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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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粗重急促地喘息声慢慢平复了下来。 四周躁动不安的雪花又飘落在地上，一切好像重归平静。 原本就不怎么亮堂的道路，突然间一丝光芒也无法看见。 天黑了…… 虽然已是深夜，本就应该是黑暗的世界，却因月与雪的光芒互相辉映，即便夜色笼罩，世界依然显得有些洁白明亮…… 可这，如天堂一般的洁白明亮，黯淡了。 白色的光芒汇聚在了一起，光明好像并没有消逝，只不过尽数聚拢在那个少年的身上。 一道道流光窜进了他的眼里。 单膝跪在地上的少年，仰起了紧闭着双目的脑袋，刘海抚过了他的眼皮。 逸散出一丝丝寒气地眼角突然收拢住光芒。 晨昏轻轻睁开了眼睛。 光芒汇聚而去…… 光是世上最快的东西，快到或许能够握住时间长河。但它，却逃不过少年眼里如墨一般的黑暗，就像不停在旋转地黑洞。 黑洞，深邃虚无…… 即便是光，也无法逃离被收纳的命运。 他的眸子即是黑洞。 他此刻所处的一方世界，光明尽被吸收而入。 站在宣市天空上望去，就会看见一圈黑色的漩涡缓缓流淌，周围再也看不见半点光亮。 昏黑色的眸子里浮现一朵洁白，那是一朵纯洁无瑕的雪花，印在了他的瞳孔里。 晨昏有些机械地转动了一下脑袋，他的视线里出现一棵枯树。白色的火焰油然而生，干枯的树枝被瞬间点燃，噼里啪啦地燃烧声不绝于耳。 他用手掌合住了眼睛，白色的火焰变成了一朵朵雪花，落在了那满是焦痕的树杈上。 火焰熄灭了，光明又重归于这片晨昏所处的天地。 “呼…… 刚才好像有点失控了，这些白色的火焰……是我觉醒的力量吗？ 这股奇异的力量现阶段我还无法全力施展，明明是寒冷的冰雪，却变成了燃烧一切的火焰。 呵，看起来好像佐助他哥的天照，不过鼬的火焰是黑色，而我则是这如雪一般的白。 当人们有着强烈渴望时，未知的神明便会给予回应。 可我……好像并没有向神明祈求…… 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晨昏颤颤巍巍地站起，艰难地的步伐逐渐变得轻快。 “看来，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力量…… 无端升起地诡异大雾，无迹可寻的驼背男子，莫名其妙出现的老二…… 还有我和孙甜甜身上出现的奇异力量。 哎，确实需要有人来给我解答一下啊。 不管能不能找到答案，我还是去试试看吧。” 晨昏和金庆安告别时，回去的方向并不是学校，他转头去往了警察局。 没错，有问题请找既可爱又可靠的人民警察。 “那里或许能给出一个答案。” 晨昏在内心想到。 “镜老……”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测试的结果如何？”不怒自威的声音问道。 “测试……并没有什么结果。” “哦？你是说我们与截灵府费尽周折捣鼓出这场好戏，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老人的声调有些拔高了声调。 “以结果来看，事实确实如此。”低沉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昏暗的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中间出现了变故。” “变故，又是如何？” “观测目标并没有明显灵异变化，但他（他）身边的人意外获得了神的赐福。 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但是……变故出现了。 他们中间有个女孩短暂驱散过一段时间大雾，云兽的迷雾对她并没有造成太深的影响。” “哈哈！那是云兽！夜家那个小姑娘在临死前强行踏入归途，才把云兽送往尘埃里，重新回归神的怀抱。”老人有些癫狂。 “现在你告诉我，一个刚刚觉醒的小女孩，就能驱散云兽无物不绝的大雾？” 癫狂苍老的声音慢慢平息了下来。 “镜徒，你是遗忘了你的使命。 还是……觉得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就可以随便糊弄？” “镜老，属下并无多想，我只是把事实和结果准确的传达。如果说我的过错，可能是因为我的实力低下，无法亲自佐证观测目标，还望镜老谅解。” 镜老深深注视着跪在面前的人，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孩子，要好好活下去，当父母只希望你的一生都能……” 一对男女牵着手说道，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刺目光里。 “爸爸！mama！我不要你们离开我！”脸上全是泪水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却无力挽留。 跪在地上的镜徒，脑海里浮现起两个身影在弥留之际对自己所说的话。 在他所身处的组织里，自己原本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但他又很关键，因为他不经意间接触到了组织最深的隐秘。 眼前的老人，即便是在那个无所不能的组织里，也是位高权重的一位。他的强大，常人无法想象，自己更无法有所隐瞒。 突然的观测任务下达而来，自己只能谨慎的实行。 毕竟，能让这个组织不敢靠近，不敢接触的目标，自己怎么能不小心再小心呢。 “孩子，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他是一个发生什么事都能乐观看待的人。你的母亲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要知道，你的母亲。可是深受组织人员的爱戴。 但是！” 屋外的天空传来一声巨雷的炸响，随即转瞬消失不见。 “他们背叛了组织……” 老人手心里闪烁起几道电芒。 “关于背叛…… 任何组织，任何事，任何人而言…… 都是难以接受的。 即便是凡尘俗世里的人，遭受了背叛也不会放任不管。 组织亲手处决了他们。 孩子，我相信你不会重蹈覆辙。” 老人手心里的电芒隐没不显。 “今晚就在这睡吧。” “好的……” 镜徒起身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等，关于你父母的事，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也算是组……算我个人对你的一点补偿。” “我希望你能痛苦地死去……”一道深深的诅咒在镜徒的心中响起。 “他们死有余辜，我的身心早已全部献给了神明，献给了组织。 我，别无他求……” 昏暗的房间里，镜老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虔诚与平静。 “去睡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 黑暗中一处阴影出现了些许波动。 “第二镜者大人，黯灵前来觐见您伟岸的身影。”阴影里有一道沙哑的嗓音。 “少说点废话吧，我不希望你也没有任何收获。”被称为第二镜者的镜老略有些不耐烦。 “镜徒他……有没有什么隐瞒？” “回禀镜老，据我所知镜徒所观测到的情况并没有什么隐藏。” “这样吗…… 看来我们在宣市第一手的布置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还引来了那个老家伙的注意，最关键的是死的居然是夜家的小丫头。 呼……” 镜老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夜石那个老家伙可不好对付，虽然他目前还没有察觉到我们。但是以他的能力来说，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我们，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在我看来，组织的人们太懒散了。他们已经忘记了神的模样，还有神的权威……” 阴影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与那个实力低下的镜者不同。身具灵异的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的老人此刻带来地强烈威压。 那种感觉让人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属下无法为组织分担，为镜老分忧，还请恕罪！”隐藏在黑暗中的阴影有些颤抖。 “行了，别这么虚伪。那小子虽然实力不如你，但他至少看起来比较真实，说说你的发现吧，别告诉我你也没有一点进展。” 黯灵前脚内心刚刚有所平复，却又被老人后面的话语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有！我有发现。他们中有个女孩刚刚被神明赐福！” “这种小事我知道，再拿这种东西糊弄我，或许你就不叫黯灵，改叫死灵吧。” “她的灵力疑似月神！我亲眼看见月的神辉洒在那个女孩身上，然后，然后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就像画里的仙子，小人斗胆猜测或许这是月神的……” “行了，忘记你今天看到的事情。神明……不是你能企及的。 继续在暗中观测目标吧。” “是！” 一阵波动过后，黯灵消失不见。 “居然是月神……事情的发展越来越难以捉摸。组织的成员该活动活动了……” “我想想附近的派出所在哪来条路来着……”晨昏一时没想起来派出所在哪。 说实话正常人一般也不会知道派出所具体在哪个位置，毕竟现实生活实在是太安稳了，安稳到大多数人一般时候都不会不会和派出所有什么交集。 恩，感谢祖国。 “有了，信成路派出所。”晨昏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终于还是靠着导航软件找到了派出所的位置。 “滴德地图为您导航，步行导航开始，夜间出行请注意安全。”既可爱又有点搞笑的导航声音响起。 晨昏抬脚朝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