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烫手的谢意
“唉……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 希尔蒂娜无奈的说着，用力掐了罗伊德一把，似乎莫名的有些不高兴，又嘟着嘴说道： “是你自己不要我奖励的，那不要就算了……” 罗伊德倒是察觉到了她有点不开心，连忙回忆了一番脑中的暖男语录，开口安抚道： “没关系的，你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所以即使不要奖励也……唉哟唉哟！” 暖男语录都没能说完，他肩膀就被希尔蒂娜气鼓鼓的咬了一口，老疼了。 怎么反而更生气了？ 希尔蒂娜一下子变得凶巴巴的，还恶狠狠的威胁道： “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除非你马上亲我一下。” 罗伊德也是哭笑不得，连忙捧起她的脸，凑近过去…… “哼~这还差不多……” 希尔蒂娜的气看上去好像是消了一些，这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又回头说道： “记得明天回学院之后，抽出时间来觐见我，你也该尽快突破五阶了。” “不知道。” 罗伊德则一向跟这位学长话不投机，这便默默的去了二楼。 至于装备更是不必多说，自己那么多学分，拿去找工程系换巨大机器人不好吗？ “嗯，好的。” “呃……你等一下……” 说罢，希尔蒂娜便站了起来，准备消失不见了。 但也因此被分散了注意力，没有继续追问罗伊德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了。 又心想果然还是青梅竹马对自己更好，不像其他人一样，总是急着催自己结婚生孩子。 “难道劳伦斯教授把他那几件压箱底的老古董都给你了？” 所以罗伊德这便打算跟侍者那边说清楚，自己以后恐怕不会经常来了。 “不然呢？你以为上次的大卡车我是怎么捞出来的？” 等罗伊德通过传送门来到那家古董行门外时，内里偷懒的伙计猛然一下抬起头来，很是诧异的盯着他，然后问道： 各种知识也是，自己需要禁忌知识，跟着历史系继续考古不就好了？还有那么大一片危险区等待自己去探索呢。 “可以可以，看来我之前还真是低估你了……” 罗伊德斟酌了一番措辞，还算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从否决圣所离开后，罗伊德找了個没人的地方，划拉开一道传送门，准备最后去一趟‘梦幻剧场’。 …………………… 罗伊德连连点头。 他又接着提了一个之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问题： “嗯……我会期待着那一天的。” 希尔蒂娜回答的很果断，然后简单解释了一番： “即使在当初那个辉煌时代，人类也很难对抗这种层次的存在，虽然曾经也击退过祂们的侵袭，或是破坏过祂们的阴谋，也曾间接导致过三头邪神子嗣的陨落，但都不像伱这次这样的直接…… 结果刚刚一进入梦幻剧场，就看见那位熟悉的侍者，正毕恭毕敬的守候在入口处，冲着自己微微躬身。 “呃……那个……” “你对空间的掌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侍者安静的听完，既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表露出遗憾，似乎他早就猜到了罗伊德此行的意图，这便不疾不徐的在罗伊德面前布置出茶桌茶水茶点，示意他先就坐，然后又微笑着说道： “嗯，我能理解。” 可仅仅是之前那几次，都给世界带来过很多的变化，比如魔物的突然发狂，异常事件的大笔涌现，圣物的失控，禁忌知识的活跃等等等等，很难一概而论。 “尊敬的‘萌新’，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您推荐我们最新的游戏玩法。” 希尔蒂娜说着，微微踮起赤裸的玉足，给了罗伊德一个分别的吻。 很显然，梦幻剧场这边继续不需要别人通知，也通过某种手段知晓了一位邪神子嗣的陨落。 罗伊德倒也不怎么沉迷于温柔乡，反而比希尔蒂娜更有紧迫感，这便用力点了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 “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尽快帮你分担这些事的。” 伙计说着，又从罗伊德摊开手，示意把小奶猫交出来。 “对了，你先前提及的，因为邪神子嗣的陨落而带来的剧变，具体会是什么样的？” “略有小成。” “嗯？你也认识劳伦斯教授？” 具体会改变些什么，还需要继续观察才行，所以我今天本来是打算多陪陪你的，但有些事，还是需要我去履行。” 罗伊德说着，又开了一道传送门，先回了趟家，把小奶猫叫上，然后再返回到伙计面前。 伙计没好气的说着，然后马上换成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双手捧起罗伊德接过来的小奶猫，又忙不迭的拿出小鱼干和猫罐头，表现得比罗伊德更像个主人。 再看对方的表情，果然从先前的诧异，变成震惊了。 “我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的您，距离伟大越来越近了，尤其是在做出了今天的这番壮举之后，击杀一头邪神子嗣，这可是过去都没人能做到的伟大之举。” 在院长和青梅竹马承诺会全力支持自己尽快进阶后，这里面的材料对他来说就已经没有太大价值了…… 罗伊德对于他们的消息灵通倒是没觉得意外，只是连忙谦虚的解释道： “没有没有，这都是密兹卡托克的功能，虽然我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但力量都是大家贡献的。” 这番话，让态度一向很舔狗的侍者都欲言又止了…… 他尴尬了两三秒之后，才强行转口说道： “但无论如何，您前行的一步步，都在证明着您的潜力，也在证明着我们的眼光，所以即便您已经表态了，但还是请允许我试图挽留您，因为您，或者说未来的您，对我们非常重要。” 罗伊德无奈的笑了笑，答道： “这……谢谢你的夸奖，但实话说吧，我都不知道你口中的‘伟大’具体是指的什么，圣者？或者至高者？但无论是哪种，距离现在的我都为时尚早，所以对现阶段的我，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伟大’是一个非常复杂，且并不具备标准诠释的词，就像一位普通的母亲，对她的孩子来说也可以称之为伟大，而您，即使是现阶段的您，对我们来说也同样如此…… 虽然暂时还不能向您详细透露我们的用意，但您不妨理解为，我们这里从最初，就是为了给伟大存在服务的，这是我们的职责与价值所在，我们迫切的需要来自伟大存在的认可与接受。 所以如您所见，我们总是在迫切的帮助人类变强，希望能从中重新诞生出所谓的圣者，或者至高者，乃至真正的伟大之人。” 侍者这番说法，虽然多少省略了一些细节，但多少也算是跟罗伊德‘摊牌’了，解答了他心中困扰许久的那番疑惑。 却也进而引发出另一个问题： “可不管我是不是你们需要的人，想要我认可你们，也不需要一直来玩游戏吧？” 可侍者却用一番反问，很好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对于一款游戏最大的认可，不就是上手游玩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罗伊德不禁一时语塞。 见对方暂时沉默了，那位侍者便趁热打铁，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副盒子，递到了罗伊德面前，再替他打开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根黑漆漆，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棍子，像是随便从哪里捡来的烧火棍。 可罗伊德脑中的《真实之书》居然有了反应，开始了缓缓的翻动，然后呈现出了全新的一页。 上面记录着这根棍子的外表，然后配上了一番文字说明： 【代号：？？？？其名为：残破不堪的权杖】 【描述为：已经破损失效的古代遗物，曾经具备着辉煌的过去与无上的威力，如今却被重新命名为【全能者旋棍】，也许会就此彻底沉寂，也许还有微小的可能重塑其辉煌，但即使是如今这样的状态，也足以充当武器来使用了】 罗伊德也是没想到，《真实之书》居然会给出这样的‘鉴定结果’。 这算是高还是低呢？ 但不管怎么说，这与罗伊德理想中的【全能者旋棍】相差甚远就是了。 “我之前不经意间注意到，您对这件东西有着别样的兴趣，于是我那些同僚们便建议我，把它作为一份谢礼赠送给您。” 侍者微笑着解释道，还特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并非是用来换取您的承诺，仅仅只是感谢您帮助我们解决掉了那位危险的存在，祂在暗中觊觎我们很久了，并且尝试性的发动过几次袭击…… 虽然暂时还能抵御，但我们却拿祂无可奈何，而您今天的这番壮举，则是为我们消弭了一个重点隐患。” 罗伊德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故事，连忙追问道： “啊？你们这里也遭遇过那头邪神子嗣的袭击？” “当然，其实即便在那个辉煌时代，对我们很感兴趣的强者也不在少数，今天被您干掉的那位就是曾经之一，只是因为我们在过去曾经获得过数位伟大存在的认可，他当初没能得逞…… 而当世界剧变之后，完全坠入癫狂的祂依旧不肯放过我们，我们为了应付祂，付出过相当沉痛的代价。” 侍者说着，又露出一副遗憾的神情，补充道： “那代价当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也包括了很多优秀的玩家。” 听完这番解释，罗伊德算是知道这鬼地方为何会如此慷慨大方，让人玩玩游戏就能换取各种超脱材料了。 原来是需要这些人去对付一头邪神子嗣啊？ 搞不好还不仅仅是邪神子嗣？ 也得亏自己来的次数不多，没有跟他们深度捆绑起来，不然搞不好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去对线了。 而他们迫切的需要什么伟大之人的认可，其实就是想找个强大的靠山吧？ 果然这世上就没人会对自己无缘无故的好，除了自己jiejie之外…… 罗伊德在逐渐摸清了这地方的意图之后，又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这里……似乎很诱人？无论是对于普通的超凡者，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那是当然的了，即使在过去的辉煌时代也同样如此，根据我们的记录，过去为了争夺我们的控制权与所有权，那些最顶尖的【璀璨黄金】们曾经爆发过至少300次以上的冲突，规模与烈度大小不一。” 侍者略带着几分骄傲的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茶呢？ 罗伊德不由得腹诽了一句。 不过从理性角度而论，这地方居然对【璀璨黄金】都有这么强的吸引力，说明它所具备的价值，肯定不是表面上这种兑换材料那么简单了…… 这让罗伊德不由得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深思，权衡着还要不要跟这地方做切割。 通过这番聊天，侍者基本上算是把话说清楚了，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崇拜，就是很直接的利益交换，这里给玩家提供资源，玩家则需要保护这里的安全。 当然，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侍者没说出来的细节，罗伊德有理由怀疑，他们能从玩家，或者伟大之人身上拿到的，肯定不止是简单的安全保障，而是还涉及到其他东西。 否则一楼那些普通人玩家，有什么吸纳他们的必要？ 只是这背后的原因，那侍者肯定不会老实交代罢了…… 罗伊德也没有追问，反正对方已经摆出很明确的利益交换的姿态了。 他倒也不讨厌这样，简单直接纯粹，比那些漂亮话实在多了。 考虑到那根烧火棍确实非同一般；再考虑到【璀璨黄金】和邪神子嗣对这里的强烈兴趣，证明这地方的真正价值也确实不菲；以及双方姑且算是对抗邪神子嗣的同一阵线…… 罗伊德权衡一番之后，先是伸手抓起了面前那根黑乎乎的烧火棍。 侍者见状，顿时面露喜色，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罗伊德抢先澄清道： “接受不等于我会常来，毕竟你那些兑换列表上的东西……” 并不需要把话说的太明白，侍者也可以理解罗伊德的意思，这便笑了笑，解释道： “我明白，但也请您放心，我们这里绝不仅仅只能提供那些列表上的东西……等您晋升五阶之后，不妨再回来看看，我们一定会向您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番话，算是对方进行了某种让步，表示罗伊德这段时间可以不必经常来，但一定要回来看看。 “好吧，我接受了。” 罗伊德这才把那根烫手的烧火棍收入囊中。 这玩意说是作为谢礼，但实际上还真没那么好拿，要不是《真实之书》做出的鉴定，罗伊德肯定就不要了。 拿到东西后，罗伊德也没心思继续玩游戏，果断拒绝了侍者的邀请，告辞离开了，又跑去一楼接小奶猫。 还没走完楼梯，就听见前台那伙计在兴高采烈的欢呼道： “哈哈！成功了！居然一次就成功了！你的天赋果然很棒，比你那个菜鸟主人强多了，你天天跟着他鬼混，真是浪费自己的天赋，还不如跟着我……” 嗯？这家伙，居然还想诱拐自己的小奶猫？ 那这校友怕是没得做了！ 罗伊德赶快几步跳下了楼梯，想要抢回小奶猫。 但马上就听见小奶猫明显很不高兴的叫声： “喵喵喵！喵喵喵！” “唉……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他坏话就是……真是的，我怎么就捡不到你这么乖巧可爱的小猫？” 小奶猫居然这么靠得住？ 真是不枉我平时对它这么好。 罗伊德心里顿感欣慰，这便重新放慢了脚步，洋洋自得的走到柜台前。 然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奶猫，怎么变成了一块蛋糕？ 严格来说，是表面上多了一层蛋糕样式的外壳，然后又露出一个洞，从里面探出来毛茸茸的脑袋，正在从自己挥舞着小爪爪。 “怎么变成这样了？” 罗伊德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那蛋糕外壳的表面，虽然手感很柔软，像是奶油和草莓酱混合而成的，但似乎又格外坚韧，用刀恐怕会很难切开。 吃肯定更不行了，咬不断的。 这让罗伊德略感遗憾。 一旁的伙计则是同样洋洋自得的说道： “哼哼，古代魔法，很神奇吧？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防身小把戏，但它学得很快，教了两次就学会了。” “可它明明只是小奶猫啊？都没有【启蒙】啥的，为什么也能学会古代魔法？” 罗伊德一边伸手揉着小奶猫露出来的脑袋，一边好奇的问道。 “呵呵，看来你是完全不懂，抛开对知识的接受和理解能力不谈，猫在魔法方面的天赋，明显比人类强出一筹，类似这种小把戏，不需要启蒙也能掌握。 只是你平时根本不教它这些，居然只知道教它锻炼身体？难道是想把它培养成那种光头莽夫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空间系的优雅和骄傲？” 罗伊德莫名其妙的被怼了一通，当即毫不客气的展开了还击，反问道： “难道你有？” 说着，又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穿着打扮，然后环顾了一下这片空荡荡的柜台，暗示着对方只是个看门伙计的身份。 谁知这番举动的杀伤力比他预想中大了很多，一下子把伙计干得破防了，顿时激动的大喊道： “你……你懂什么？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罢了！” 罗伊德见对方一下子红温了，又看在大家都是校友的份上，连忙致歉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抱歉，我开玩笑的。” 绝对不是因为可能打不过对方才这么说的…… 而是自己原本还计划跟他多打听打听梦幻剧场的情况。 可那伙计却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变得软弱了下来，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算了，你不懂，你这种一入学就是优等生的家伙，什么都不懂。” 罗伊德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看着还挺厉害的家伙，居然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干破防了？ 感觉这家伙身上也是有故事的啊？ 可惜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空间系就这么点人，回去问问劳伦斯教授不就好了。 罗伊德在心里想好了，这便准备带着小奶猫离开。 小奶猫则是身上腾起一股烟雾，‘砰’的一声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然后凑到了伙计身边，喵喵叫着，像是在安慰他。 伙计勉强的笑了笑，又摆了摆手： “嗯嗯，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不过是个心灰意冷的失败者罢了，不像你主人那么意气风发……走吧，有空记得多练习我教你的几个小把戏就好。” 小奶猫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顺着罗伊德的胳膊，钻进他的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