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扳倒局长
“那小子说不想查了？” 体态肥大，一身赘rou的男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他坐在黑色皮质办公椅上，甩开手里的左轮手枪，不紧不慢捏起桌上的一个子弹往里填去。 杰姆身子站的笔直，头颅紧紧垂着，用余光打量了一眼专心填弹的男人。 “看样子是被黑帮的人吓破胆了，那小子一脸病态样，看到那群打手，估计吓得不敢动了。” 杰姆看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开口， “只是不知道克雷尔家的人怎么知道赞恩查案的消息，我们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克雷尔家是我告诉他们的，他们帮了我们大忙，他们在围攻那小子时遭遇了吟游诗人，不然查案那小子没那么轻松回去。” “这吟游诗人还是太年轻了，忍不住出手暴露了自己，我已经通知AICP组织的人了，他们对野生异能者可是充满了兴趣。” “局长，我听赞恩分析，当年的案子很可能是有人伪造了证据，有可能是克雷尔杀了……”杰姆看了琼斯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局长一拍桌子，脸色阴沉。 “他以为他是谁，审判庭定了的案子还想推翻吗，你让他老老实实把杀害西斯的吟游诗人引诱出来，不要想三想四，否则……” 琼斯局长双手握住左轮手枪，朝前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嘴里配音， 啪！啪！ 杰姆连忙低下头，只听琼斯局长哈哈大笑道：“杰姆来治安局工作多久了。” “两年了，局长。”杰姆低着头回答。 “嗯，两年还有些稚嫩，再干个几年，你有提警长的潜力。” “谢谢局长。”杰姆深深低头。 …… “我们从丽丝父亲家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克雷尔家的人，几十个人把我们围住了，差点被灭口。” 妮可见赞恩没说话，抱着肩膀开口道， “你们治安局没人给他们报信，我们是不相信的，所以我们才不查了呢。” 丽丝的案子是西斯cao作的，西斯是被现任局长琼斯提拔的。 杰姆是琼斯安插进来的，也是直接向琼斯汇报，他就算不是二五仔，也间接的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了琼斯。 那他为什么要让克雷尔家的人找我麻烦呢。 我虽然查到丽丝的死是克雷尔造成的，当初有人做了假证，可大多是推测和不能当证据的人证，离翻案还远着呢，这个动机并不充分。 可如果从结果论推断的话，克雷尔家的围攻，让吟游诗人出手。 难道，他的目的是吟游诗人！？ 可是他怎么知道吟游诗人一定会出手呢，我并不认识那位吟游诗人。 赞恩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他看着陷入某种沉思当中的昆特，摇了摇头，水太深，不掺和了。 “我要回房睡觉了。”赞恩撂下一句话，往房间走去。 昆特脸色复杂犹豫，并没有阻拦，众人见状纷纷离开。 赞恩打开房门，径直往床上躺去，两眼直勾勾看着天花板，这个世界还是无聊了些，没有手机可以玩。 忽然，赞恩余光瞥见自己的书桌上多出了一沓厚厚的发黄的纸张，有些像过去的账本。 这是个什么东西，赞恩坐直身子，伸手抽了过来，打开一看。 赞恩的目光倏地凝固。 832年5月15日，琼斯终于收下了100磅，答应以后会照看着我们。 832年6月20日，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我带人砍伤了在特鲁里街收保护费的混混，对方报了警，琼斯反而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了，只是有些黑，又收了我30磅。 …… 833年7月25日，我那废物儿子失手杀了一名少女，竟然被她父亲押送到了治安局，我给琼斯送了200磅，他才答应帮我摆平，看看谢尔比家的那几个儿子，再看看我的克雷尔，废物。 833年7月27日，克雷尔竟然在治安局门口枪击了那个可怜的钢铁工人，在哪开枪不好，非要在治安局门口开枪，废物，我当初怎么没把他拍在白石灰墙上。 833年7月28日，琼斯不见我了，我派人送去的500磅退了回来，带话的说克雷尔打了他的脸，必须要办他。 833年9月15日，琼斯终于收下了500磅，他说克雷尔要判三年，我同意了，儿子还可以再要，地盘不能丢，靠山不能丢。 …… 赞恩掀到最后一张。 836年10月5日，克雷尔明天就要出狱了，我竟然有些盼着他在里面多待几年，没有那废物拖后腿，不用去给他擦屁股，我终于掌控了特鲁里街，现在整个特鲁里街都是我说了算，谢尔比家的人也没我说话好使，汤米除外。另外，琼斯那混蛋看上了一把科技教会出产的左轮手枪，竟然要800磅，800磅大炮我都能拉来几辆了，他妈的。 836年10月6日，800磅买了一把破左轮手枪。 这是克雷尔父亲给琼斯行贿的账本，赞恩大致数了一下，三年的时间，他给琼斯送了2万多磅。 此时一名最普通的杂货店售货员一年的工资是10磅多点，一年40-50磅就能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如果一年收入200磅，就能雇上几个仆人，过上贵族般的日子。 为什么要把这东西送我这里来，你直接送报社不比放我这里强吗，难道你觉得我正义感爆棚，会拿着这个揭露一个治安局局长。 我只想当一个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穿越者，这么大风险的事我才不会干呢。 赞恩当即把账本扔到床下，又想了想，觉得不合适，抬起床板放在了第三根横梁中间。 刚刚做完这一切，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是谁？”赞恩把被子铺在床上。 “我，昆特。” 赞恩故意等了一会，才把门打开，语气叼怪，“警长，我查下去黑社会要我的小命的，我只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对付不了那群穷凶极恶的坏人。” 昆特绕过站在门口的赞恩，拉开书桌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克雷尔家的人没理由威胁你，找到杀害克雷尔的真正凶手对他也算是有好处的，他们有别的企图。” 赞恩心中一动，果然目的是吟游诗人吗。 他脸上一副茫然的表情，“什么企图，他们为什么不明说？” “恐怕他们也只是一群执行命令的杂鱼，真正的目的他们也不知道，我听黛尔说你们是听到神秘音乐才脱困的，这很可能有人在暗中帮你们。” “虽然这件事比较复杂，但其实并不危险，我还是希望你能查下去。”昆特目光灼灼盯着赞恩。 赞恩没有看昆特，坐回床上，语气平静，“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个案子。” 空气陷入沉默，傍晚的阳光通过窗户照在地板上，尘埃糜动。 “其实，治安局很烂，真的很烂，有钱可以为所欲为。丽丝的案子我是知道真相的。”空气中传来男人有些苦涩的声音。 “琼斯局长当年收了克雷尔家的贿赂，指派西斯做了假证，我知道全部的经过，可是我不敢举报，当年我为了救人，匕首离我的心脏只有一公分，我好不容易才当上警长，我，我真的不敢。” 昆特说到最后，有些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 赞恩沉着脸，一语未发。 “这些年来我一直很自责，我的父母小时候被恶棍打死，我是从孤儿院长大，后来被好心人收养，我一直想做一个能维持正义的警察，可我发现真的好难，好难。” 说完这些，昆特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股颓败之色。 赞恩走到昆特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 “别的我可能做不到，但扳倒你们局长我还是不难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