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株草嘉禾
然后,田鼠会在尸体胃里窒息死亡。 这样一来,这种子会自然带着田鼠的体温,有合适它萌芽的温度。 不但被浓重的尸气包围,还有十分营养的尸体做养料,从而才能发芽生根。当它“破土而出”,也就是幼苗从尸体里完全钻出来的时候,就恰好能够吸收干净尸体的整个rou躯的所有养分。直至把腐烂的腐rou都吸收掉,剩下一副骷髅以后,才能够移栽到泥土中。 这种花,也叫腹阴花。就是通过吸收尸体有机物和尸气,以及阴气才能生机勃勃。并且,它们全都是在晚上月亮刚刚升起的时候,才能够集体盛开。 倘若,这腹阴花是用某个家族的尸体培育的,那么,它就能够有封魂的能力。也就是像刚刚一样,能把婉儿这样的外鬼给打出去。隔绝在外面。 等于是给这宅子做了一道能够识别鬼魂,然后屏蔽外鬼的结界屏障。这么一来,只要不是齐家的鬼魂,是一律不允许入内,等于是一道强悍的关卡。可以很好的保护门里的齐家鬼魂。 更骇人听闻的是,这种花,是不需要浇水的。想要让它发展壮大,并且具备强悍的封魂能力,就需要每隔一年,给它浇一次人血。并且,还得是他们自家血统的血。 这简直是残酷到了极点。 像齐家这一座封魂门,目测,至少有十株腹阴花,才能有如此规模。所以,婉儿被无情的打落到了外面。 要是一开始我就知道这门如此邪门,我是打死也不肯进去了。好在当时穆云白打断了婉儿的话。没有让她继续说完。所以我就糊里糊涂进来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阴邪的植物,只能用尸体培育幼苗。并且还只能在晚间盛开。太不可思议了。齐家,真是大大的不简单。 我十分优雅的,走在了刀疤保镖身后。这封魂门里,是一条鹅卵石小路,往庄园深处延伸。 这一条鹅卵石小路上虽然有路灯,但是却灯光十分的阴暗,能看得出,灯泡外已经囤积了陈年的灰尘。被污垢包裹得十分的暗淡。就好像,这齐家已经十几年甚至更久,都没有更换过灯泡了一般。 所以,我身上洒着稀薄的灯光,周围,却是黑黝黝的一片朦胧……这种感觉,实在是相当的不舒服,尤其是那若有若无的,吹在身上的冷风,让人不禁会想起卫生间里那色鬼想要轻薄我的时候…… 鹅卵石路两旁是造型别致的花坛。小路尽头是一处隐隐可见,古楼轮廓的建筑。建筑后面是灯火辉煌,音乐声也是从那里传来,那里,应该就是宴会的会场了。 我不经意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却发现,这齐家,还真是奇怪。 这鹅卵石两旁的花坛里种着的,竟然不是平日里花鸟市场能够看到的普通的花朵。 而是两排整整齐齐的,十分娇艳,十分绚丽,十分妖娆,十分美丽,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花朵。 只见,这些花朵就像是一个大头娃娃一般的,杵在枝干上。花瓣比玫瑰更为优雅妩媚,一瓣一瓣,层层叠叠的交错,造型十分优美。并且,全都是雪白雪白的。 我不知道这种洁白如雪的花朵,怎么就能盛开得如此娇艳绚丽?白得就好像是那能折射七彩日光的玻璃镜一般。是无比的夺目。 花朵下面是如同禾苗造型一般的,细长的,翠绿的叶子。叶子是十分的娇嫩欲滴,弹指可破,几乎能用薄如蝉翼来形容。造型是相当的妖艳,简直如同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产物一般。十分奇特。 尤其是这稀薄的灯光洒在上面,映射着叶面上稀稀落落的露珠,简直是剔透得像是3D动画一般。 让人看了就好莫名的喜欢。远远看去,还有那么几分像雪白的罂粟花。娇艳美丽到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露西小姐,这花坛里的花,叫株草嘉禾,是一种十分稀有的花朵。它具有十分玄妙的,美容养颜的功效。只要每夜用花蕊汁液擦脸,保证您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并且,还能青春永驻,就算你六十岁了,只要坚持天天用,保证您和二十多的姑娘一样美。” 这走在前面的刀疤汉子,似乎发现了我对这些鲜花感兴趣,所以,干脆跟我解释起来。 我一听,吃了一惊。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那么神奇的花草?还能驻颜?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神奇的花朵,应该是十分稀缺,十分难栽培吧?这齐家怎么就随随便便摆在主干道边上呢? 并且,我还发现,这每一株所谓的株草嘉禾,都是有着独立的花盆的。这些花盆全都十分奇怪。约莫比篮球要大上一圈。陶瓷罐子上面,有着一些如桂圆一般,凸起的半圆。活脱脱的像是那如来佛头上的发珠。 可我却感觉,这圆鼓鼓的一个个圆凸凸,倒像一个个灰苍苍的眼珠子,看得人是头皮发麻。倘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圆凸凸,简直就像看着无数双眼睛正在瞪着自己一般,早就浑身麻酥酥的,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花盆看似是陶制品,只有顶部有一个约莫拳头大小的瓶口,让这株草嘉禾的枝叶生长出来。 就这样,在这鹅卵石道路两旁,摆上了两排,粗略计算,至少有四五百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栽花的。 更奇怪的是,这两排株草嘉禾,盛开的鲜花也是异常的统一。和外面封魂门一样,都是几乎同时盛开的花朵。就好像是约好了要一起盛开一般。没有一朵是花骨朵,也没有一朵是提前凋谢的。 这诡异的景象,看得我是头皮发麻。再加上,现在是晚上,这两排像篮球一般的,像是布满了眼珠子一般的花盆摆在路边,竟然让人有那么几分像是看到,两排长满鼓突出来的眼睛的人头摆在路边,并且我还能臆想出,这一双双眼睛似乎是在集体盯着我看一般。看得我是毛骨悚然。 虽然这鹅卵石小路上,有着路灯,但是,走在这条路上,还是异常的渗得慌。尤其是我的背脊,本就大开着口子,我总是不自觉的感觉,似乎有一股莫名寒风在不停往里钻一般。似乎有意识的想要触摸我的肌肤,让人浑身发寒。 有了之前那玩纸巾的色鬼做铺垫,我现在感觉,这齐家铁定是不干净到了极点。可是,作为客人,并且,还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我即便是浑身发毛,还必须得硬撑着跟着刀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