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孤儿院
吃饱喝足，赞恩又给妮可买了一根棒棒糖，两人有说有笑打11路车来到了孤儿院门口。 阳光明媚，赞恩敲开了孤儿院的大门，门卫是个身子佝偻，胡子发白的老头，躺在门口的躺椅上，懒洋洋晒着太阳。 “我是来帮孩子们找丢失的老黄狗。”赞恩说明原因。 “老黄狗？两年前就死了。”老头眯着眼打量了一眼赞恩，又闭上了眼睛。 “不可能，你们院里的小孩昨天刚去找我们，委托我们帮忙找丢失的老黄狗。”妮可连忙反驳。 “死了就是死了。”老头不耐烦摆了摆手，像极了上辈子机关大院的老保安。 “这老不死的真坏，亏赞恩哥哥大发好心帮他们找黄狗，赞恩哥哥我们走，不帮他们了。”小妮可很生气，拉着赞恩的手，小脸蛋气鼓鼓。 赞恩沉吟了一会，瞥见远处一个穿着破洞裤子的小男孩。 “喂，小伙子。”赞恩站在门口大喊。 小男孩看到赞恩的瞬间眼神慌乱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朝赞恩走来。 “不好意思，赞恩先生，忘了告诉您，昨天晚上，老黄狗自己回来了。”小男孩看到赞恩，显得有些高兴，不过赞恩注意到他的脸上多了些淤青。 门卫老头抬眼瞥了他一眼，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你的脸怎么回事。”妮可观察的很仔细。 “没，没事，昨晚走夜路摔得。”小男孩连忙用手挡住。 “那好，既然找到了，我们回去吧。”赞恩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哼！”妮可瞪了男孩一眼，拉着赞恩的手往回走去。 一路上妮可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老头态度太差了，小男孩怎么回事，找到了也不来说一声，害我们白跑一趟。 赞恩一直沉默不语。 妮可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嘴里依旧不停的抱怨着，赞恩脚步忽然一停，拉住了妮可。 妮可茫然抬头，前方出现了十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的打着耳钉，有的带着鼻环，还有几个脖子上纹着骷髅和恶鬼的纹身。 个个表情轻佻，有的吹着口哨，有的不知嘴里嚼着什么，为首的男人脸上纹着一只蝙蝠。 “哟，这不是这两天名声大噪的赞恩先生么，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破地方了。” 赞恩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索西，以及关于他的记忆。 赞恩的孤儿院同学，小时候的孩子王，以前常常领着一群无所事事的小孩子耀武扬威，性格怯懦的赞恩以前饱受他的欺凌。 从孤儿院离开时，赞恩一直闭口不言的原因是，他想起了赞恩在孤儿院被欺凌的种种画面，让心智成熟的他也不禁心生阴霾，低沉了很多。 他终于明白了赞恩自卑，寻死的真正原因。 霸凌！ 脑海中浮现出孤儿院里的一段经历。 小赞恩第一次从食堂打了一份带rou的配餐，刚坐下，小索西走了过来，叉子叉走了他盘子里的rou，小赞恩抬头，眼中带着愤怒的目光。 “怎么？不服。”小索西抓住小赞恩的盘子，把剩余的食物倒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 “吃吧，哈哈。” 孤儿院的老师打了一份餐，本来刚坐下，看见这一幕，端着盘子走了两步，在远一点的地方坐下，闷头吃了起来。 小赞恩低着头，双拳紧握。 “打他，让他吃。”小索西身后一名同伴叫嚣着，一脚踹在小赞恩的肚子上，赞恩痛苦的卷缩在地上，承受着猛烈的拳打脚踢，周围孩子的欢笑声如同恶魔的低语。 好久之后，赞恩的眼泪已经流干。食堂清洁工人走到小赞恩面前，声音冷漠：“你还吃不吃，不吃别影响我打扫卫生。” 孤儿院的配餐本来就不足，哪怕全部吃了也吃不饱。 小赞恩跪在地上，布满伤痕的手掌抓起地上早已踩得发黑的食物，大口往嘴里填去，眼里没有一丝光亮。 如果这件事是一颗雨滴，敲在赞恩的心上，那真正见到索西后涌现的回忆如同一场暴雨，狠狠砸在赞恩的心里。 除了身体上的霸凌，还有语言辱骂，社交孤立，食物、钱财的抢夺，种种往事如电影片段浮现，让在社会摸爬滚打很多年自诩成熟的他险些窒息。 人间何止是不值得，简直是恶魔遍地。 忽然，老黄狗的画面出现在赞恩的脑海里。 孤苦伶仃，没有任何朋友的他，会把自己仅剩的食物留给老黄狗，体型高大，牙尖齿利的老黄狗会撕咬那些殴打赞恩的小混混。 和老黄狗在一起是他唯一可以放松，没有恐惧的时光。 赞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索西，你什么意思呢。”赞恩的声音仿佛不带任何情绪。 “什么意思？” 索西身材高大，比赞恩高了一头，得有两米，手臂肌rou虬结，像一头公牛，他站在赞恩面前，低头看着他，把手上的汗水和污渍抹在赞恩干净整洁的亚麻色衬衫上。 “赞恩哥哥。”妮可紧张的抓住赞恩手掌。 “不怕。”赞恩把妮可挡在身后。 “听说谢尔比家族给了你50磅，把钱交出来，再让我们打一顿，就放你回去。” 周围人哈哈大笑，一个个迫不及待的要动手。 索西看赞恩没有反抗，心里想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完成了谢尔比家族的委托，却依然是那个任自己欺负，随手能抢走食物却不敢反抗的小孩。 赞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先放这个小孩走。” 索西巴掌拍在赞恩脸上，脸上带着审视的笑意：“小赞恩长大了，知道跟我讲条件了。” “也行，反正也是个没有用的小屁孩，快滚吧。” “赞恩哥哥，我不走。”妮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赞恩蹲在妮可面前，手掌摸了摸妮可的头顶，“乖，回家跟赫敏婆婆说，我有点事在孤儿院，晚上不回去了。” “不。”妮可眼泪掉了出来。 “听话。”赞恩一把把妮可推开。 妮可抹着眼泪深深看了赞恩一眼，绕过人群往家里跑去。 “索西，老黄狗呢。”赞恩的声音无悲无喜。 “老黄狗？你走的第二天就被我们砸死了，rou真多啊，一天都吃不完，那是我吃rou吃的最过瘾的一次。”索西表情放肆享受，仿佛在回忆狗rou的味道。 “钱给我。”索西表情一冷，伸出手，身后十几名混混脸色兴奋，靠向赞恩。 赞恩脸上露出怯懦表情，手往怀里掏去。 “给你妈！” 话音未落，一击凶猛的直拳狠狠挥在索西的下巴上，索西身子往后仰去。赞恩眼睛一眯，右腿飞起，脚尖狠狠踢在他的裤裆。 索西应声倒地，砸到了身后的两名混混，赞恩瘦弱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把身材高大的索西压在地上，一拳一拳，锤在索西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