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双喜临门(三)
上楼时也见有许多姑娘在梯间站着。 像是迎客的花朵,单等人来摘,有那看上的,便直接拉了姑娘到房间里去了。 亦或者大胆些也有将姑娘抱上去的。 说来也是奇了,绿萝也是风情万种,从这梯间走过,却没哪个恩客过来碰她一下。 即便有几个跟绿萝相熟,打个招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却是连一个指头都不敢碰她。 丁当越发觉得这沁芳楼神秘起来,那君十三果真不是个一般人。 兜兜转转走了一路,丁当便跟进了迷宫一样。 几次过来也不过在大厅坐坐,何时这样来来回回走过,竟不知这沁芳楼有这般大。 那一处处,一间间房子连在一起,一直将院子围了个圈,到了后院儿才勉强看个全景。 不知是否受了丁当的启发,那后院儿也是处处挂满了彩灯,一片张灯结彩的景象,这么大的手笔,着实让丁当瞠目结舌。 到这里丁当方知君十三怕是对自己已经格外纵容了。 一个掌管着这么大地方的大boss能天天对着自己的小脾气毫无怨言,这是多大的殊荣? 世人总讲究一个平等,孰不知这‘平等’也是有条件的。 君十三人在上位久已,心智容貌都数上乘。 ‘平等’?便是灵魂拿出来比比怕是也比君十三重上许多吧。 毕竟那般宛若谪仙的人物,又岂真的是凡人能理解的?更别谈什么平等了。 胡思乱想之际,两人便已来到门前了。 还未等绿萝敲门,那两扇门便已经开了。 “你这丫头倒是没良心地紧,怎的就这么长时间不来?” 不等丁当看清楚,人已经被拉到屋里去了。 两扇门随着君十三的话应声关上,就连绿萝也被关在门外。 “绿萝!” 被抓在空中的丁当还不知怎么回事便被抓了去,竟是绿萝都不见了踪影,未免恐慌不已。 “慌什么?绿萝已经走了。” 君十三看着眼前双眼紧闭的丁当有些好笑。 “走了?” 感受着风已经停了,丁当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 君十三嗤笑一声,更觉好笑。 丁当见到眼前这张笑得肆无忌惮的脸,这才将眼睛睁了开来。 “哼!” 霎时路上想得那些全都忘光了,小嘴儿一撅便是一个白眼儿飞了过去。 “好些日子不见,脾气越发大了,小丫头脾气见长啊。” 君十三见她又耍起了小脾气只觉有趣,哪里会跟她一般见识。 坐在椅子上,君十三的眸子里全是宠溺,眼睛竟一直未曾离开过丁当。 “说吧,丫头。又有什么难处了?” 君十三半歪在椅子上。 这话丁当听了竟觉有些心酸,“怎么,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笨吗?整天给你惹麻烦?” 多日不见,当初的那些生疏感倒是去了许多。 丁当本也觉得君十三不是坏人的。 君十三摇了摇头,终于冷静了些,摆了摆扇子示意丁当说话。 “那铺子忙完了?” “你瞅瞅我这浑身上下。。” 说着丁当还转了个圈儿,让君十三瞅瞅。 说起来,君十三倒真没注意。 这会儿丁当说起,便也扯了个笑。 “你倒还有自知之明。只是这楼里也不是干净的地方,你这副打扮倒是合适得紧,也省得被人瞧了去,说不得又要给我添一桩麻烦了。” 这话丁当也就听听罢了,心里却是不信的,绿萝也是艳压群芳,却不见有人欺侮她。 倒是麻烦也的确麻烦就是了。 虽然说了一通,到底还是有事。 “那风扇已经做好了,这会儿便在楼下好好躺着呢!” “就说你不会随随便便过来,何况还这么晚了。” 比起风扇,君十三倒是在乎丁当多一些。 “怎的又不用那木料了?” 君十三不说,丁当倒是把这事儿忘记了。 这会儿被提及,丁当已是尴尬不已,当初怎么也是千求万求的,到头来反倒是自己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那风扇的样子被铁匠铺的段师傅人看上了,头前儿过来将那法子求了去,便就不再折腾了吧。” 丁当说着语气便弱了些。 “喔?既是他看上了,那便如此吧。以他的脾气断断不能坑了你,倒是不错。” “你竟是认识他吗?” 丁当不解为何君十三谈起段铁头竟是这么熟悉的口吻。 “你以为这桐州有哪个不晓得?虽然只是个打铁匠,他的声誉比我这个开青楼的可要好上不少。” 君十三这话却是在自谦了。 明面儿上的确如此,但沁芳楼哪里是一般的妓院。 “这么说我倒是捡到宝了,那风扇就装在楼里也凉快些。” 丁当一脸喜色。 “好,天儿晚了,快些回去吧。那风扇交给绿萝也就是了。” 君十三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让丁当有些莫名其妙。 前前后后待了还不到一刻钟,这就开始赶人了? 只是丁当也知这沁芳楼不宜多待,点点头,便走出门去了。 果然绿萝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又是经过一番折腾,这才回了家。 将丁当送了出去,绿萝这才返了回去。 “公子,这只是个教训。您为这丫头耗费了太多心力了。” 君十三盯着绿萝眼神冰冷。 “你的心真毒。” 绿萝勾唇一笑,并不将君十三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一点‘黄昏醉’便让你用了‘毒’这个字?你还是那个对着活人都能撒‘化尸粉’的君十三吗?” 似是觉得这话从君十三嘴里说出来便觉得讽刺得不得了一样。 “她不过是个孩子。” 君十三有些无奈。 “比那不足月的婴儿又如何?” 绿萝一声冷哼,不再听君十三辩解。 “你以为这次再晚一些,她还有命回去?” 不等君十三放映,绿萝便是一串的长笑。 望着绿萝离去的身影,君十三颇有些头疼,怎么办才好? 紫鸢不知何时出现了,“公子,由着绿萝这样下去吗?” “也没甚好的法子,她受了刺激,记忆有些混乱罢了。好好吃药也许还能压制些。” 紫鸢知这话说得不实,就连紫鸢这名字公子赐下来的时候也是盯着她看了良久,像是为了透过她看某个人一样。 只是紫鸢跟了君十三这么久也知有些事不是自己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