口，说道。 “你找他就找他呗。”天德公从屋里搬了张凳，在走廊坐下抽他的水鸡竹。 宋碧玉也自己找了张凳坐下。宋碧玉坐了一会，坐不住了。 “不是吧？躲着我。”宋碧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不至于吧？”天德两口烟下来，把烟筒靠在墙壁，起身，从厨房舀了碗粥，就着碗喝起来。 “你要吗？”天德公捧着碗，向正转身往屋里探望着宋碧玉举了举，问。 “好呀，就来一碗吧！” “要你就自己动手。” 宋碧玉真的自己动手舀出一碗来，就着碗，站在厨房门口咕咕的喝了一大碗。 “哟，这种稀粥，你也喝得下？” 宋碧玉还未放下碗，闺楂头发湿漉漉光着上身出现了。 “好讲，等你都得口干舌燥的了。……喝不下？还想喝多碗哩！还有没有咸卜，要是有，我再喝多碗。“ “没了，今早才吃完。”闺楂一边穿上衣，一边说道。 “没就算了。”宋碧玉放下碗，“我说阿八，有钱还是没钱的。有，就干脆一点；没有，也干脆一点。” “没……”闺楂正了正衣领，说道。 “真？” “真！” “那你什么时候才给我？” “下一期吧。” “又下一期！” “你在我这投过吗？” “还投，一次都没钱比……” “谁说没给你了？” “那么拿钱来呀？” “给她！”天德公在一旁，对闺楂说道。 “上家出去了，要等到他回来，才有钱给哩！”闺楂看了一眼天空，说道。 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普照。闺楂套上上衣，急急的坐在风扇前。宋碧玉看闺楂一时半会还真没给钱的意思，也是没辙，只得撤退。闺楂看着宋碧玉手遮眼的，有点不满的走了。 “不会少你的！”闺楂对着宋碧玉的身影说道。 “什么？”宋碧玉把闺楂的话听得不清不楚的，不由得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问闺楂。 “没什么，没什么……”闺楂朝着宋碧玉摆摆手，回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