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我有句话问你哩

    “是了，”

    才在闺楂视野中消失的待仁，不一会，又转了出来。

    “什么？”

    闺楂一看到待仁出来，暂时的把一切想不通的事统统放了下来。

    “我妈找你哩。”待仁说道。

    “什么事？”

    “不知道。”待仁说着，又转回学校去了。

    “张嫂找我？”闺楂听了待仁的这句话，更想不透了。

    “去！想什么想，回去直接的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闺楂兴兴头的往村里赶，才到村口，迎头遇上了安九。

    “哎！去哪？”

    闺楂一看到安九，就停了车，问安九。

    “去圩。”

    安九看了一眼闺楂，答着从一边过去了。

    “喂，喂……”

    闺楂想喊停安九，可安九一路的去了。

    “这小子，忙着投胎似的！”

    闺楂骂了一句，又驾起车子，往村里去。

    闺楂回到村里时，已是中午时分。人们午睡的午睡去，歇的歇去。一路上，闺楂除了遇到安九之外，见不到几个人。

    闺楂驾着车，一路到了待仁家门口。

    待仁家的大门虚掩着。

    闺楂下了车，轻轻的推了推。

    “张嫂！”闺楂探头向里张了张。

    没人应。

    闺楂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人理会。

    “去啊了？”

    闺楂自言自语的把大门打开。

    阳光正照，闺楂感到酷暑难耐。他在大门旁的门墩坐了坐，决定回家去。

    “闺楂？”

    闺楂正跨上车，张嫂两手是泥的从菜园回来了。

    “还以为你不在家哩？”闺楂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的下了车。

    “那里，去了一下菜园。”张嫂拍了拍手上泥，又两手揉在一起搓了搓，“从哪里回来了？”

    “圩上。”

    “找我什么事？”

    “待仁说你找我，是不是？”

    “……待仁说的？”

    “嗯！她亲口对我说的。”

    “……哦！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顺口说一说而已。”

    “哦！”闺楂听了张嫂如此说，有点失望似的看了看天。

    天空蓝蓝的，几只鸟儿嬉戏着冲向天空，又急急的下坠到林间去，躲在枝头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要是没什么事，我回去了。”闺楂说。

    “急什么。说说话再走。”张嫂说着在她家厨房门前的手摇泵摇水洗手洗脚。

    “没得闲哩。”

    “哟，你什么时候不得闲过？”

    “我一向很忙的。”

    “算了罢。和别人说一说，还可以。在我张嫂面前，也说这话？”

    张嫂甩着手上的水，笑着说道。

    “我真的很忙。”

    闺楂说着走向车子。

    “忙什么呢？”张嫂看着就要走的样子，问。

    “我还没午睡哩。”闺楂跨上他的车子。

    “呵！我还以为你忙些什么呢！”张嫂用浸着水的手摸着她汗渍渍的面，说，“待仁还和你说了什么？”

    闺楂一听到张嫂提起待仁，一时的又想起了他在凤姐门前偷听到的话儿。

    ——他纯粹是为这事儿回来的哩！

    “是了……”闺楂说着，又从车上下来。

    “什么事？”张嫂看到闺楂下了车，停了停搓面的双手，盯了一眼正在下车的闺楂。

    “我有句话问你哩！”

    闺楂提着锁匙，向张嫂的厨房走了过来。

    张嫂家的厨房乱糟糟的，柴草满地，鸡屎一坡。

    正在房子里乱扒乱爬的鸡啊！鸭啊的！散了一屋子。

    那些可爱的家畜们，感知到屋外突然的光顾了人，一下子被惊吓得四外乱跑乱撞。

    一时间，那些鸡们，鸭们。飞上台盘的，跳上灶头的，夺门而出的，全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