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如烟（2）

    “孩子，快快坐下，与老夫说说当年之事，你为何能幸免遇难？”寇准说着，便示意吴渊坐下。

    吴渊落座后，喝了口茶，开始缓缓讲述当年之事。

    五年前的一天，家中突然闯入了五十余名黑衣人，对父亲发动突袭，母亲在屋中见状，便立马把我藏在家中的地窖里，这样才使得我幸免遇难，而当时管家的儿子正好在府上，他与我年龄相仿，那群黑衣人应该是把他误认为我了，事后便放火将我们家付之一炬。可能是因为烟雾太大的缘故，我在地窖中昏睡了过去，两日后才被我父亲曾经的副将杨宁叔叔给救出来，之后便跟随他在他家生活了一段日子，直到五年前我来到汴梁。

    吴渊讲述当年往事之时，不禁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握拳。

    “原来如此。”寇准道，“当年因为澶渊之盟，事后老夫被罢免相位，调任陕州知州，到任不久后便惊闻杨将军被满门屠杀，老夫心里难过至极啊，回想当年你父亲曾是我府上家将，因勇猛过人，后被我调至宁边军中任职，而当年你出生，这杨鼎延的名字，还是老夫所取。”

    吴渊听闻，才知原来自己的名字还是寇准所取，便起身对寇准行了一礼，道：“寇相，那您现在为何又在汴梁？您是如何得知我生还的消息更是如何找到我的？还有我父亲当年军功卓越，为何突然被剥夺军职？”

    “呵呵，孩子啊，老夫已不是宰执了，就别叫我寇相了，我如今仍为陕州知州，只是不久前官家诏我入京，有事相商，过不了几日便要回陕州了。没曾想，老天不负，找到了你。”寇准微笑道。“至于你父亲的事嘛，依旧与澶渊之盟有关”。寇准慢慢回忆起来。

    原来在澶渊之盟签订后不久，杨之作为主战派将领遭到王钦若等人的清算，构陷其在燕云作战时杀良冒功，本因被捉拿下狱，但在寇准的斡旋下免于下狱，仅被剥夺了军职，回家赋闲。

    “那日听闻杨府之事后，老夫立马派出亲信赶赴博野县，但一无所获，都以为杨家无一幸免，直到差不多六年前老夫突然收到你父亲副将杨宁的信件，说你还活着，改名为吴渊。但等老夫派人到杨宁家时，你已留书离开，来了京城后便杳无音讯。老夫这几年派了很多人寻找，却都未能找到你。”寇准缓缓说道。

    “直到那日我在赌坊，无意间瞥见了你腰间的玉佩，事后禀明叔父，他叫我跟着你，直到今天你被天雄军围住。”一旁的叶兰芝此时说道。

    “叔父？”吴渊惊讶的看了看叶兰芝，又望向寇准。

    “哈哈，没错，兰芝是我侄女。”寇准笑道。

    吴渊愣了会，对叶兰芝疑惑道：“咦，那你为何姓叶，不姓寇啊？还有，你怎的认识我身上的这块玉佩？”

    “你管我”叶兰芝怼道。

    “孩子，你这块玉佩是你父亲赠予你的吧？”寇准笑着看向吴渊道。

    “没错，这块玉佩自我出身之日起便在我身上。”吴渊用手抚摸着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道，仿佛记忆回到了小的时候。

    “这块玉佩正是当年老夫赠予你父亲的。老夫知道你父亲将这块玉佩给了你，所以早就传下令去见到这玉佩者，一定要通知老夫。”寇准道。

    “原来是这样啊？”吴渊喃喃道。

    “当年杀你全家的那群黑衣人，你可有眉目了？”寇准问道。

    “还未有眉目，当时都蒙着面。”吴渊叹气道。

    你瞧瞧这个，只见寇准从身旁递给吴渊一个腰牌，吴渊接过一看，这是块圆形腰牌，有明显被火烧过的痕迹，铜制，手掌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奎字。

    “这是什么？”吴渊疑惑道。

    “这是老夫的亲信当年在杨府遗址里无意间发现的，也是目前能够找到的唯一跟凶手相关的证据里。”寇准道。“哎，可是老夫问了很多人，多方探查，都没人能够认识这块腰牌。”寇准长叹一声道。

    吴渊将这枚腰牌紧紧拽在手里。

    “你拿去吧，希望你能亲自将凶手抓住，老夫也会在背后帮你。但日前那名神秘辽人之事，兰芝随你一道追查，也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吧。”

    “什么··辽人啊？”吴渊佯装不懂，“还有什么考验我？”

    “得了吧，你还装，你不正想去城西柳条巷去追寻那个刺杀王衙内的辽人踪迹吗？”叶兰芝玩味的对吴渊笑道。

    “我去，你神了呀！”吴渊对叶兰芝比了个大拇指道。

    “好了，吴渊啊，老夫对你有个不情之请。”寇准严肃道。

    “不情之请？您说。”吴渊回答道。

    “老夫请你加入巡案司。”寇准望着吴渊正色道。