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
本想着呆在奉贤殿这样的地方，能够看到珍国的秘密。没想到珍国这些七七八八的破规矩，他只能站在奉贤殿里面站岗。 要是奉贤殿里面的人不多也就罢了。 这里面起码几百号人。基本上都是互相监督的。 他只要一看这里面的书，就会被旁边的人看到。 “女官在这里面只要站着就好了么？”云霄问了这个问题。 女官对他说道：“这里面你要站七八个时辰，每五天有一次休息。” 一天站七八个时辰，这—— 云霄想，早知道就去杂役司了。那里好歹是动着站，这里是安静站。看起来好似这里轻松些，不过想来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云霄熟悉了奉贤殿的幻境，接着跟着女官学了几日，便也懂了奉贤殿的主要工作。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守护书的地方。来的人无论怎样，都要以先贤为先。 保护书才是最重要的。心里要时刻有先贤，这样才能保护好这里面的书。 不知为何云霄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太过冷清。明明有这么多人站在里面，却是一个个都不说话的。 并且在这里面的人也时刻保持一个表情，他们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女官朝着他微笑，告诉了他为何会带他来这里。 他当时就说不出话了。 原来奉贤殿是江渺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 在这里来的江渺一般不会带身边的人进来。这里的人挺多的，她会问这里的人书在哪个位置。 他首要的工作便是将奉贤殿里面的书的大概位置记清楚。 他对齐国的各类书籍很有研究。珍国的书的分类，他还是欠缺了不少知识。 所以他花了一个晚上，看关于珍国奉贤殿的书名以及分类。 那些东西是记录在几十本册子上面的。他一个个翻看，很快便记了些大概。 不过因为实在太多，他花了很久都没看完。 到了夜里他还想着白天见过江渺时候的样子。 江渺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不大一样。她即便不是皇帝，也应该是某个皇帝的宠妃。 这样的样貌放在皇宫里面，也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 这个地方晚上睡觉，旁边都没几个人。基本上是四个人一间房子。 奉贤殿还真是大，即便是几百号人，睡在这里都还能有这么好的房子。 这么大个皇宫，还真是难生存。本来以为去了宣政院就没事了。没成想来了这个奉贤殿。想要偷看一本书也不成。这里的人全都盯着旁边的，生怕别人多看了一眼这里的书。 想他云霄在齐王宫里呼风唤雨。连带着宫女太监都跟在后头。一不开心便有人上来逗他开心。他不用陪着笑。 晚上他身侧床位的某个人磨牙，他很烦，想要拍那个人。可是转眼想着自己是珍国皇宫里面的一个小人物。这样拍旁边的人，他一定会被揍。于是他开始忍着。 云霄以前也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做齐国的王，许多人都不看好他。他一个人憋着，一直努力着，忍耐着。终于有一日，他当上了齐国的王上。当初的忍耐都化为了虚无，等待他的是一个又一个考验。 他逐渐忘却曾忍耐过的东西。记得的都是今后要走的路。 回过头来走到今日的路，他难免有些难受。 很久都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待遇了。 明明他可以选择不来，偏偏对江渺的好奇，和他的志向，都引领者他来到了珍国。 磨牙的总没有说梦话的可怕。磨牙身侧是一个说梦话的。那个人开口闭口都在絮絮叨叨。明明是说着听不懂的话，却在夜晚格外恐怖。 好在云霄不是那种怕事的。他觉得无聊还用心去听了几句，只是那个人说的梦话实在太模糊。 唯一一个没有磨牙，也没有说梦话的，是云霄隔壁隔壁的隔壁床。 那个人安静得很，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云霄对那个人是最满意的。 他想，要是磨牙的和说梦话的人，都能像那个人一样安静就好了。 好在下半夜那个磨牙的消停了不少，声音小了。 那个说梦话的渐渐地不说话了。 云霄笑着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那个最安静的人突然跳了起来。云霄想那个人是不是中邪了。谁知那人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去开房门了。 云霄不小心喊出了声，在他旁边磨牙的那个人，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叫什么。” 他道：“有个人出去了。” 那个磨牙正烦躁着：“出去了就出去了，一个人上茅房很正常。你这是什么表情。快睡了！” 周围一片黑乎乎的，一个人出去是不奇怪，问题是那个人连个灯都不点。这茅房好像也不亮吧。再说今天晚上只有星星，没有月亮。那个人就算能够得到星星的光，也不会看清前面的路吧。 云霄没听那个磨牙的人的话，他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云霄出门不忘带了根蜡烛。这院子里黑灯瞎火的，连个灯笼都没有。杂役司那样的地方都有火烛。 据说为了配合先贤殿的规矩，这里从来都不在晚上点照明的蜡烛。最主要的缘故是怕先贤殿起火。 尤其是在大风的天气。这里晚上都不能点蜡烛。甚至连洗澡都需要摸黑。 这样的规矩就只有先贤殿有。 云霄好几次撞到先贤殿的柱子上，不过很快他又提起精神继续投入寻找那个出房门的人。 珍国虽有男女不避嫌的溯源。不过在安排房屋方面，还是男女分开。这样统一地分清楚，顺带让不同习惯的人住在一起。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就跑出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云霄方才还想说这话。哪晓得那个人已站到他面前。 那人手中拿了一只柴火，柴火还是点着了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木桶。闻着里面的气味，好像是炒菜用的油。 起初云霄被眼前这个人吓了一跳，堵在嘴里的问题都被吓了回去。不过很快他就想问这个人到底要去做什么。 不过这个人一直口里嚷着：“等会儿点着了，就能看到烟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